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休妻这两个字应该存在吗?(第2/4页)
罗玉松就松了一口气,然后又不知道说什么话题了,憋了良久,才道:“您,您刚刚是在喂猪和鸡鸭吗?”
张弛摇头,“不是给他吃东西——是给它配种呢,但是都不配合,我就奇了怪了,这猪猪相亲有什么可挣扎的?还着急的跑出了猪圈。”
配,配种啊。罗玉松就红了红脸,然后又习惯性的说了一句感谢——至于谢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许是感谢张弛回答了他的问题?
最后尴尬的脚指头抠地,表示他还有很多的三明治要送。想要先走。
张弛就无所谓应了一声,然后朝着门口大喊,“木子,木子,捉住了吗?”
不远处一个小孩的声音传来,“还没捉住,师父,您也来帮把手啊,大白最听你的话了。”
张弛便几步走出去了。
被丢在后面的罗玉松:“……”
那他到底是一家一户继续送三明治,还是帮忙捉猪呢?
肯定是捉猪。
于是也跟着出去准备帮忙,不过,他看见张弛大人并不着急,而是朝着他隔壁的院子喊:“丹青,丹青,帮忙捉一捉吧?我给你留畜牧部最好的鸭子肉吃——你要知道,最近出了一道京都烤鸭名菜,需要配最好的鸭子!”
然后,便见那个叫丹青的孩子飞檐走壁,手里拿着一根擀面杖,往那猪头上敲去,可是还没敲下去,那扭动得很厉害的猪便蓦然停止了动作,瞬间乖乖起来,于是,也不用别人捉了,自己带着一鸡一鸭,排着队朝张大人的宅子里走去。
真是神了!这猪成精了吧?
正在这时,他听见一个女音,“罗公子,你手上拿的是三明治吧?”
罗玉松连忙回头,点头道:“是啊,是啊,是三明治,我亲手做的。”
然后抬头,便见一个穿着官服的女子走上前来,道:“我叫孙香,在商部任职。”
罗玉松就再次僵硬,孙香啊——群英策上的商部开创者,孙香大人吗?
他彻底呆呆的点头,然后见孙香大人朝着他点了点头,伸手拿了两块三明治之后,朝着写着孙府的牌匾屋子道:“阿水——快点,不然要迟到了。”
屋子里便跑出来一个小姑娘,扎着简便的头发,用一根红丝带绑起来,朝着他喊了一句谢谢罗叔,便跟着孙香走了。
张大人这时候已经跟徒弟木子将猪捉回去了,然后才有时间跟罗玉松道:“你今天运气不好,孙香跟阿水丫头一般都不回来住,不然,你就可以少给两块三明治了。”
罗玉松连忙摇头,羞愧道:“群英策上的孙香大人能吃我的三明治,是我的荣幸……张大人,刚刚那位阿水姑娘,可是传闻中的苍水姑娘?”
张弛就点了点头,见他一副更加羞愧的模样,便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年轻人,不要气馁,你也不差——不然,你怎么会住到这里来?”
罗玉松终于想起了一句话。
那日,皇太女殿下跟他说过的一句话。
——骨骼惊奇!
难道他真是传闻中被皇太女殿下识骨后的天赋异禀可以直接上群英策的天才?
天爷,夭寿哦!
然后一转头,就见一个与那日皇太女殿下戴着相同纱帽的姑娘笑盈盈的看着他——这回可以看见脸了,上回纱帽是放下来的。
他的脸爆红,支支吾吾的道了一句,“可是,可是皇太女殿下?”
折青点了点头,也并不跟他多加交谈,而是道了一句:“罗公子的文章写的极好,应该多写写,秦宽说你帮助他良多,还望公子之后依旧。”
罗玉松就恨不得拍着胸脯跟皇太女殿下保证,他一定多写文,写好文!
折青就点了点头,对着张弛道:“你的小徒弟怎么样?”
张弛带着木子行礼,拍了拍木子的小脑袋,“回殿下,这孩子在铃州的时候就开始养猪,对养猪天赋很高,臣很喜欢。”
折青就笑道:“那你就好好教,我听闻,你把人家祖父和兄长也接来了?”
张弛点头,“接来了,一家三口,其他两个都愿意随着来京都。他兄长叫什么空子,本来就是小兵,臣给调到畜牧部做侍卫了,他祖父也去了臣的养猪场,如今这孩子跟我住,一月回去两天。”
罗玉松就发现皇太女殿下跟传闻中的冷酷——从年后就一直杀人,完全不符合,她跟张大人说话,就好像唠家常一般,十分的平易近人。
然后,皇太女殿下便走了,走近了丹青的屋子,喊了一句:“阿童,走了。”
宗童就手里拿着一把伞出来,“殿下,您怎这么早就出宫了?”
折青笑了笑,“待会就热了,爬山么,早点去比较好。”
她转身邀请罗玉松,“罗公子要不要一起去?今天禹山有一场京都关于和离和休妻的论辩,你要去听一听吗?”
罗玉松这些日子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专注写文章,拒绝了表兄弟来看自己,整日关门埋案苦写,还真没听过有这个论辩赛,于是道:“要是殿下允许,臣想去听听。”
和离和休妻的论辩?这真是旷古奇闻。
他坐在马车上,见皇太女殿下从宗童提着的食盒里面拿出一碟饺子,一边吃一边道:“罗公子——”
罗玉松连忙道:“殿下,您可以直接叫臣的名字。”
折青从善如流,“玉松啊,你对和离与休妻有什么看法?”
罗玉松就道:“臣,臣其实还挺有看法的。”
接下来,他就全方面说出了自己这段日子从书中看见和一路上从燕国到禹国看见的感受。
他坚定而认真的道:“这世上,本就该只有和离。休妻,一个休字,就将妇人的地位,踩在了脚下,就将妇人嫁到夫家的所有辛苦,都变成了灰烬。”
而且,即便是如今的和离,也是不公平的。
“这归根结底在妇人要依附于她的父亲和兄弟,要依附于她的夫君。在您没有开始推出这么多东西之前,妇人是不出门的,是赚不到银子的。”
“但是,我到达徐州之后,却发现徐州的妇人行事爽利,用银子痛快,跟我在燕国看见的很有不同,就是我的小姨母,也跟以前不一样了。”
“这里,好像开始‘以钱论事’,但是这却不是一个坏事。”
“因为她有了银子,她不用再依附,所以,她敢说话了。而无论她因为银子,说了是什么话,都是对的——因为,她终于说话了。”
折青就看他,再看他,终于觉得不愧是文学天才,她将后世的婚姻学给他研究了这么久,他一个男人,深受男权社会长大的人,竟然会这么快就分析并且认同了这一观点。
她就道:“你之所言,大部分人看不透,大部分人看不穿,今日去禹山的不仅仅有男人,还有女人,她正处于迷茫之际……我想借先生之笔,给她写出一条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