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在法治社会玩这一套?找死!
四十多分钟后,车停在了一栋三层别墅门前。
这里连隐来过一回,是周绪的一处私产。
周绪粗鲁地钳着连隐的手腕子,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然后一直不撒手,将人押进了房子里。
直到门“咔嚓”一声锁上,连隐才终于从周绪手中挣脱出来。
“你想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么做是违法的?”连隐揉了揉发红的手腕,狠声警告。
周绪举起双手以示无辜:“我什么都没有对你做。”
“我只是请你到家里来,把事情说清楚,这哪里违法了?”周绪放下手,逼近一步。
连隐后撤半步,与他拉开距离。
“那你把手机还给我,我们谈,谈完了就让我走。”他坚决地看着周绪,提出条件。
周绪盯着他,眼神滑过意味不明的光,低声但毫不退让地说:“先放在我这儿吧,这样你才可以专心地跟我谈。”
“你……!”连隐没想到周绪居然无耻到这个地步。
说完,周绪摆出一副主人待客的态度,招呼连隐去客厅坐下:“我们去沙发上坐着说吧,你要喝水吗?”
谁敢在这里喝水,连隐硬邦邦地拒绝:“不喝。”
“好吧。”周绪耸耸肩。
从他走进屋子的这一刻,连隐就明显感觉到周绪变得格外放松,像是回到自己巢穴的猛兽,有种势在必得的游刃有余,因为在自己的老巢,猛兽不担心猎物会逃跑。
这种认知让身为“猎物”的连隐极其难受。
连隐被周绪引到沙发处坐下,岂料他坐下之后,周绪顺势在他的膝盖面前单膝跪了下来。
周绪仰头望着连隐,语气诚恳:“小隐,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原谅我,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这个姿势让连隐头皮发麻,身子都僵硬起来:“我说了,我不喜欢你。”
话音落下,周绪忽然将手放在了连隐的膝头,连隐顿时汗毛倒立。
“你只是还在气头上,你是喜欢我的,我不相信你的感情这么快就消失了……”周绪可怜兮兮地说。
连隐难受地蹙起眉,耐着性子与他解释:“我真的不喜欢你。当时答应跟你在一起,是因为你帮了我,又是我的客人,我不想失去你这个客人而已。”
其实他对周绪的确有过感觉,因为周绪长在他的审美标准上,高大健壮,脸也是英气硬挺。不得不说很难有人能抵抗得住这样一个人的追求,但那点喜欢,早就在一天天对周绪的欺瞒中,变成了自我谴责,以及对他俩之间不可能的清晰认知。
更别说如今,过了一两个月之后,周绪忽然出现对他纠缠不休,那点感觉就算有,这下也被消磨干净了,他现在只想逃,逃得远远的。
连隐将话说得绝情,因为他怕给周绪留余地会让这家伙得寸进尺。
周绪听了这话之后,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追问连隐:“你的意思是你从来没喜欢过我?”
“嗯。”连隐回答。
周绪低下头,自嘲地笑了两声:“结果都是老子自作多情。”
他看起来很难受,但连隐不会傻到去安慰他。
可忽然之间,本来放在连隐膝头的手猛地钳上连隐的脖子,单膝跪地的周绪毫无预兆地起身,翻身将连隐按在了沙发上。
他咬着牙,腮帮子鼓动,气急了:“本来我很喜欢你这张脸,想对你温柔一点,但你居然这么跟我说话。你当你是谁,你不过是个卖笑的,你凭什么不喜欢我?凭什么!”
连隐反扣住周绪的手,想要挣脱他的束缚,一边大骂道:“你有病吧,什么人都要喜欢你吗?!”
下一秒,周绪将连隐松开,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喘气的连隐,语气恶劣:
“实话跟你说吧,宝贝,我就是喜欢你穿女装的样子,那种劲劲儿的感觉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没有的。”
他整理好自己的衣衫,转身离开之前,留下最后一句话:“既然你说没感情,那我们就谈钱吧,我出钱包你,你跟着我。我给你一段时间考虑,考虑好了,再来拿你的手机。”
连隐坐起身,整理好刚才被弄乱的头发和衣服,看着周绪上楼去的背影,暗骂了一声。
很快周绪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处。虽然连隐没什么钱,还为了三千块钱接了个糟心的兼职,但他也不是什么底线都不要了。
包我?!呸!
连隐沉着脸从沙发上站起来,向楼上张望两眼,确定周绪不在,迈步悄声走到别墅大门处。
他伸手握住了门把手,孤注一掷,往下一掰。
门开了!
连隐的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微微使劲,将门推开到一个足以令人通过的宽度。
然后,他看到了刚刚那个开车的司机。
司机横在门口,凶神恶煞地站着。连隐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不需要思考,他就知道自己打不过这位大哥。
“我看起来很蠢吗,小隐?”
周绪的声音忽然传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二楼俯瞰一楼的天井处,悠哉地看着门口的连隐。
浓重的无能为力之感瞬间将连隐吞噬,他心中侥幸彻底消失,意识到周绪这家伙就是个疯子,他不会放自己走的。
他能把门大咧咧地开着,就说明他早就有把握自己不可能从这间房子里溜出去。
除非答应他的要求。
周绪翻手,用连隐的手机看了看时间,淡淡道:“你还有时间考虑,不着急。现在坐回去,好好想清楚吧。”
这间别墅的装潢风格很空,又只开了客厅墙上的一盏昏黄小灯,墙上连个时钟都没有,整间房子静得出奇,几乎连呼吸都有回响。
连隐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坐了多久,他有点焦躁地抖着腿。
周绪在说完让他回到沙发上坐下的话后,就关门进了房间,再也没有出来过。
只剩连隐一个人坐在偌大的房间里,枯坐了不知道多久。
他期间试图叫过周绪的名字,借口自己想喝水、想上厕所,但都没有得到回应。他也起身去找过厕所,却发现整间屋子,所有房间都被锁住了。
他只能颓然地回到客厅坐下。
没有人声,不知道时间,环境黑暗,这种没有尽头的等待让连隐异常焦虑,他不自觉地将手指放进了嘴里,开始咬指甲盖。
咬了两口,他恍然意识到老毛病又犯了,强迫自己将手指拿出来,放在膝盖上,不动再动。
“踏、踏。”
脚步声从楼梯处传来,连隐立刻就抬眸看过去,看见周绪单手插兜,走了过来。
“怎么样,想好了吗?”周绪的嘴角带着势在必得的笑容。
连隐低下头去,颤声轻微地问:“是不是只有答应你,你才会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