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那种关系
空灵谷和少清岛是真的近。她们走了两个时辰就到了,这里青竹环拥,碎叶飘洒,投下一片清凉的阴翳。
傅尘雪跳下马车,看见苍翠欲滴的青竹和缓缓流淌的溪水,不禁也感叹这里是个幽静闲适的住处。一间不大不小的竹舍建在那,轩窗十分方正,抬头望去里面还有一张软榻,上面铺着清凉的竹簟子。
叶落风下了飞行马车,说道:“我徒弟应该在附近采摘草药,我先去寻她们,等会儿过来找你们。”
傅尘雪点点头:“好的,你去吧。”
叶落风先行离开,薛玲珑伸了个懒腰:“累死了,尘雪你快带我们进去吧。”
青婴一转眼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可能去竹林里追蜻蜓了,薛玲珑也不管她,反正迟早会回来睡觉。
三人走进竹舍,薛玲珑立刻躺倒在软榻上,她说道:“我晚上睡这行吗。”
“可以啊。”傅尘雪回答。
除了梦里那次,傅尘雪也是头回真见着原主的故居,这竹舍倒称得上是淡雅,有书架和书案,上面放着毛笔砚台,只不过很久没人来了,那里落了一层厚厚的灰。
“长宁,为师去后面的炼丹室看看。”傅尘雪观察一番,发现竹舍后面还有一个炼丹室,应该是原主研究药材的地方。
“我跟师尊一起去吧。”柳长宁温柔笑道。
傅尘雪发现自从柳长宁升至金丹,比起之前要稳重许多,走路的时候都神态自若,完全没有看不见的小心感。
对此柳长宁的解释是她突破金丹后便能依靠神识来辨认方位,更何况幽骨蝶也时刻注意周围的气息变化,只要有不对劲的地方,幽骨蝶会立刻出手,将带有威胁的气息扼杀在摇篮里。
傅尘雪很高兴,因为她发现柳长宁越来越强了。
她和柳长宁走进炼丹室,迎面就看见一个巨大的金色炼丹炉,上面雕刻着复杂花纹,周边还落了一层又一层的香灰。
柳长宁感受到环境变化,开口问道:“师尊从前经常在这里炼丹吗?”
傅尘雪愣了一下,才点头:“是、是啊,有空就来……”
“那个时候师尊还没收我为徒,一个人炼丹制药一定很辛苦吧。”柳长宁露出忧心的神色。
“不辛苦不辛苦。”傅尘雪并不了解原主的过往,只能含糊回答。
柳长宁乖巧地说:“等我眼睛好了,可以陪师尊一起炼制丹药。”
傅尘雪笑着嗯了一声,低头继续搜寻,果然看见了很多药瓶,还有不要的灵草灵花什么的。她把乾坤袋里的魂婴七叶花拿出来,小心翼翼地依靠灵力送进炼丹炉,再调上几滴纯净的洗髓水。
炼丹炉加入洗髓水后,外表瞬间变得通红,周围灵气鼎盛,舒缓流转。
根据系统所说,魂婴七叶花配合着洗髓水炼上一天一夜,便能得到一枚灵丹,到时候让柳长宁服下即可。
把这些事办完,柳长宁留下几只幽骨蝶看管,便和傅尘雪出去了。傅尘雪能感觉到柳长宁真的很开心,脚步都轻快不少,她道:“长宁,这里竹林茂密,到时候等你眼睛好了我们可以到处转转。”
“好啊,我也想和师尊游玩一番,这样最好了。”柳长宁笑了笑,又说道,“师尊,那我今日就不用系白缎了吧,反正明天灵丹就能炼好,刚好让眼睛适应一下。”
傅尘雪听到柳长宁的话,忽然意识到一个不妙的问题。
她光想着尽快找个地方医治柳长宁的眼睛了,怎么没想到柳长宁眼睛好了自然会把白缎解下来,那时叶落风要是看见她的模样,岂不是就知道原主把柳长宁当替身的事?
要知道被人误会当舔狗可不是什么高兴事,傅尘雪好不容易让叶落风明白自己对她没意思了,现在万一被她发现这件事,那前面的劝解岂不是全白费了。
可叶落风来一趟空灵谷,又不能突然赶人家走……
因为傅尘雪太久没开口,柳长宁便道:“师尊,你在想什么?”
傅尘雪回过神来:“没、没什么,只是从少清岛的秘境回来有些累了。”
“累了就快些休息吧,飞行马车太过颠簸,师尊觉得劳累也很正常。”柳长宁道,“薛长老已经在竹榻上睡了,师尊就回房休息吧。”
傅尘雪赶紧嗯了一声,可依旧不放心,道:“长宁,叶仙师在哪?”
柳长宁不知道师尊为何会突然提起叶落风,只是老实回答:“师尊忘了吗,叶仙师一下飞行马车就去寻自己的徒弟了,估计还要好一会儿才能回来,师尊若是有事找她,便跟我说,等叶仙师回来我去告诉她就是了。”
“不用不用。”傅尘雪嘱咐道,“那个……为师觉得这一趟也太麻烦叶仙师了,你有什么事就来找为师说,不要太麻烦人家哈。”
只要不让柳长宁去找叶落风,再寻个机会让叶落风早点回药观,应该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事已至此,傅尘雪也只能乐观地想了。
好在柳长宁很听话,乖乖点头:“我听师尊的,有什么事一定不麻烦叶仙师。”
“那就好,为师回去休息了。”傅尘雪这下放心了,她随着柳长宁回到竹舍,薛玲珑四仰八叉地躺在竹榻上睡觉,那只狸猫精已经回来了,正卧在薛玲珑的身侧打盹。
傅尘雪走去床榻,她也是真的疲惫,已经好几天没合眼,又在冰崖经历了那样的事,还是有点儿心悸。她将薄被抱过来,问道:“长宁,你困不困?”
柳长宁微笑道:“我在马车上睡过了,现在怎么可能困。”
“那为师休息半个时辰。”傅尘雪躺下,“你出去的时候轻一些,别打扰到薛长老睡觉。”
“知道了师尊,薛长老睡得那么熟,短时间内不会醒的。”
傅尘雪很快就睡过去了。柳长宁轻轻抚过傅尘雪的发丝,在指尖绕了几圈。
师尊的头发很柔软,总是凉丝丝的。柳长宁低下头,凑近朝思暮想的雪白脖颈,轻轻蹭了蹭。
那里的咬痕至今未消,是自己好几年前留下的。
之前柳长宁总觉得愧疚,因为那时她不懂事,咬伤了师尊,谁知傅尘雪并不在意,还说没关系,头发一遮就看不见了。
久而久之,这个咬痕留在这便不那么碍事了,反而让柳长宁觉得这是属于她的印记。
她用指尖悄悄碰了一下,看傅尘雪没有醒来的意思,便低头含住那处伤口。
是很熟悉却又着迷的感觉,柳长宁有些错乱,她按住傅尘雪的一只手,有些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她不止一次趁师尊不注意去含这块伤口。可能是时间太久了的缘故,师尊仿佛习惯了,就算自己拿牙齿轻轻啃咬,师尊也绝对不会用灵力震开自己。
马上就能看见师尊了。柳长宁不止一次想过师尊到底长什么样,听别人说师尊很好看,自己也触摸过她的脸,可不亲眼看见她,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