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夏如茵以为肖乾要生气了, 还想着若是肖乾以殿下身份“震怒”,她该怎么办。怎料肖乾取下腰间玉佩,又自怀中摸出了鸳鸯香囊佩戴上。

简单换装成功, 肖乾严肃道:“茵茵,我是九哥。”

夏如茵:“??”

肖乾十分诚恳:“殿下的确很讨厌,但九哥我是无辜的。”

夏如茵:“……”

所以……肖乾这是见势不妙,就抛弃了殿下身份吗?这变脸,这能屈能伸……夏如茵自愧不如!夏如茵本来还生气着, 现下却被他逗得哭笑不得。她控诉道:“九哥才不无辜!你那晚追着我去夏府, 是怎么答应我的?‘九哥随便你欺负’!结果呢?你最近都在欺负我!”

肖乾和她讲道理:“茵茵啊,是这样的。九哥的确随便你欺负, 但是这和九哥欺负你,没有冲突啊。”

夏如茵跺脚:“你——!!”

肖乾眼看她又要生气, 换了副沉痛神情:“不不,九哥说错了。其实这都怪殿下。是他总是欺负茵茵, 害九哥一时糊涂, 便有样学样了。”他信誓旦旦:“但是九哥已经知道错了, 现下就迷途知返,往后一定与殿下划清界线, 做以前那个茵茵喜欢的好九哥。”

夏如茵:“……什么划清界线!明明殿下也是你!”

肖乾信口否认:“胡说什么?那个残忍暴虐,穷凶极恶, 丧尽天良,还小心眼喜欢吃醋的殿下,怎么会是你温柔体贴讲道理的九哥?!”

夏如茵:“啊啊啊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肖乾便试探着上前,伸手去搂她。夏如茵推了几下, 并不是特别激烈的挣扎, 肖乾便没松手。男人语调和缓下来:“好茵茵, 不生气了。九哥不是看着茵茵那么乖,随便酸两句茵茵便主动来亲,实在没忍住吗。九哥保证,往后不和殿下吃醋了,也不会再欺负茵茵了……”

肖乾轻言细语哄了几句,夏如茵还是瘪着嘴,不大高兴的模样:“你说得好听,谁知道以后又怎样?‘九哥的确不的再欺负茵茵了,九哥只是捉弄了下茵茵哦’。我这么弱小又可怜,根本管不了你,你就算说话不算数我也没办法!”她别过头,愤愤道:“我还是不原谅你了!”

肖乾没辙了:“茵茵,那你要怎样才肯原谅九哥?”

夏如茵想了想,忽然灵光一闪:“除非……除非你让我嫁两次!我要嫁给九哥和殿下!你们两个,一个是我大房,一个只能做小。往后九哥和殿下谁表现更好,我就让谁做大房!让那个表现不好做小。你答应吗?”

肖乾:“……”

肖乾神情一言难尽:“茵茵……不愧是你。从来只听说过男人三妻四妾,哪有姑娘家嫁两房的?”

夏如茵就开始呜哇:“你连这点小事都不愿答应我,你果然是在骗我!你根本就是随便哄哄我!”

肖乾嘴角一抽:“行行行!九哥答应了,殿下也答应了。”

夏如茵这才展颜笑了。她抬手拍了拍肖乾的肩:“九哥最近表现比较好,九哥你可以暂时做大房。”

肖乾:“……好哦。九哥很开心,殿下说他好嫉妒。”

这场我醋我自己风波,最终以肖乾答应夏如茵丧权辱国条约收了场。夏如茵起初还特别骄傲,感觉自己成功解决了一大难题,而肖乾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但肖乾看起来也并没有什么蚀把米的不快。他很快就习惯了这丧权辱国的条约内容。当太子身份的肖乾处理完朝堂之事,看见夏如茵双眼闪亮亮,崇拜看他。于是他一本正经问:“茵茵,殿下厉害吗?”

夏如茵用力点头:“厉害!殿下最厉害了!”

肖乾露齿一笑:“那能让殿下做大房吗?”他煞有介事道:“孤都做了好几天小了,那个大房九哥心胸狭隘,是个不能容人的主。他天天仗着自己大房的身份欺负孤,孤吃不饱穿不暖……”男人将袖子一掀,露出了依旧强健的手臂:“看看孤,都饿瘦了,啧啧,可怜啊。”

夏如茵:“……”

于是夏如茵顶不住男神的卖惨,同意了殿下做大房。然后过几天,以暗九身份在夏如茵房中腻歪的肖乾,又问:“茵茵,什么时候轮到九哥做大房?”

夏如茵:“……殿下也仗着大房身份,欺负你了?”

肖乾低低地笑:“这倒没有。可是,九哥也想上位啊。”他原本站着搂住夏如茵,此时便掐着夏如茵腰肢,将她搁上了桌。男人的手抚过她脸颊,目光带着热度缠绵注视她:“九哥觉得自己有希望,毕竟九哥比较擅长以色侍人。”

那张过分好看的脸就在夏如茵眼前,充分诠释了这个“色”字。肖乾的唇自她锁骨,一寸寸吻到耳后:“不如,九哥好好伺候下茵茵,茵茵便提了我做大房?”

夏如茵:“……”

于是,急迫上位的九哥便好好伺候了夏如茵一场。夏如茵软着身体蜷在他怀中,顶不住九哥的“枕边风”,又同意了九哥做大房。

明明是个对她有利的条款,可是怎么肖乾比她还玩得更开心?夏如茵愈发觉得自己弱小又可怜了。

这天,夏如茵陪着太子殿下在大殿批奏折,申怀玉来了。夏如茵听两人谈话,似乎是二殿下死后,京城的兵力重新分割,那接手了五军总兵官的段姓老将十分猖狂,与太子一党的兵力几次爆发冲突,隐有染指之意。如今皇上急迫扶持五皇子,都懒得遮掩对太子的打压,自然是不管不问的。饶是整天笑眯眯如申怀玉都坐不住了,过来问一问肖乾的打算。

对此,肖乾的回答是:“还有事?无事便退下。”

申怀玉:“……我真是吃饱了撑的,来操心你这摊破事!”

他转身便要走,到了大殿门口又转回来,伸手去摘肖乾脸上的面具:“你怎么还戴着这玩意!”

肖乾抬手一挡,将申怀玉的手挥开。申怀玉挑眉:“银锭儿,你不会还这么幼稚吧?!”他看了看坐在书桌旁小矮凳上的夏如茵:“你可都是有相好的人了。”

肖乾冷漠道:“孤想戴便戴,轮得到你指手画脚?”

申怀玉气道:“得!舅舅懒得管你!”这回是真离开了。

殿内只得肖乾和夏如茵两人,夏如茵也好奇起来:“殿下,舅舅为什么说你戴面具幼稚?这面具是怎么回事啊?”

肖乾沉默片刻,和缓开了口:“茵茵还记得南阳被刺杀后,九哥给你讲的故事吗?”他顿了顿:“那其实是发生在孤身上的往事。那个因为厌恶嫡妻,从而厌恶自己大儿子的老地主,就是当今圣上,孤的父皇。”

夏如茵愕然瞪大了眼。肖乾的手便自然落在了她的头顶,摸了摸她的发:“他看重名声,会做表面功夫,这些年多少人说他对先皇后情深义重,对先皇后之子溺爱纵容。孤若非能感受到情绪,几乎都要信了。他做戏做得太真,孤一面感受着他的厌恶,一面听着他的关怀,迟迟不肯死心。直到十五岁那年,孤入了朝堂,太子府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