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石碑
亚巴顿：豹怒.jpg
愤懑的火焰在血管中燃烧, 地狱的君主脸色苍白，黑发垂在脸颊两侧，比几分钟前进入盥洗室前更像一个珍珠白的幽灵。
“说真的, 该隐, 你还好吗？”小蜘蛛担心地看了看黑发青年, 恨不得上去摸摸他的脉搏, “你看上去————”
“糟糕透了？紧张过头？”
黑发青年垂下眼帘, 笑道。
“不，我是准备说‘要晕倒了’，但你说的也对。”小蜘蛛挠了挠头, 老老实实回答。
顿了顿, 彼得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你很紧张…？”
———————面对年轻超级英雄赤诚的关心，地狱的君主小幅度点了点头, 殷红的唇中逸散出一股轻微的叹息。
“我有一种预感，我的朋友，”在穿过纽约圣殿幽暗的长廊时, 彼得听见了黑发青年的低语，“我很快就要接近过去的地方了……我的家乡………”
蜘蛛侠所看不到的地方, 地狱的君主目光漠然，穿透远方的晨雾, 遥遥瞥了一眼哥谭市的的方向。
那股冰冷而甜腻的橙花香味依旧残留在亚巴顿的呼吸道中, 味道和之前希斯莉被绑架的那一次一模一样。
从前亚巴顿不知道那是什么, 现在他知道了那股味道的真正来源。
——————小丑从那么早开始就已经和里世界合作了？
所以他才会那么轻易地组织第二次出逃, 也会在天台上对希斯莉本体讲那些意义不明的疯话。
因为小丑不可能不对猎物进行一些随心所欲的游戏, 但里世界希望实验品身体和精神上都完好无损。
系统光屏无声在亚巴顿面前展开, 披着山羊皮的希斯莉联系了一下其余几只希斯莉, 确认好情况后重新关了光屏，望向任务栏。
【找到永生之泉的真相：2/10】
【找到希斯莉：0/1】
“………”
地狱的君主忍耐地低低吸了口气。
“抱歉，让你久等了。”
奇异博士急匆匆从走廊另一端赶来，魔法斗篷也恢复了活力，在他背后追赶着，直到法师在黑发青年面前停下脚步。
——————和小蜘蛛一样，法师也注意到了对方苍白的脸色。
“你处理好重要的事务了，先生？”
黑发青年虚弱地微笑着，神情并无异常。
沉默一秒，斯特兰奇点了点头，把目光从黑发青年的脸上挪开。
“发生了什么，法师先生？”彼得叽叽喳喳地凑了过来，语调不掩担心，“陨石？外星人？是那帮身上有奇怪尖刺的外星人吗，因为我发誓一个月前我有把他们赶出————”
“不。”
斯特兰奇说。
顿了顿，法师补充道，“不，不是这样……我和王感受到的气息和魔法有关，那是一种古老而邪恶的仪式。”
彼得：“……？”
彼得：我听不懂，但我大受震撼.jpg
面对这双求知欲报表的闪亮狗狗眼，再加上旁边黑发青年不掩好奇的安静目光，法师后脊僵硬了一瞬，还是勉强解释了几句。
“当一些超出这个世界的东西降临并强行干预时，‘网’会被触动。”
小蜘蛛立即热情捧场道，“好酷！”
“它保护着地球的安全。”
奇异博士瞥了年轻的超级英雄一眼，转向黑发青年，“和那个相关的事情，王会先行处理，现在的问题是你，该隐…先生。”
这位神话传说中千年前就存在的人物猝然被点名，有些不解地抬起头。
纤细的黑发青年几乎被彻底淹没在阳光中，忧郁如同雾气般弥漫，湿潮地爬满他白玉般的面孔。
———————有一瞬间，他看上去像是在故事终焉，会因为心愿达成，从而彻底消逝的鬼魂。
奇异博士和小蜘蛛同时一怔，“……”
披着山羊皮的希斯莉：猫猫歪头.jpg
亚巴顿刚刚给其他希斯莉发送了“拦路的弄不死就可以”的指令，此时有些没有跟上法师的话。
“请务必将您的肺腑之言告知于我。”
黑发青年轻声说。
斯特兰奇清了清嗓子，重新组织了下语言。
“说实话，我们找寻的方向是从最有可能的那些地点，到最没有可能的地方。”
——————而第一和第二个地方都不是该隐要去的地方。
小蜘蛛默默抬起头，自动补充完奇异博士要说的话，带着担心的神情，看了看一旁静默不语的黑发青年。
“如果排除绿洲和沙漠，我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还有一个地方是不同的。”
法师声音沉沉，他走向地球仪，拔下上面其中一个小旗子，夹在手指间。
“我要去。”黑发青年立即道，他的脸变得一丝血色都没有。
——————奇异博士抬起手，打开了传送门。
灼热的黄沙再次扑面而来，黑发青年第一个踏入传送门，小蜘蛛紧随其后，被风呛得连连咳嗽几声。
“啊！”呛咳过后，彼得愉快地滔滔不绝道，“这个地形我在地理课本上见过，是深裂地形吧？这里真酷！我听说最早期的科幻电影就是在这种深裂地形拍摄的，因为它很符合人们最开始对星球外表的猜测……”
———————与此同时，亚巴顿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臭气。
那是恶的味道，在哭泣、盘旋、如同一条巨龙般飞舞着，即使是莱克特教授身上身上也没有出现过这么浓郁的恶意，仿佛这里埋葬着一千条戛然而止的不甘生命。
披着山羊皮的希斯莉：…………
披着山羊皮的希斯莉：*痛苦面具*
落在小蜘蛛眼里，就是该隐刹那间变了脸色，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彼得见到该隐这样失态。
明明是空无一物的荒漠，黑发青年的眼神却忽然凝在虚空中，仿佛他在注视着什么东西。
他这幅表现从未出现在之前的两处地点过，奇异博士和小蜘蛛对了下眼神，一个默默开始用法术操控沙子的流动，一个则悄悄接近该隐。
“你还好吗？”彼得尽可能地压低声音，放轻音量，像他营救那只翅膀受伤的白鸽一样小心翼翼地凑近，“该隐……说点什么。”
“………”
黑发青年顺从地低下头，眼神失焦地和小蜘蛛对视。
年轻的超级英雄伸出手，轻轻托住黑发青年消瘦的手肘，带着他一点点坐到被红果沙拐枣丛遮蔽的小沙丘上。
“会没事的。”彼得的声音轻而坚定，“没关系，该隐，你只需要放轻松……”
披着山羊皮的希斯莉：*痛苦面具持续中*
系统光屏上，任务进度悄无声息地跳动了一格，然而这股恶意已经汇聚成了巨龙的规模，对于能够观测到它的存在自然毫不留情，即使是地狱的君主也必须咬牙忍耐，接纳这股仿佛能让每个毛孔都被震出鲜血的可怕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