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庄悠悠甩开女同学的手臂, 说着就朝沈珍菲他们离开的方向径直走去。
女同学看着庄悠悠的远去身影,站在原地犹豫,要不要跟上去。
怕庄悠悠闹出什么幺蛾子,她回去不好交代, 但又不想陷入庄悠悠和沈珍菲的矛盾中, 要知道沈珍菲在学校可是很受欢迎的, 而庄悠悠的人气也不错, 两边都有姐妹团,都不好惹。
犹豫了一下,女同学最终还是决定跟上。
虽然庄悠悠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但是毕竟人单力薄。
万一庄悠悠和沈珍菲打起来了,受伤了,她没有去拉架, 这事捅到学校去,学校有些人又嘴碎,垢谇谣诼什么污言都能吐的出, 她一定会被牵连的, 指不定会被泼上什么脏水。
庄悠悠追上去, 一把扯住沈珍菲的手腕,说道,“你三哥就是玩弄别人的花花公子。”
“你们一家人都一样。”
“怎么敢做,不敢承认?”
庄悠悠扬起下巴, 见沈珍菲的脸色黑一分, 沉的仿佛要滴出水, 以为戳到沈珍菲的痛楚,她心里的得意就多一分。
她要将沈珍菲的虚伪面目彻底扯下来,让其他人知道沈家一家子都是虚伪恶心, 假仁假义的人。
心仿佛打开的潘多拉魔盒,恶意不断地涌出,在二姐那边吃的闭门羹,刚才在同学面前丢失的面子,母亲的沉默哀泣,父亲的贪财不理事... ...
沈珍菲双手猛地推开庄悠悠,力气极大,庄悠悠差点就摔倒,她往后踉跄退了三四步,才勉强站稳。
“你父亲不过是个贪财好利、爱慕权势的小人。”
“为了攀上高枝,就一个劲地把女儿推向富家子。”
“若不是我爸爸顾及庄老太爷的一点恩情,你以为你爸能坐上布庄副经理的位置?”
沈珍菲俯视庄悠悠,眼神满是嫌恶和鄙视,嘴角扯过一抹讥诮,她从来都不是好相与的人,一旦厌恶一个人就拼命往对方的痛处踩去。
她知道,庄悠悠最大的痛处就是没一份好家势,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
果然,此话一出,庄悠悠的脸色都变了,五官扭曲,握紧拳头欲冲上去把沈珍菲痛揍一顿。
赶过来的女同学,见庄悠悠不对劲,两人间剑拔弩张,大有大打出手的趋势,连忙上前一手扯住庄悠悠的手,“悠悠,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庄悠悠一把甩开女同学的手臂,冷声说道,“让开。”
女同学见劝不了,后退了半步,庄悠悠又紧接着对沈珍菲说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那好三哥流连歌舞厅,和不三不四的女人在一起,恶心的,就像是烂在地里的一块淤泥。”
“你胡说!”沈珍菲暴怒,欲冲上去,高高举起手。
忽然一道清朗的声音,从身后不远处传来,“珍菲,住手。”
众人循着声音的方向往回看,火那样红的枫树下,两个模样极为出挑的青年从褐色树干后走出来。
身着苍青色休闲西装的青年,衣领微微凌乱,衣衫下摆也微微皱,不知道是不是日光透过红枫的光太具有穿透力了,雪白如玉的脸蛋,似乎轻轻盖着一层云蒸霞蔚的粉光。
让人一看,心里就燃起几分羞涩,不好意思望向青年,但是又忍不住偷偷拿余光去偷窥。
沈清川的身侧还有一长发红衣男子,一身浓红如火如荼,乌发雪肤,五官美艳,但给人的感觉却似毒蛇萦绕,诱惑而充满危险,宛如站在深渊边朝他们微笑,如同毒药般的男人。
他就那样搭在沈清川的后肩,下巴枕着手臂,望向他们的狭长眼眸半眯着,一脸餍足,似蛊惑到了书生,喝足鲜血的妖精。
众人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目光,似小动物拉响警报,警惕被艳丽的毒蛇咬上一口。
沈清川也察觉了关泊雅这幅无骨,靠在他肩上的样子,实在不成体统,目光冷冷睥睨一眼,眼神含着警告,就推开了他,走向沈珍菲他们那边。
关泊雅戏谑地轻笑一声,声音低哑而又懒倦,听起来十分性感,“呵,真是无情。”
藏在身侧宽袖的手,手指摩挲,勉强/压下要把人往回扯住深吻的欲望,忽然很想点燃香烟,深吸一口,可惜,忘记带了。
“怎么回事?”沈清川问道,目光扫过沈珍菲等人,庄悠悠面色不善,沈珍菲脸颊气鼓鼓的。
邵诗诗对上沈清川一瞬的目光,又偷偷脸红低下了头,脸颊泛起红晕,那双清湛黑眸似盛满星河,盛满醉生梦死,世间一切美好的梦都在那,恨不得溺死在他那双眸子中。
衣衫有些凌乱的沈先生,仿佛是一瓶被打翻的,装着满满荷尔蒙的香水,浓郁扑鼻,甜而不齁,反而让人口渴不已,想让人狠狠咬上一口,品尝一下,是不是清爽多水的红苹果。
让人垂涎欲滴的红苹果,散发着不自知的清甜芳香。
沈珍菲见自己的三哥来了,那股盛气凌人的架势就如同一个气鼓鼓的气球被针戳开了一小口,什么气都放跑了,她跑到沈清川身边,似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小孩,嘟囔着埋怨道,“三哥,有人欺负我。”
沈清川仔细看了沈珍菲,伸手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发顶,微微侧过身子,语气温和地说,“庄三小姐。”
庄悠悠抿了抿唇,见沈珍菲躲到沈清川的身侧倚赖着,气得说不出话来,就把怒气迁移到这个温和的青年,态度恶化,骂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庄悠悠直呼其名,说道,“沈清川,你敢说你没有辜负我的姐姐?”
“我和庄小姐只是朋友关系,并无男女之情。”沈清川耐着性子解释说道,只把庄悠悠当做是为自己的亲姐姐打抱不平的小孩。
又想到了庄筱筱被庄老爷子逼婚离家的处境,对上庄悠悠怒目而视的神情,接着又说一句,“婚姻嫁娶是件大事,不能单单看父母之言,还是要看双方的意愿,若是不合适,强拉红线,将两人绑在一起,只会徒增怨侣。”
现在社会风气已有转变,但对于女子来说还是很苛责,庄筱筱一人独立出来工作,已是很是辛苦,沈清川不愿她再面对家里强势逼婚的压力,也不愿看到她和亲人关系越来越僵,相互煎熬的局面,就多劝说几句。
“好一个朋友关系,你不必在又做道士又做鬼,两头出面装好人,跟我扯这些没用的。”
“我问你,你是不是抛弃了我姐姐?”
“你是不是到歌舞厅寻欢作乐,还喜欢了一个不三不四的舞女?”
庄悠悠横眉冷语,气焰一点也没消消下去,沈清川的态度愈是温和,她心中的气焰,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一声一声,音量越提越高。
远处的游客听到一些声响,远远地看向他们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