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取悦她 徐太太,我以前一定很爱你吧……
准确来说, 是重重地压上了她的唇。
他鼻尖撞上了她鼻尖,滚烫气息入侵嗅觉,曲鸢浑身像是过了电流似的轻轻地颤了一下, 无关心动,无关旖旎,纯粹是下意识的反应。
他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铺天盖地裹来,然而薄唇仅仅是贴着她的,幽深桃花眼有情绪在涌动,似在研究些什么。
曲鸢能清晰感觉到他唇上的纹路, 涣散心神迅速回笼,她用力推开他,无疑是蚍蜉撼树,徒劳无功。
男人紧紧地盯住她, 就着鼻尖相触的方式, 亲她。
胡乱亲了几下, 他松开她,有些挫败地将额头轻压在她肩侧。
余光里, 男人耳根泛红,连带着面上也有浅浅红晕, 竟是一副纯情少年的模样,曲鸢不由得一愣, 再联想到他毫无章法, 青涩得不行的吻,那种复杂的感觉又来了。
他没亲过人吗?
念头刚起,男人微哑的嗓音传来,透着几分疑惑:“徐太太, 我们之前连生孩子的事都做过,为什么我不会……”
大概是关系到男性尊严,他没有再说下去。
曲鸢明白了他隐晦的意思,她也觉得奇怪,亲自体验,他的反应骗不了人,他是真的不会,这算不算侧面证实了他并没有金屋藏娇在外?阿昏
她心间犹如盛夏烈日炙烤下的地面,迎来了一场暴风雨,潮湿而灼热,再一点点地冷却。
曲鸢推了推他:“你能先起来吗?”
徐墨凛的手臂一动,牵扯到背部肌肉,他低低地“嘶”了声,忍着剧痛坐起身。
电视里的新闻已经播完了,正在放广告,曲鸢不想继续和他共处一室:“我去倒杯水。”
她拿起水杯进了厨房。
徐墨凛目光追随着她的纤细背影,神情若有所思,他终于做了这两天来想对徐太太做的事,可并没有感到满足,反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空虚。
好像在他的心底深处,一直隐秘地住着某个人,但她目前只是模糊的影子,看不清,摸不着,若即若离。
今晚没有月亮和星星,落地窗外夜色浓稠如墨,徐墨凛垂落眼眸,敛神等待乍起的高楼慢慢塌落,平复如初,汗意涔涔,衬衣湿黏黏地贴着,他打算去洗个澡,进了浴室,费了不少工夫脱掉衣服,花洒调到合适水温,小幅度地移动着,细密水流沿着腰间往下冲,简单清洗干净后,他裹了条浴巾走出,停在厨房门前:“徐太太,可以帮我个忙吗?”
曲鸢回头,见他光着上半身,有些不自在地挪开视线:“什么?”
“帮我擦一下。”男人以眼神示意裸露出的,无能为力清洗的腰部以上部位。
浴巾下,一滴未干的水珠沿着他线条紧实的小腿滑落,明显被遮住的部分已经洗过了,曲鸢点点头,跟着他走向浴室。
水雾氤氲,曲鸢用温水浸湿洗脸专用的毛巾,拧干,从他额头往下,轻轻擦拭,剑眉星目,深眸挺鼻,弧线优美的薄唇,不得不承认,他的每一处,都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
当初,她就是被这张脸迷得神魂颠倒。
曲鸢想起了他们初见时的场景。
那年她十六岁,跟着妈妈到孟家老宅参加老爷子的寿宴,百无聊赖,正想到外面花园透透气时,他出现了,白衫黑裤,玉树临风,长着一张漂亮得不可思议的脸,加上辨识度极高的清隽气质,他无疑成了全场的焦点。
包括曲蓉蓉在内的名媛淑女们,无一不失态地看直了眼,激动万分,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地去打听他的身份。
曲鸢更是看得连眼睛都忘了眨,孟老爷子和他说了什么,他唇边勾起浅浅的弧度,连带着眼尾微扬,美好得犹如春日夜晚朦胧的山间明月,他这一笑,她的心轰然塌陷,娇羞红晕迅速从面颊蔓延到耳畔。
小鹿乱撞,心跳声,震耳欲聋。
情窦初开时的喜欢,也许是肤浅的,只一面,只一笑,便坠入暗恋的银河,任凭星光万千,写满少女心事,却没有一颗星星敢让他知道。
仅在翻来覆去无眠的深夜里,甜蜜与惆怅交织,不为人知地明明灭灭。
一见钟情,再见倾心。
后来,她和他参加NK举办的活动,遇上酒店半夜失火,危险警报声,沉重脚步声,曲蓉蓉恐惧的尖叫声,她被从各个房间汹涌而出的人流撞得东倒西歪,就在这时,一只温暖有力的手准确无误地扣上了她手腕:“跟我走。”
那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坚定地选择,而且是唯一的选择。
消防通道狭窄,有股难闻的灰尘味道,灯光被紧急逃生的人们撞得支离破碎,曲鸢被他拉着,避开各种障碍,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生怕眨一下眼,他就消失了。
这是梦吗?
她的意中人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甚至可能都不认识她,他也没有七彩祥云,却在这种危机时刻,从天而降,将她带离险境。
她多么希望楼梯永远都走不到尽头。
一节节阶梯,一次又一次地怦然心动。
她想和他就这样走到天荒地老。
事后回想起来,曲鸢完全忘记了当时的害怕、无助,她只记得他紧握她的手,记得他手上的温度,记得他在半明半暗中时隐时现的俊美侧脸,记得她是如何地为他脸红心跳,手心浸满了汗。
年少时果然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
擦完了脸,回忆跟着终止。
曲鸢忍住夺眶而出的热意,换了条湿毛巾,继续帮他擦喉结,锁骨,胸膛,堆着坚硬肌理的腹部,收得利落的人鱼线,接着来到伤痕累累的后背,有两处伤口裂开,渗出了血,她取来棉签擦掉,再擦干净其他完好部分:“好了。”
徐墨凛一直从镜子里看她,他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心口跟着微微一紧。
两人走出浴室,他趴到床上,曲鸢坐在床边为他上药,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偌大的空间静得落针可闻,等抹完药,她抽了两张纸巾擦手,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老公,”曲鸢一出声,惊觉居然像是抽了整夜烟般的哑,她清了清嗓子,“我怕睡觉会压到你,这几天我去客房睡吧。”
在小公鸡村时只有一张木床,她是被迫和他同睡,现在情况不同,她自然不会再和他一起睡。
领地意识强烈的他肯定也不想。
果然,她听到男人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曲鸢准备去关灯,被他阻止了:“不用。”
她收回手,轻掩上门出去,不停地想,以前有丁点儿光亮就睡不着的他,车祸失忆后,习惯留着灯睡觉了?
回到客房,泡了个玫瑰精油浴,曲鸢吹干头发,拿起床头桌上的手机,给爸爸发微信:“爸爸,我今晚看到新闻了,潜龙五号已经交付了,您什么时候有假期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