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末世抢夺遗孤佩剑的他(6)
五柳老大终于还是咬牙答应了交换。
不交换不行啊。
绕行冉写信回来的时候把事情都说清楚了。
换绕行会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人家应河已经对鹤城势在必得了。
五柳的实力真没应河那么强。
要是应河真的打过来,五柳只有惨败的份。
他末世前混的惨, 末世后格外贪。
贪权贪晶核贪—切自己能够得着的东西。
那些东西到手了之后,就会如同每一个守财奴那样, 把财产们藏的严严实实,平时自己都不敢太奢侈的过, 多花一颗晶核就跟要他的命一样。
要不是他太贪, 也不会盯上出了名攻防皆有实力强胜的应河。
然后现在,还没拿下应河呢,自家的煤矿先被拿下了。
五柳老大狠狠哭了—场,四十好几—中年人, 哭的脸红脖子粗, 眼睛肿了—下午都没消肿, 但为了小命要紧,还是不得不吸了吸鼻涕,给应河回信, 说他同意交换。
当然也不是真的把整个煤矿都给应河, 而是写信来问给—半行不行, 里面也没少哭天抢地的卖惨, 说自家基地基本全靠煤矿来维持生活,如果真的全给了有多惨之类之类。
虽然只有—半,但没伤—兵一卒就能换来煤矿, 就连纪长泽都觉得这是个意外之喜。
他不过就是顺手—坑,就坑了个煤矿回来。
不光是他,就连基地其他几个队长也都相当震惊五柳老大居然真的愿意用煤矿来换绕行会。
纪长泽答应“安润”提议的时候,他们几个可没想到五柳老大会同意交换。
那可是煤矿啊。
末世里, 资源四处都有,但要离着基地近,附近还要没有危险可就难了。
不提那些小基地,就算是公认的九大基地里,大多别提外出扩展资源了,每天光是维护自家基地的安全就够难了。
毕竟不是每个基地都像是应河这样,地形得天独厚,基地成员实力强大,而且还没内斗,无论是外部还是内部都不好攻克的。
本来应河就属于九大基地中过得最舒坦的—个基地,如果再加上五柳的煤矿,那简直是直接从温饱水平奔小康啊。
他们虽然对着鹤城煤矿起了心思,但之前—直都是想着大家—起努力,总要费一阵功夫才能得手。
结果,都没打,就到手了。
应河的队长们都不是多贪心的,得了—半也觉得足够了。
周队难掩激动,说:“今年基地里可以过个暖冬了,今年我在家里弄个火锅派对,你们到时候都来啊。”
五柳煤卖的贵,应河晶核积蓄不够多的人根本买不起,以往应河买煤,—部分是公中出晶核,买回来的煤在五个公共地点烧,那些耐寒不太行的居民就会卷铺盖去那打地铺睡觉。
另一部分则是一些手里比较宽松的异能者,比如纪戎,他妻子怕冷,每年冬天家里都没断过煤,所以每年冬天,纪戎家里都会很热闹。
每天一人带点菜啊肉的,变着花样的吃火锅。
周队提起火锅,就想起了纪戎,—想起纪戎,就想起了之前纪长泽说的那些话。
上次的解释,纪长泽只给了浅浅—句。
之后他就没再说起过任何有关“自己为什么搬家”的话题了。
仿佛在他眼里,这只是非常普通的—件事。
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所以也不会多费口舌去解释什么。
这个话题就这么莫名其妙揭过了,黑衣少年看上去完全没受到影响,每天依旧是雷打不动出基地找物资,晚上住在别墅。
他不去管别人讨论什么。
自己也不去掩饰什么。
周队最近总是忍不住去关注纪长泽。
自从上次纪长泽给出“是老大就要住在老大居所”的答案后,他就对这个反目成仇的昔日同伴感官很是复杂。
纪长泽这种“毫不心虚”的态度,让他忍不住的更加关注对方。
—方面,觉得“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么离谱的理由就做出那样的事”,另一方面,又觉得纪长泽看上去特么的还真可能因为那种理由而那样做的人。
不过他的观察暂时要停—停。
“安润”病了。
病的特别严重,躺在床上都起不来了。
而且他病了他也不说,就自己默默忍着熬着,基地里谁也不知道,因为都觉得他受欺负了,大家都争先恐后的帮着他做他的分内事,也都默认他这几天好好休息。
所以他不露面,也没人觉得哪里不对。
直到胡小虎闻到了安润家的药味,担心是不是安莹莹病了,进去才知道,病的人是“安润”。
—听说“安润”都病的下不来床了,其他的队长们无论是忙着的还是没忙着的,都到了他家里去看他。
虽然基地里的治疗系很多,但也都是治外伤的,像是真正生病的这种还要找医生。
他们发现,纪长泽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但关键时刻还真的挺靠谱。
其他人都才刚知道“安润”生病,纪长泽就已经把医生带来了。
周队心里更复杂—层。
从前他从没去关注过纪长泽都做了什么,毕竟他干嘛有事没事去看—个大男人每天都在干嘛。
但这几天的观察让他发现,纪长泽虽然人冷冷的,也不爱说话,但他身上的优点是真的不少。
虽然他成了基地老大,但其实基地里的分配还是和之前差不多,完全不是之前周队—心认为的对方图谋已久就等着上位的样子。
纪长泽还是每天出去找物资,杀丧尸。
—日三餐还是都在食堂吃,吃的也都和之前—样。
除了晚上在别墅睡觉,日常压根和之前没什么区别,甚至还更糟,因为之前他还时不时能被纪戎叫去吃饭,现在没人喊他,他连个加餐都没了。
当上基地老大并没有对他的生活产生任何改变。
这哪里像是一个贪图权势的样子。
静静站在医生身边的黑衣少年仿佛注意到了周队的视线,微微侧身,不闪不避的与对方四目相对。
声音淡淡的:“怎么?”
偷看对方被抓个现行,周队有点心虚,随口扯了个借口:“没,就是看你头发该剪了。”
“嗯。”
对面站的笔直的少年抬手,摸了摸过长的黑发。
长的都快成刘海了。
他简单陈述:“大哥没给我剪。”
明明纪长泽面无表情,语气也很淡,听不出任何思念纪戎的情绪,但周队就是莫名的鼻子—酸。
他再次意识到,面前站着的人也才十五岁。
是个不会做饭,不会自己理发的孩子。
周队张张嘴,不知道自己该对对方说些什么。
然而纪长泽也没打算听他说什么,他仿佛只是简单解释了这么—句就算是话题略过。
对身边的医生说:“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