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第2/7页)
换一个结果。
她不在这里,司庭衍安然无恙。
病房中陷入一阵沉默,蒋茗洲看着她。
黎楚也是,她停了手中游戏,抬眼看程弥。
她们都知道程弥是认真的。
程弥则笑笑翻过话题,拿过床头手机,问她们:“中午要吃什么?我给你们点。”
蒋茗洲:“不用,我马上要去机场。”
黎楚跟程弥之间一向不客气:“帮我叫个炸鸡。”
蒋茗洲对程弥说:“以前挑中你到我手下,有一点是你比你大多数同龄人成熟懂事,事实也确实这样,但我当时认为你对你身边那个男生也一样。”
保持理智,保持清醒。
程弥滑着手机屏,帮黎楚叫外卖。听蒋茗洲说完,她指尖慢慢停下。
蒋茗洲看着她。
程弥高中那会蒋茗洲签下她,是知道司庭衍的存在的。
第一面蒋茗洲便知司庭衍这个小孩不一般,但当时她认为,程弥面对这个比她小两岁的男生,不会落下风,不会被桎梏。
但事实,程弥被他拿捏得很死。
一碰上司庭衍的事,准疯,准失控,准不理智。
程弥没否认,但也没说什么,她看向蒋茗洲,只笑了下。
对于司庭衍,她早就没救了,从多年前在奉洵那座城市开始。
蒋茗洲没在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她看了眼时间,起身拎过包。
程弥问她:“要走了?”
蒋茗洲笑了下:“得去机场了,你好好养伤,回来再来看你。”
程弥点头说好。
刚要走,蒋茗洲又停下,回头告诉程弥:“你一年前就在准备的那首歌,这次出院应该就能发行了,好好调整身体状态,到时候还有很多工作在等你。”
程弥说好。
蒋茗洲走后,黎楚不知在手机里刷到什么,问了程弥一句:“你看到网上消息没有?”
“怎么?”程弥帮她叫完外卖,手机早放回桌上。
黎楚从沙发上起身,走过去,将手机递给她:“傅莘唯跟钟轩泽好像被扒出来了。”
虽没有闲情看八卦,也没有心情,但程弥仍是接过。
傅莘唯跟钟轩泽是一对,程弥早知道。所以黎楚把他们两个名字放一起时,她没有惊讶。
但等看到爆料详情,程弥还是愣怔了一下。
传闻傅莘唯跟钟轩泽是情人。
且不仅是情人,还是继兄妹。
起因是一张裸照,昨晚半夜,一张床照突然在网络上开始疯传。
照片里的人很好认,女主角就是傅莘唯。
男主角不露脸,不露身,人人不知他是谁。
但网络是张大网,拔出萝卜便会带出泥。钟轩泽跟傅莘唯曾经被狗仔拍过同行,网友想扒这张照片谁拍的,自然会先把目光放到他身上。
可能是找对了人,翻出来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钟轩泽被扒出父亲是某位叶姓知名企业家,他父亲出轨,母亲经受不住打击,早已去世。
他母亲一走,小三翻身上位。
这位小三,便是傅莘唯母亲。
钟轩泽长着副温煦皮相,对这对光明正大进入他家庭的母女温和有礼,实则睚眦必报。
他从不跟她们起矛盾,而是睡了妹妹,毁掉妹妹,把这对母女一起拖下地狱。
不知道谁放出来的风声,说昨晚傅莘唯床照一出来,她母亲有身孕,被继子钟轩泽气到怒火攻心流产。
还有说钟轩泽已经将傅莘唯母女扫地出门的。
事情太过离谱,不少人质疑真假。
知情人说,钟轩泽母亲名叫钟瑟。
早年钟轩泽手腕有“瑟”的纹身,并透露傅莘唯后背也有“瑟”的刺青,且图案一模一样。
好奇者纷纷找图,不到半个小时,傅莘唯某张穿半裸背礼裙的照片被找出。
照片里裸背礼裙未能遮背,纹身露出一半,是一把古代弦乐器,瑟。
图片里,傅莘唯像是不愿意被人看到,后背在躲避镜头。
有人说,纹身纹在背脊中间,是背着罪名忏悔。
钟轩泽在让傅莘唯母女为他死去的母亲忏悔。
还说网上那张傅莘唯跟郑弘凯会面,使傅莘唯身败名裂的照片,都是钟轩泽放出来的。
这种只靠网友臆测,没有实证的事,本不应该信。
程弥却莫名想起,之前她疑惑自己在国外酒吧被下药这件事,只知下药人手腕有“瑟”的刺青,却仍不明下药人是谁的时候。
钟轩泽去她们学校,跟傅莘唯在车上□□。
她就那么轻易看到了傅莘唯背后的纹身。
抓到了线索,翻出了蛛丝马迹,知道了当年下药人是谁,而她被下药是傅莘唯指使。
很巧。
当时她不过是站在楼下抽个烟,就恰巧碰上钟轩泽跟傅莘唯的激烈场面。
恰巧碰上钟轩泽降车窗,让她看到傅莘唯背后跟下药人一样的纹身。
她那时正愁,钟轩泽就这么把答案送到她面前了。
一切都过于巧合,让人在某个瞬间,不得不怀疑这一切是钟轩泽用意。
但程弥无心追究,钟轩泽跟傅莘唯的爱恨情仇,她也没兴趣知道。
黎楚明显也不感兴趣,只是程弥跟傅莘唯有纠葛,她刷到消息时,便顺道提一嘴。
程弥揉揉额角,将手机递还给黎楚,黎楚接过,看都没再看八卦,继续打游戏去了。
——
一个多月后,程弥病房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冬天清晨,空气里淌着凉意。
白色病房里,薄光静谧,浮尘起起沉沉。
程弥安静浸默在带着酒精味的白色病房里。
她一夜短睡,天破晓时醒,静靠在床上许久,已经挂完一瓶水。
护士推门进来,将快空瓶的吊瓶拿下,换了瓶新的。
又帮她调整了下滴速,才从病房出去。
护士前脚刚出病房,后脚病房门又被推开。
司惠茹回家熬汤去了,程弥以为是她回来了,循声看去。
进来的人不是司惠茹。
看到来人,有种时光恍惚交错感,程弥有丝惊讶。
厉执禹西装革履,身材高挺,高中时便标致到锋芒毕露的五官,随着时间迁移,愈发出色到锋利惹眼。
他带了水果,看程弥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说:“怎么,几年不见,人都不认识了。”
程弥看到他,很难第一秒不想起司庭衍,开口第一句便也问了:“司庭衍在哪个医院?”
厉执禹看了她一眼,随后随手关上门,拎着东西走向她:“这么久没见,好歹先说句好久不见。”
他走到病床边,将手里水果放上桌,而后在椅子上坐下。
受伤情折磨,又或者其他,程弥最近瘦了不少,病号服穿在身上有点空荡。
长发散在身后,脸色苍白,但这抹病态仍未能艳压她五官的艳媚。
她稍扬唇,对厉执禹笑了下:“是好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