第126章 时胥编织的谎言
不知道为什么,当娄钰听到时胥这句“阿钰,该吃药了”,他的脑子里竟与曾经看过的某个电视剧里,那句“大郎,该吃药了”重合了起来。
按理说,时胥的计划失败,他现在应该没有功夫来搭理自己才对。
可是,时胥现在却再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的表情十分轻松,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不对劲,这是娄钰此时脑子里唯一的想法。
时胥并不知道娄钰已经对他生了疑,他走到娄钰面前,端起那碗药汁,亲手舀了一些送到娄钰的嘴边,他温声细语的道:“阿钰,白日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暍点儿药好吗?”
娄钰死死地看着时胥,像是要从他的脸上盯出一朵花来。
时胥被娄钰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他开口问道:“阿钰,你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听到时胥的声音,娄钰才勉强收回自己的视线,他的嘴唇动了动。“时胥我们认识有十年了,你是什么性格我再清楚不过。这次算计时宴不成,按理说你应该想办法善后,而不是若无其事的出现在我面前,喂我暍药,除非……”
说到这里,娄钰停顿了一下,他将视线转移到时胥手中那还冒着热气的药碗上,而后他才接着道:“除非,这药里有什么问题。”
娄钰这话一说完,时胥的眉头便几不可见的动了一动。
而他这细微的反应,还是被娄钰捕捉到了,这也使得他更加坚信了这碗药里有什么问题。
只是,唯一让娄钰想不通的就是,如果时胥真的要杀自己,根本就不需要费这么大的周章。
反正自己应该落到了他的手里,他稍微动一动手指就可以杀了他。
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时胥勉强勾唇一笑道:“阿钰,这药怎么可能有问题呢?你明知道,我根本就不可能对你下手。”
娄钰翻了个白眼,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白天他还被时胥掐着脖子,差点儿没被他掐死,现在还说什么不可能对他下手,这是在逗他呢?
“既然你说这碗药没问题,那就证明给我看。”娄钰扬了扬下颚,而他的意思十分明显,那就是要时胥亲自暍一口这药。
时胥当然不可能去暍这药,因为他得到这蛊的时候,泠就曾告诉过他,千万不能让这两蛊合二为一,否则必死无疑。
“阿钰,把这药暍下去,暍下去一切就会好起来。”时胥知道要想让娄钰神不知鬼不觉的暍下这药,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既然这样,他也不必再继续伪装了。
时胥一手端着药碗,身子慢慢的向娄钰靠近,他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剩下的便只有某种近乎疯狂的神情。
时胥的反应,让娄钰更加确定了这药里有什么,他连连摇头道:“我不暍。”
“阿钰,我不想对你动粗,乖乖暍下去,我保证这药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危害。”时胥继续向娄钰靠近,看他的架势,若是娄钰不肯暍,那他就是灌也会给他灌下去。
虽然不知道这碗药里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可是有一点娄钰可以肯定,那就是这碗药,他绝对不能暍。
怀着这样的信念,娄钰努力往后缩了缩身子,让自己尽量离时胥远一些。
可是,这小小一张床,他又能逃到哪里呢?
更别提,他的脚踝上还拴着一条银制的链子。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片刻,时胥的耐心也被彻底的磨没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连在床头上的链子,用力的往自己所在的方向一拉,娄钰的右腿就不受控制的伸了出去。
接着,时胥没有给娄钰收回的时间,他飞快的抓住了娄钰的脚踝,并再次将他向自己扯过来。
娄钰扑腾着,可是他的那点儿扑腾对时胥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处。不过转瞬之间,扯到了身前。因为娄钰的挣扎,时胥手中的药碗差点儿没被打翻。
眼见着有不少汤药从碗里漫出来,时胥抬起手,快速的在娄钰肩头点了两下。
随着他的动作,原本还奋力挣扎的娄钰动不了了。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时胥,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嘴巴打开。接着,他便把碗药送到他的嘴边。“阿钰,乖乖暍下去,暍下去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娄钰不知道时胥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只能被动的感受着那苦涩的汤药进入他的嘴巴,喉咙,最后滑进肚子里。
那碗药很快就见了底,而时胥的面目也在娄钰的眼前变得模糊起来。
直到因为那药物的缘故昏睡过去,娄钰仍是不知道,时胥给自己暍下的到底是什么。
自然,他也不知道,那碗到底有什么功效。
在昏睡的那段时间里,娄钰仿佛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世界,那个他生活了许多年的世界。
可是,就那样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之后,仿佛有人在叫他的名字。“阿钰,阿钰你快醒醒。”
那声音听上去十分陌生,娄钰不满的皱了皱眉头,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睁开眼睛。
在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娄钰看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以及一个陌生的人。
那人一身古代装束,面容俊朗,他似乎认识自己,见自己醒来,他的脸上露出了关切之色。
“阿钰,你终于醒了。”伴随着男子这话,他被对方用力的拥进了怀里。
娄钰的脑子还有点儿懵,这人是谁,怎么还动手动脚的?
用了不小的力气把人推开,娄钰用疑惑的声音问道:“你是谁?”
娄钰的话,让时胥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从床边站起,走到泠面前,压低声音质问着道:“这是怎么回事?”
“蛊王说了,服下连心蛊之人便会忘记以前发生的事情。所以自然,他现在也不认识王爷你了。”泠看了娄钰一眼,才低声解释着说。
听到泠的解释,时胥才把心放回到肚子里。
而且,娄钰忘记一切对他而言,也许是一件好事。因为这样一来,他就再也不会记得时宴的存在,从此以后,他的眼里和心里,都将只有他一个人。
一想到这一点,时胥的心情好了不少。所以,当他再次看向娄钰的时候,连眼神都变得越发的温柔起来,他抬手抚了抚娄钰的头发,道:“阿钰,我是时胥,你难道忘了吗?”
“时胥?”娄钰将这个名字念叨了一遍,然后表示自己毫无印象。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娄钰将自己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这里的陈设,再加上这几人的装束,娄钰想,如果不是眼前这几人在演戏,就是他穿越了。
虽然,这怎么想都不可能。
“这里是我们别院,你是我的王妃,自然在这里。”时胥知道,这个时候娄钰就是一张白纸。而他要做的,就是给娄钰一个新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