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什么?”

吴语懵了一瞬。

宋世重当即说道:“小语, 你还记得你父母当年是怎么去世的吗?”

吴语下意识道:“是为了救宋家的表少爷死的?”

徐经业当即说道:“当年您父母救的就是我的小儿子。”

吴语想起来了,她眉头一皱:“是你们啊!”

又一想起徐家是做什么的,她瞬间就猜到了徐家突然找上门来的意图了。

然后她的眉头顿时就皱得更紧了,

然后就又听徐经业叹声说道:“但他运气不太好, 几年后还是因为一场车祸去世了。”

吴语又是一怔,连带着皱紧的眉头也瞬间松开了。

她不好意思道:“节哀!”

看到这一幕,徐经业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还好他那个小儿子死得早,要不然这件事情还真就不好收场了。

毕竟想想也知道,他那个小儿子现在要是还活着, 那几乎就是坐实了他们忘恩负义的事情了。

徐经业:“正因为如此, 再加上我这些年来忙于工作……竟然把您给忘了……”

说到这里,他朝着吴语深深鞠了一躬:“还请您原谅我们。”

吴语见状,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躲。

不等她开口,一旁的宋世重就说道:“虽然如此,但是徐老夫人却从来没有忘记过你,只是因为她这些年精神状态不太好, 所以也没有来看过你, 但是她这些年来逢年过节的时候其实一直有让人给你准备节礼……”

说到这里, 他面上骤然升起了一抹愤怒, 然后指着跪在地上的管事说道:“但是我们万万没有想到, 这些年来这个家伙仗着自己是宋家族地的管事,竟然把徐老夫人送给你的礼物都给昧下了。”

吴语的眉头不禁又皱了起来。

宋世重:“现在我把他交给你, 随你怎么处置他。”

说到这里, 他顿了顿:“就算是报警也可以,不用顾及我们宋家的名声, 而且他偷盗的财物多达两千万, 足够法院判他一个无期徒刑了……”

听见这话, 那名管事脸色一白,他当即就要冲上前去:“小语,小语,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看在我以前从来没有苛待过你,而且你还是我看着长大的份上,就饶过我这一次吧……”

吴语见状,连忙向后退了退。

好在宋世重带过来的那些护卫及时按住了他,这才没有让他真的扑到她身上来。

吴语不由松了一口气。

按照徐经业和宋世重的说法,如果真的是因为他的小儿子死了,加上他杂务繁忙,所以他们才会把她给忘了,那的确是情有可原,更何况救了他小儿子的是她的父母,又不是她。

而且徐经业虽然把她给忘了,但是他妻子并没有忘记她,甚至每年都有给她准备礼物,而且总价值高达两千万,只是没想到这些礼物都被这个管事偷了……

所以这件事情吴语还真不好怪罪到徐家头上。

想到这里,吴语直接就沉默了。

看见她不说话了,宋世重和徐经业心中顿时大定。

因为觉得吴语显然是相信了他们的话了。

徐经业这才又说道:“至于我们现在为什么又记起这件事情了,说出来实在是令人羞愧……”

他一脸坦诚:“您应该知道我们徐家是做什么的吧?”

吴语还是没说话。

徐经业直接说道:“淘晓就是我们徐家的产业,‘胜利一号’上市之后,冲击最大的就是我们淘晓。”

“所以我们自然要调查胜利的来历了,然后我们就查到了您……”

说到这里,徐经业眼中不仅没有半点抱怨,反而笑了:“这大概就是缘分吧,既然我们两家之间还有这样过命的交情,那自然就不能用一般的竞争关系来看待。”

“后来我转念一想,既然我们不能算是敌对关系,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合作呢。”

他越说越激动:“胜利虽然坐拥宝山,不过规模小是硬伤,但是我们淘晓最不缺的就是工厂了……”

他一口气列出了七八个对胜利有利的因素。

最后他才说道:“所以小语,您觉得呢?”

话音未落,一旁的殷飞光就抚掌笑道:“这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吴言钦是我小太爷认准的人,徐家是我们殷家的贵客,你们两家要是能够达成合作,以后看谁还敢瞧不起吴言钦。”

吴语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殷飞光。

宋世重当即介绍道:“这位是殷家的嫡系子弟,殷飞光殷少爷。”

而后他也跟着说道:“所以小语,你觉得呢?”

只是说这话的时候,不仅是他,包括徐经业等人都是一脸的笑意。

显然,他们都已经笃定了吴语会答应下这桩合作了。

毕竟胜利要是和淘晓合作,对她而言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

更何况殷飞光的话简直是再赤裸裸不过了,因为他话里话外,无不是在说,吴言钦身份低微,劣迹斑斑,根本配不上殷怀,但是如果他们能有徐家这个合作伙伴,那么至少外人不敢再像以前那样蔑视吴言钦。

最主要的是,殷飞光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吴语怎么敢拒绝。

毕竟殷飞光可是殷家的嫡系子弟,她要是得罪了殷飞光,势必会连累吴言钦。

所以吴语会怎么选,还用得着怀疑吗?

哪知道下一秒,就听见吴语说道:“我觉得不怎么样!”

什么?

宋世重等人脸上的神情直接就僵住了。

吴语却笑了:“宋叔叔,宋世重,宋少家主,我的确是个还没有毕业的大学生,但我可不是个傻子——”

她说:“别忘了,半个多月前,我还差点被你们家算计地名声扫地呢。”

“更何况你们不觉得你们的这些说辞有些耳熟吗?”

吴语指着那个管事:“半个多月前,你们也是这样把宋锐翰推出来的,然后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

“这种事情,一次可能真的是意外,两次还能是意外吗?”

这还只是其一!

“再细看你们刚才说过的话,什么‘就算是报警也可以,不用顾及我们宋家的名声,而且他偷盗的财物多达两千万,足够法院判他一个无期徒刑了’,你故意加重了在两千万这三个字上的语气,不就是为了暗示我徐家已经很厚道了,进而打消我对徐家的不满吗?”

“而且你嘴上说着不用顾及你们宋家的名声,实际上却放任管事向我求情,不就是打着我肯定会被管事说动,进而产生恻隐之心,最后将这件事情轻拿轻放的主意吗?”

“这样一来,你们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徐家人忘恩负义的事情揭过去了,还能在我心里留下一个知恩图报的好形象,再没人的算盘比你们打的更精了!”

事实上,她一开始还真就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