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57-62
57.
周孟余一下子被这个问题问得有那么一点懵。
他想了会儿，清了清嗓子，认真回答，“兄弟，你这个问题问得真得很犀利。”
“就比如说你能问出来这样的问题，虽然你看起来挺淡薄名利的，但身上总有一种非凡人的气质。挺让人佩服的，让我忍不住想问你点深入的问题，得高人指点一下说不定我就飞升了。”周孟余说得很诚恳，完全放下了学长的架子。
虽然本身他在梁沛面前也从来没有过什么学长的架子。
梁沛的表情一瞬间看起来相当无语。
周孟余感觉梁沛盯着自己看了半天，最后不耐烦地叹了口气，“你刚问什么来着？”
周孟余怒：“你根本没听见啊！”
“忘了。”梁沛很理直气壮，毫无愧疚感。
周孟余隐忍地提醒关键词：“功利。”
梁沛想也没想回答：“想功利也有门槛，会觉得别人功利的人多半是自己想功利但根本不配，正经人不会随便觉得别人功利。”
高人，实在是高。
周孟余竖了个大拇指。
58.
梁沛重新匹配进了游戏。
周孟余其实还有个别的问题，他这会儿又有点犹豫。
想问问梁沛到底喜不喜欢被很多人爱，但这个问题实在是有点怪，周孟余自己也知道很怪。
要是梁沛再问他一句。
“周孟余，你为什么这么问我？”
那他是真的没理由能扯出来了。
算了，不问了。
59.
新生军训，周末白天是不休息的。
但除了新生，大二到大四的周末都休息了，所以这个周末操场旁边会围起来一众神秘组织：他们手里捧着冰水、冰奶茶、冰可乐、冰淇淋甚至还有更过分直接捧着一瓣冰西瓜的。
他们欢声笑语，手里的饮料和西瓜从来没有这么美味过。
所以为什么新生们都希望赶紧升入大二自己也能当学长学姐，不是没有理由的。
体院那边围观的女生多，艺院这边围观的男生多，这是自然规律。
特别是艺院这边，也不光是来看新生军训的，来看周孟余的也不少。
周孟余尴尬地摆了摆手，拒绝了一个过来给他送水的大二学弟，送水学弟看起来是很流行的小狼狗款，周孟余拒绝得毫不留情。
宣传部部长，就是那个短发T，瞥了一眼周孟余，“你真不是gay啊。”
周孟余无语，“你是les吗？”
短发T耸肩，“我是啊。”
周孟余：“……我靠？你什么时候性向都变了？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啊。”
短发T拍了拍周孟余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姐妹，这都2021了，没有谁的性向是一成不变的。”
周孟余嫌热，把耳边的头发往后别，“你这个发言太渣了，小心我把你挂到表白墙去。”
短发T是真的好奇，“你宿舍那个梁沛，入学这都一个周了,知名度已经越来越高，论坛你俩cp楼那么火热，你真对他没意思？”
周孟余叹了口气：“这个世界上的同性之间也存在友谊，你能懂这句话吧！真喜欢妹子，和男人一想就觉得怪，不太能接受。”
短发T：“看你说得这么真，我都快信你不是gay了。”
60.
周孟余从来没怀疑过自己的性向。
短发T曾经跟他辩论过：你又没和男的尝试过怎么知道自己不是双？
周孟余对这套流氓理论很无语：我不想和男的尝试已经足够证明我不是双了。
确实有点道理。
周孟余是在初中毕业之后才知道这个世界上同性竟然还可以在一起，谈恋爱的那种在一起，上床的那种在一起。
至于他为什么知道，只因为他初中就已经开始被班里的腐女各种拉郎配，直到初中毕业的时候有一个嗑得太入戏的妹子哭着问他和六班的班长到底有没有在一起过。
周孟余没听懂，妹子说的每个字他都听懂了，连在一起怎么就有点听不懂了。
原来这个世界上男生和男生还能在一起。
打开新世界大门的周孟余也有认真考虑过自己会不会喜欢上同性这件事。
不会，他跟男生勾肩搭背，穿一件衣服，喝一瓶水，吃一个盘子里的东西，本质上都是因为他真的很直。
而不是因为他是gay。
61.
梁沛确实知名度越来越高，周孟余和梁沛的cp楼也悄然盖起来。
这两个人是真的很配，周孟余虽然第二个周去体院那边没有上个周频繁，但是偶尔还是会过去看一眼。
两个人又是一个宿舍的，经常能看见他们俩一起去食堂吃饭，去商店买冰棍，去水果店买水果。
明明放在别人身上就是最最最普通的同行，但放在他俩身上就是有一种小情侣过日子的既视感。
上面这句话出自两人的cp楼。
但也就是南大众人都开始嗑cp的时候，军训第二周，南大的论坛来了一个“毁灭性访客”。
cp楼里那天出现了这么一条回复，发帖的人是一个二级绿色马甲，新人。
“礼貌问下，这个帖里的梁沛是今年刚入学的体育系的吗？楼里照片都没有正脸，不过应该是他，梁沛是直男哦！高中认识他的都知道，铁直，比电线杆子都直！交过女朋友的那种直！”
此条发言的毁灭性甚至惊动了论坛管理员，管理员亲自私聊了这个二级马甲，要求她提供了高中的名字来证实她说的是实话，流程走下来，大家不得不接受——
梁沛是个直男，高中的时候不但交过女朋友，还对追他的男生说过对男生不感兴趣。
心碎，除了心碎无话可说。
cp楼一夜之间散了。
62.
但紧接着，另一栋cp楼崛起。
毕竟以前的那些糖大家再仔仔细细回味一下，之前嗑得太上头了，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周孟余想勾梁沛的肩膀，其实勾了两次，第二次才成功，第一次是梁沛刻意躲了一下。
周孟余和梁沛买了两个口味的冰沙，周孟余想尝一口梁沛的，被梁沛按着脸推开。
周孟余买西瓜的时候跟梁沛说你吃这边我吃这边，梁沛隐约叹了口气。
我去，原来梁沛是个直男啊！这也太虐了，这也太虐了！
但不得不说。
这也太带劲了。
爱是想触碰又收回的手，爱是试探，爱就是不爱！
我去，太带劲了。
家人们，单恋永远比恋爱中好嗑啊你不得不承认。
周孟余去给梁沛送冰水，周孟余故意制造跟梁沛的肢体接触，周孟余心机地买两个口味的冰沙只为了和梁沛间接接吻，周孟余想和梁沛分享一个西瓜。
他妈的，黄粱一梦，给老子崛起！
作者有话说：
日更的日子真的很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