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激动的世界意识

“恶魔”这个词虽然用的是地球语言，但魔力震动的发音方式能让对方领会到的意思反而更纯粹，尤其当圣灵多用了一分“力”的时候。

“恶”字就是纯粹的恶，是极端的不美好，而“魔”字就是难以想象的更恐怖，加在一起勾画出一种凌驾于邪恶的存在。

所以秦小侠发现自己这个剑圣身份的托用不着出嘴加深印象，周围人的精神波动就已经足够体现内心的精神波动了。

在外人眼中，这种时候唯一能镇定的也就是剑圣德哥尼了，也理所当然的是他。

或者说，其实现在周围也没有外人能留意到这一点了。

圣灵的魔力掌控天赋本就是堪称是曙光协会首屈一指的存在，到了如今更是如此。

此刻的众人，上到圣骑士和主教，下到普通的神侍，脑海中全都浮现出一幅幅恐怖的画面。

仿佛陷入了一片污浊的黑暗中，在内部有一些浑浊的颜色出现，然后一个个渴望着生灵血肉灵魂的怪物好似从黑暗的泥潭中浮现，周围的景色也化为火焰，明明燃烧却幽暗可怖。

恶魔们各式各样，有的小如幼犬，有的甚至大如山岳，纯粹的破坏和杀戮，纯粹的恶意和恐怖就是恶魔们降临各个世界的缘由，仿佛其他世界就是一片可供剥夺的果园和稻田。

地狱圣灵自然是没有去过的，但是不妨碍它“艺术加工”，所以让这些勉强只能算体魄更强一些的脊顶人身心上都颤粟不已。

莱伊特抓住剑柄的手指节都显得十分苍白，他曾经认为自己的勇气不惧任何邪恶，哪怕有对于世界的担忧，但也不会缺乏挥剑的力量。

但此时恐惧却使得自己身体都无法动弹，他知道这个光明的使者在用特殊的力量让大家了解恶魔是什么存在，可对方显然高估了大家的承受力。

这一刻，莱伊特能听到周围人的急促而紊乱的呼吸声，能听到他们慌乱的心跳声。

不过始终有一个人，仅仅是在最开始呼吸停顿了一小会，随后就恢复正常，好似什么都无法影响到他。

“是亚细亚则城那里吗？”

剑圣沉稳的声音响起，除了比以往多了一份严肃和沉重，语调丝毫不乱。

荧光四溢之中，高大的圣灵转向身侧，面对着亚细亚则所在的方向。

“不错，正是之前你们提到过的亚细亚则，那个帝国的祭祀仪式召唤到了深渊的黑暗面，几日之前，有一群马级黑暗魔物从深渊降临到这个世界。”

这种说法令在场刚刚从地狱的恐怖“联想”中缓和过来的人心头又是一颤。

“不过那些魔物是被我们世界的某一特殊人群捕获的实验品，并非真正纯粹的魔物，协会的强者动用强大的魔力影响了那个野心皇帝的召唤仪式，使得这群改造魔物取代了原本的黑暗召唤。”

“原本那些改造魔物的目标只有青格列帝国，从那个皇帝手中把水晶抢回来，然后破坏感召术式阵，这样会防止这个世界杯拖入深渊。”

圣灵徐徐叙事，其中看似不经意的揭露了许多隐晦却不难推测的惊人秘密，一些诸如“深渊”和“拖入”的词汇也让莱伊特和尼尔法等人心脏跳动剧烈。

“不过……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那些被称为雷兽的改造魔物感知到了一股特殊的世界气息，所以直接去了那个亚细亚则城，并且见到了已经被地狱侵蚀的那个地方。”

圣灵说话间挥动手臂，光芒弥漫而过，让莱伊特等人只觉得有一阵温暖的感觉如风吹过，使得身上的那些冰冷和颤粟也全都被剥离。

“抱歉，刚刚没有考虑到这个世界生灵脆弱的体质，魔力共振感知可能对你们造成过量的冲击。”

莱伊特这才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温度又回来了，其他人则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带着敬畏的眼神望向这个足有两个脊顶人高的光芒巨人，周围的现在自然清楚这不是“光明神”，却无碍于明白对方的强大。

那句抱歉很真诚，但其实也很伤人。

仅仅是对方无意间的一次信息传递，在对方看来可能就和正常说话无意的举动，却个自己这些人造成这样的心理压力。

圣灵也很明显的感受到，原本刚刚降临的时候，还能感受到一股始终存在的压抑感，现在则正在缓缓散去。

若秦小侠这会知道圣灵的感觉，就可以告诉它这是这个世界的世界之力在撤去对圣灵的敌意。

圣灵的善意举动之后，关注的还是剑圣或者说贤者一人。

“地狱是可怕的对手，在过去我们仅有几次同恶魔有过交锋，虽然都胜利了，可也付出一定代价，我们世界中的一些国度甚至有声音说不愿意将我们暴露在地狱的视线之下，毕竟地狱还并不清楚我们的存在。”

这句令莱伊特等人有些担忧的话却令剑圣德哥尼笑了起来。

“但圣灵大人，您还是来了！”

高大的光之巨人始终笼罩于长袍下的右手缓缓抬起，露出同样有光构成的手掌，一个同那个水晶配饰轮廓及其相似的光之符号展现，仿佛这个符号就说明了一切。

在这时候，圣灵突然跳跃起来，悬浮在十几米空中，望向亚细亚则城的方向，仿佛能隔着遥远的距离看到什么。

“德哥尼，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苏醒没有？那群雷兽似乎抓住了什么关键的东西，但却被困在地狱力量侵蚀的空间内，不能让它们就这么死亡了！”

世界意识？

莱伊特等人首次听到这种说法，他们发现剑圣也是眉头紧锁，仿佛并不知晓。

圣灵在空中低头望向下方。

“有的世界存在意识，有的世界则没有，也可能会逐渐产生意识，祂不同于凡尘生灵，是世界之力的统合，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生灵的母亲，根据协会记载，这个世界虽然在当初或许没有诞生真正的世界意识，却拥有这个潜力。”

“我们距离亚细亚则太远了，来不及支援雷兽，而且，对抗地狱的世界之力，最有力的同样是世界之力，作为本土生灵，如果你们能感知到世界意识，希望你们能通过祈祷的形式让世界之力帮助撕开地狱的禁锢。”

结果圣灵看到的是一张张毫无例外的茫然表情。

“原来如此，可惜了，原本这批雷兽有望获得关于地狱的关键资料。”

秦小侠的余光注视到神殿外花草树木的摇摆，方向前后左右不停在变，昭示着风的紊乱。

而在遥远的亚细亚则城，天空中在此刻突然开始凝聚出大片的阴云。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闪电犹如一条条粗壮的巨蛇不断在云层中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