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他顿悟了,他升华了!...)(第5/6页)

见他终于上道,孙柏立刻抓住机会,给裴大人解释一番。

还有人拿出了一份给他:“这是我之前誊抄的仙刊,上面就有我的文章,只不过这不是原版真迹,底稿都会留在仙境保存,不给外人的。”

裴仲文愣愣的接过来,然后就表演了一个瞳孔地震!

根本不用多说,他自己就能想清楚其中的好处。

广播只是入了耳朵,总会忘记的,风过了无痕。

可是这仙刊却是白纸黑字落到了实处!

而且底稿还会在仙境保存,这岂不是说,能上去的,都是仙史留名??!

竟……竟有这样的好东西!

孙柏似乎觉得自己的秀的还不到位,只管接着用云淡风轻的语气道:“区区不才,也上过五次。”

这时候有人说:“我六次。”

又有人道:“还是裴四郎厉害些,足足八次,实乃吾辈楷模。”

裴仲文还没缓过神来,就又被自家小弟的优秀给锤得死死的。

他都有些控制不住音量:“八次?!”

孙柏点头,补充道:“我们加起来,得有三十几篇文章留于仙境吧。”

裴仲文:!!!

没想到,我大齐学子竟是如此优秀!

天佑大齐,天佑大齐啊!

他努力的平复心情,深呼吸,又深呼吸,却还是控制不住的心跳过速,指尖颤抖。

过了好一会儿,裴仲文才转过头,对着护卫低声道:“你等下就拿纸笔……不,现在就去取纸笔来。”

护卫以为他想问的还是裴四郎归家之事,赶忙道:“大人,郎君那边还没有消息,现在催促是不是急了些?”

裴仲文缓缓摇头,声音都有些哑:“是另一件事,大事,你去多取些鸽子来,尽快!”

他要把这里的事情都告诉家里人,并且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小四郎到底做了件多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而另一边,裴家二老正在翘首以盼自家四郎的回归。

自从收到了裴仲文的传书,知道裴季尚要返家的时候,两人就总是往外头瞧,天天等着小儿子回家。

这天一大早,裴父裴母刚吃过饭,茶还没端上来呢,裴父就皱眉道:“这都十多天了,怎么还没回?莫不是又在路上贪玩了吗?等着瞧,我定然要好好教训他,让他涨涨记性!”

裴母护着幼子,闻言便道:“你没有根据就莫要浑说,二郎都传信儿回来了,说尚儿一心向学,又想要考科举,定然是上进了的,如何会贪玩晚归呢。”

裴父气哼哼道:“谁知道是真是假?你也是,跟着那三个小子一起宠老四,把他宠的无法无天了!”

裴母却不争辩,只是瞥他一眼,慢悠悠道:“也不知道是谁这些天连觉都睡不好,说梦话都是念叨着尚儿的。”

裴父被娘子点破心思,不由得错开眼神,梗着脖子道:“我没有。”

裴母也不理他,只管道:“无论如何,等四郎回来了,你莫要在同他生气,有话好好说,那孩子身子弱,可经不起你吓唬。”

提到这个,裴父的眉头皱得更紧:“只怕他不听我话,还要去经商。”想到裴母的娘家,裴父专门跟了一句,“也不是经商不好,只是他自小就体弱,行商辛苦,我实在是舍不得。”

裴母笑了笑:“让他做高兴事便好,如今不是想要科考了吗?遂了他的意便是。”

裴父小声嘀咕:“宠宠宠,什么都依着他可怎么得了。”

裴母慢悠悠道:“当初我不就是依着你,豁出去荣华不要,这才嫁给你个穷秀才么。”

听了这话,裴父立刻眉头疏解,嘴角也有了笑,却要努力憋着,裴母都替他辛苦。

但最终也只是伸出手捏了捏他的指尖,低声嘟囔:“没脸没皮。”

裴父也不再控制,笑眯了眼,只当这是夸他的。

而就在这时,有人进来通报说收到了裴二郎的飞鸽传书。

裴父立刻站起来:“拿来给我瞧瞧。”

随后便有人取了十好几个小筒来。

这有些不同寻常。

这些筒子都是绑在鸽腿上的,平常为了防备鸽子会在路上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无法抵达目的地,所以会放飞三到五只。

可是这次一口气来了十几个着实新奇。

裴父便一个个拆开,便发觉其中除去了重复的,其他的都编了号。

他按着号码顺序连接起来,然后便细细观瞧。

而裴母在后宅之中说一不二,可是对朝政之事从不询问,因着裴父和裴二郎都是做官的人,他们之间的通信也有可能牵扯国事,故而裴母没有凑过去看,也没有多问,只管端茶来喝。

可茶还没入口,她便发觉自家夫君僵住了。

然后就是往后一倒,直挺挺的坐在了椅子上!

这般举动把裴母吓了一跳。

她赶忙丢了茶盏,也不管摔没摔碎,只管起身,快步走到了裴父身前,伸手帮他拍胸口顺气,嘴里连声道:“可是二郎那边出了什么大事儿?莫要着急,夫君想进宫的话,我这就去给你备官服。”

结果裴父只是摆摆手,示意不用,可他的眼睛依然是直直的,不知道在因为什么出神。

瞧他这般,裴母的眉尖终于也蹙了起来,扭头就想让人去请郎中。

偏在这时,又有人进来禀报:“大人,守在城门口的人说,四郎君的马车已经入了城,就快到了!”

裴母闻言,虽然还忧心裴父,但还是有些喜色。

正要回头同夫君说话,结果看见裴父“腾”的站起身来,然后大步流星的朝着外面走去。

而这气势汹汹的样子吓了裴母一跳。

莫不是二郎传回来的消息不好?

又或者是这人还觉得尚儿耽搁了回程,要去训斥他?

裴母生怕父子俩闹起来,急忙忙的追了出去。

等她好不容易赶上裴父的时候,已经到了宅院的大门前。

好巧不巧,裴季尚刚刚下了马车,再往门里走呢。

虽说一路上都有人好生照料,裴四郎君的体魄也康健不少,可到底十多天的舟车劳顿,难免有些倦怠。

而所有的疲倦都在对上裴父面无表情的脸时被一扫而空。

算起来,裴四郎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亲爹对着他念念叨叨。

顾着他身子弱,故而自小就没挨过手板,也没跪过祠堂,但裴父的教育可一直没少,常常是连说俩时辰不带停的,算得上是精神攻击,杀伤力翻倍。

现在又瞧见了裴父这副模样,裴季尚不由得一哆嗦。

心想着,他都说要考科举了,不当商人,怎么还要来收拾他呢?

等看到裴母对他使眼色,这是母子之间的暗号,意味着裴父准备教训他了。

于是裴季尚立刻想要跑过去,找自家娘亲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