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取悦她 我只爱你

这个时候不会有人来打扰, 两人挤在不算宽敞的病床上,抱着,亲着, 时而是含着唇,浅尝辄止地吮尝,时而舌尖相绞, 共同起舞,在静谧室内,交换津液声清晰可闻。

他的吻技终究略胜一筹。

彼此的呼吸都乱套了,曲鸢像搁浅的鱼儿, 微张着嘴巴喘气,她清楚地记得,失忆后第一次和他亲吻,他反应青涩, 亲完脸和耳朵都红了, 跟纯情少年似的。还有初夜, 找不到入口,居然还问她是不是这儿, 现在想想,他真的太会演了, 亏她还天真地以为,身体的真实反应骗不了人。

他们那次吻得很突然, 当时新闻在播潜龙五号在海南三亚举行交付活动的消息, 提到了爸爸的名字,接着他就毫无预兆地扑过来吻了她。

曲鸢猜测新闻后面的内容应该是透露了爸爸的死讯。

虽然恢复了婚后两年的记忆,但从去年除夕到5月27日,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依然一片空白,曲鸢打算先略过这部分,以找他离婚为起点,把事情理清楚。

“陪床的首夜,我醒来就睡在你的病床上,肯定不是我梦游自己爬上去的吧?”

徐墨凛清了清沙哑的嗓子:“那晚梅溪光对你进行了催眠治疗,是甄湘把你抱上床的。”

“我就说,还以为是我占了床,把你赶下来了。”原来是他舍不得让她睡陪护床,特意为之。

“那你的泪痣是怎么回事?”

徐墨凛沉默了片刻,心潮有些起伏,轻声笑道:“可能是哭得太多了吧。”

曲鸢的心瞬间塌陷得一塌糊涂,那晚在他睡着后,她去偷看他,发现了他眼尾染的红晕,第一反应是他哭了,立时否决,因为觉得太荒唐了。

徐墨凛怎么可能会哭?

没想到竟是真的哭了。

还哭出泪痣,得哭了多少回?

曲鸢对着他眼角的淡红色泪痣,怜惜地亲了又亲:“对不起啊,老公。”

徐墨凛又一次吻住她,彼此的嘴唇如同磁铁的南北极,有着天然的吸引力,怎么都分不开。

曲鸢边回应着他,边分心去想某些细节,出院后,他特别缺觉,白天在树下睡,傍晚在游泳池边睡,一天至少睡16个小时,比猪都能睡。

肯定是在照顾生病的她时,寝食难安,没睡过好觉,本来夜里是从不开灯睡觉的,后来为了迁就她,硬生生变成了他的习惯,抽烟也是那会儿学会的吧,毕竟心理压力太大了。

长久以来的为什么和他一起抱着睡,就不会失眠、做噩梦,不会准时在5点14分醒来的疑问也得到了解答,即使她失去记忆,但身体的记忆还记得他,还在依赖着他,甚至违背她的所谓理智,去亲近他。

难为徐先生了,催眠之后,她的记忆停留在他婚后因误会冷落她的两个月,并延长成两年,全然忘记了他们后面有多甜蜜,一门心思想着和他离婚,从此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为了符合她认知里的渣男形象,他只能把对她的爱和在意深藏心底,故意装出一副冷淡疏离的模样,连“你就算是脱光睡在我旁边,我都对你提不起半分性致”这种违心话都说了出来。

表面是把她推开、推远,实际上是想尽办法把她留下来。

从最开始甄湘费尽三寸不烂之舌怂恿她骗财骗色,到后来外公寿宴前夜,他做噩梦抱着她说“别离开我”,她怀疑他有了婚外情,试图找他出轨证据,分走他一半家产。

甄湘可谓是不留余力。

“老公,”鉴于他出神入化的演技,曲鸢合理怀疑,“你做噩梦,也是假的?”

“不是。”徐墨凛换了个能让她躺得更舒服的姿势,“我无法面面俱到,既然噩梦暴露了我的真实一面,我索性将计就计,让甄湘去引导你。”

“因为,”他轻轻地笑了下,“我没有出轨,也不可能出轨,你是永远找不到证据的,所以只能留在我身边。”

“那场怀孕乌龙,”曲鸢若有所思,“是你态度骤变的重要转折点。”

提起怀孕,她难免想起了在车祸中流掉的那个孩子,不禁悲从中来,要是他还活着,现在已经差不多一岁了。

怪不得她会梦见有个小男孩来找她玩,还答应他,会等他回来。

曲鸢轻抚小腹,无声地问,宝宝,你还会回来找妈妈的,对吧?

徐墨凛握住了她的手,滑入她指间,声音透着几分落寞:“你流产后,伤了身体的根本,需要很长时间来调理,借着怀孕的误会,一来是顺理成章地让你去看医生,中药治月经不调,另外一瓶白色药片有助于缓解你的精神抑郁和焦虑。”

曲鸢心想,难怪她总觉得对梅医生有种说不清的天然好感,原来生病期间是梅医生在帮她调养,他们母子俩联手合作,治愈她的身体和心理。

“二来,我想趁机改变在你心里的恶劣形象,修补我们的关系,梅溪光确认你的精神状态渐趋稳定,就建议我可以着手进行了。之前也跟你说过,我主动申请调去榆城,主要是想换个新环境,为了和你重新开始。”

曲鸢“嗯”了声。

“徐太太,我很害怕。”徐墨凛贴紧了她,仿佛要将她揉入骨血,薄唇覆在她耳边,“害怕你不会再爱上我,要是你爱上了别的男人,我该怎么办?”

曲鸢听得鼻尖微酸,笃定道:“我不会的,我只爱你。”

“嗯,我知道。”他重重地亲她耳根,含在唇齿间,“在小公鸡村,我竭尽所能地对你好,你有所感化,但心里始终有个结解不开,紧闭心门,无法对我坦诚相待,你想玩弄我感情的初衷从未改变,于是我就故意安排你看到了我电脑里的离婚补偿协议。”

“等等。”曲鸢忍不住打断他,“你是故意的?”

“不然呢?”徐墨凛笑着反问。

“地震那次,我被吊灯砸到,头部受伤,顺势‘恢复’了记忆,向你解释清楚当初的误会,让你相信我们是两情相悦,”他若有似无地叹息,“我以为我能哄好你,可你的反应远远出乎我意料,甚至闹到了离婚的地步。”

曲鸢轻哼道:“后面还不是被你追回来了。”

为了救她受伤住院,每晚守在楼下当望妻石,还卑微地问她是否愿意给他一次重新追求她的机会,她又不是铁石心肠,怎会感受不到他的真心和付出?

“我想可能是天意,”徐墨凛说,“我们还未向对方坦白心意,就仓促走进了婚姻,借着这个机会,我觉得是该把恋爱的过程补回给你了。”

“承蒙上苍眷顾,我们放下过往,毫无芥蒂地重新在一起。就在我以为我们会这样一直幸福美满地生活下去时……”酸涩汹涌而来,他略作停顿。

曲鸢轻抚他的短发,软声接道:“那张平安夜的雪地亲吻照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