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是什么事情?(第3/5页)

莫祥林大怒,“你这个卖国贼——”

赵士德就平静的看着他,道:“你听听外面的声音吧,表叔,看看城中的百姓是欢呼还是斥骂,你虞城的百姓为了迎接禹兵,专门提着家里的东西来庆祝,就想着以后再无战争,能像禹国那般安和,能吃的饱,睡得安稳。”

他说完啧了一声,“再说了,虽我叫你一声表叔,但咱们一表八千里,祖宗早不同了,你跟着乱臣一起伐鲁皇室,将一个好好的鲁国搅的名不聊生,如今倒是来说我是卖国贼了。你自己一个逆臣,比我又清白在哪里?”

莫祥林被一个逆臣堵住了嘴巴,想反驳,又气喘吁吁,赵士德索性不跟他继续说了,只道:“反正我父母双亲,兄弟姐妹,都为了鲁国死了,算是对的上鲁皇的亡灵了。我么,我只接我父亲的遗令,他说让我带着百姓们活着,我便照做了。”

跟着鲁国能活吗?明显是不能活的。

他讥讽了一声,“天花病乱,你们断我粮,断我水,就差一把火烧了城池灰飞烟灭了。”

哪像现在,他也算的上光宗耀祖了。他家祖上的世世代代只守着一个城,他却小小年纪,就守着一个州了。

莫祥林便被他这副不要脸的模样气的瞬间断了气。

赵士德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摇了摇头,叹气道:“表叔,你的气量还是这么小。”

便让人将莫祥林给安葬好,跟后面赶来的顾溪桥道:“就给个忠烈之士的名头吧,好歹也算是不为肉包子低头的傲骨。”

顾溪桥点头,顿了顿,问他:“你如今名声可不好,出去多带点人吧,如今你的人头,可是不少人悬赏千金来取。”

赵士德就露出便秘了的脸色,“这些人也真是,有那千金,不如换成粮食给大家熬粥吃。”

他不仅是这么想的,还是这么做的,让人张贴榜文,写了满满的一页,说出当初实情,痛斥如今还想杀他的人,将自己写成了一朵白莲花。

“人间自有天道,鲁皇室天道便是封城,锁城,断粮。”

“吾城万余人,皆患有天花,皆可能患上天花,城内老弱病残小,无一不是等死。”

“每日死的人都要上百个,吾辗转难眠,寝食难安,带人破城,又觉城外是鲁国士兵,不带人破城,吾城将亡。”

“夜深人静,长听人哀嚎,城内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吾跪于地上,祈求老天,无论付出多少的代价,无论生还是死,吾都要带着他们活下去。”

“你们尽管骂吧,即便骂我,我也要说,天无绝人之路,禹国闻州如今岁月安平,百姓人人人欢喜,皆有谷物杂粮可食。”

一边阴阳怪气说皇室,一边可怜兮兮护城池。沈柳背着大刀从街边走过,看见那写的乱七八糟的禹字——没错,这还是赵士德亲自用禹字写的。

倒不是他不认识禹字,只是觉得认识了,也不用写,便懒着从不下笔,如今下了笔,便十分难看。沈柳从他歪歪扭扭的禹字中看出了一道圣光照射而出,然后化成八个大字浮于空中:好一朵盛世白莲花。

他撇了撇嘴巴,觉得跟顾溪桥玩的来的人,一定不是什么正常人。便回去就问下属自己的正常人小伙伴来了没。

“玉珠儿上封信说到哪里了?”沈柳道:“咱们都打了一半鲁国下来了。”

要是再来晚一点,鲁国就没她可打的份了。

顾溪桥这个不要脸的,因为前年回去了一次京都,跟皇太女殿下碰了面,便回来插手他的事情,时不时就搬出皇太女殿下出来压他。

如今他打到哪里,顾溪桥就跟到哪里,知道的他是个朝州主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成为“鲁国”的主将呢。

沈柳看顾溪桥就不大顺眼,但是不顺眼归不顺眼,论打仗,沈柳根本不怕谁,但是论剥皮吓唬人,那还是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顾溪桥杀世家真是绝了,一杀就一个准,如今鲁国世家最恨的人便是他。

只是顾溪桥实在是太疯了,他们根本不敢惹,就连一点怨恨也不敢有,于是明显为顾溪桥狗腿子的赵士德,便成了大家的发泄对象。

刚开始是几百两,后面是几千金,反正是一路飙升。

赏金这么高,过了几天,不仅仅是杀手们心动了,就连顾溪桥也心动了。他主动设计了一场骗局,专门找来一个易容的大师,找了一颗跟赵士德长的像的鲁国叛城世家的人头,找了杀手提着人头去找买主。

赵士德:“……”

买主:“……”

买主真看见那人头,倒是高兴的很,于是欣然要给金子。结果金子还没给,便被顾溪桥抄了家,又是一顿扒皮抽筋,将他藏在家里的粮食和金子银子全部拿了出来。

金子银子就交给朝廷,粮食拿出来施粥。

说句实在话,就连顾溪桥这般的人都对鲁国的百姓抱以一丝同情之心。鲁国皇室式微,便有世家虎口夺食。百姓便算不得什么了,只要能夺得皇位,就是生吃了百姓又能如何呢?

他们本可以一路直接往前面冲,但是打仗这事情,太过疲惫也不行,于是一路打一路修整,打下来就给粮食吃,于是后面还出现了双城一般的百姓跟官兵对战之事,虽然不多,但是对禹兵来说,这样减少了他们不少的伤亡。

能少死一个便少死一个。他们出征前,将军给他们念了皇太女殿下给他们的信件。说是他们此去,不是为了牺牲,而是为了活着。活着是皇太女殿下对他们的祈愿。

一路打下来,也不是没有伤亡,但是比起鲁国和传闻中死亡过半的齐国和晋国,算的上是伤亡少了。

于是每打一座城,沈柳便会研究一番,绝不莽进。

“我带他们出来,就要将他们一个不少的带回去。”沈柳叹气,道:“皇太女殿下特意跟我说,宁愿慢,也不愿我们死伤无数。”

哀兵难攻,鲁国也不全是向着禹兵的。越接近皇城,鲁国的人便跟之前不一样了。百姓们对禹兵的攻城还是很有反抗之心的,沈柳想了想,索性跟顾溪桥商量了一番,暂时留兵在胡城修整,然后派人去鲁国和楚国两边境挑拨离间。

鲁国皇都离楚国近一些,他们先消耗一波吧。

而此时鲁皇宫里,蔻丹跟驸马王家公子面对面而坐,蔻丹看看他,道:“你父亲叫你来毒死我啦?”

王家公子笑了笑,点头,又摇头,“阿丹,我没想毒死你。”

蔻丹:“你把毒药换了?”

王家公子点头,“我不会做害你的事情,阿丹,你放心,我已经跟父亲说了,即便他要杀你,也要先踏过我的尸体。”

蔻丹就难得的扯了扯嘴角,“王燃之,我是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