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选马
周老爷子捻捻胡子,京城果然人杰地灵，瞧瞧这孩子，长得跟年娃娃似的,进退有礼，竟然还这么好学,以后必成大器。
裴奕在旁边站着,若知道他现在心中所想,定然无语噎住，他记得萧珩上一个老师好像被他烧没了胡子跟头发，什么懂事好学,他真的很难将这些词跟萧珩搭上。
这时，何霁进门。
“家里都安顿好了？若是不方便，你就住在这里也行。”周老爷子看见他，立刻笑道。
昨天他们安顿好，本想让何霁留在这里住，可何霁偏要去自己家。
周老爷子觉得他一个孩子，独自住怕不方便。
再说，他这院子也就他跟秦氏住，未免有些孤独。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周老爷子越发喜欢何霁，超越以往任何一个学生的喜欢。若不是怕耽误何霁,他都想收他做真正的弟子了。
何霁给他行了个礼，“多谢老师关心,都安顿好了。”
“那就好。”周老爷子也没勉强他,然后，他给两拨人互相做介绍。
姜瑶，何霁见过了,裴奕，他的外孙，萧珩，裴奕的表侄。
何霁，他的学生。
何霁特意看了眼裴奕，他以前没少听萧珩说过他，可是却没真正见过。他跟萧珩收复河山的时候，裴奕已经卸甲在家好几年了。
听说好像他跟北疆女子有些纠缠，还有，萧瑞安登上皇位后越来越容不下萧珩的存在，起了杀心，裴奕便远遁了？
萧珩曾说，若他表叔在，北疆或许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打进来。
还有，萧珩的一身武艺、兵法，全是裴奕所教。
如今一看，裴奕这战场上磨炼出来的气势真不是骗人的，只能说，萧瑞安没有容人之量，自毁长城。
何霁在看裴奕，裴奕也看在他。
他第一个念头，好漂亮的孩子，那眉眼长相，就跟个玉人一样。尤其眉间的一点红色朱砂痣，让人见之难忘。
萧珩看向何霁，他讨厌长得好看的男人。
他瞪了何霁一眼，他最好识相点，离他们远远的，不然别怪他收拾他。
何霁这时正好看向萧珩，看到他这个眼神，勾起了嘴角，他就7788ZL说嘛，这才是他的好友兼主上。
不过，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
双方都很和善，周老爷子满意的点点头。
众人说闲话，姜瑶问周老爷子跟秦氏，家里可缺什么，她可以帮忙准备。
“什么都不缺，你们不用忙了。”周老爷子摆手，他习惯了粗茶淡饭，现在这样就挺好。
“能经常看见你们，我就高兴了。”秦氏笑道，她勤俭习惯了，让她忽然大鱼大肉，铺张浪费，她还难受呢。
姜瑶点点头，反正这里离侯府近，他们真要缺什么，让人去侯府通知一声就好了。或者，他们想他们了，就去侯府转一圈也行。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姜瑶提出告辞，她要跟裴奕去学骑马。
“那注意着点，别伤着了。”秦氏立刻紧张的叮嘱。
“外祖母放心，有我在呢。”裴奕道。
“嗯。”秦氏知道裴奕的本领，稍微放心。
这时，屋子东边却有个细小的声音，似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也似什么划过地面，周老爷子往那边看去，什么也没发现。
不过，他却注意到何霁眼中的渴望，那种渴望是那么强烈。
周老爷子恍然明白，何霁这么大的男孩，肯定喜欢骑马的。依着他所说，他在何知州府里处处被继母打压，肯定想骑也没机会。
他犹豫一会儿，有了决定。一个良才，可不光只学问好，礼、乐、射、御、书、数这六艺一样也不能少。他能教何霁读书，却也不能让他跟他一样，读成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
想到这里，他开口，“奕儿，你能不能带上何霁，方便的话也教教他。”
“当然。”周老爷子开口，裴奕哪有不从的。再说，一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
“给你们添麻烦了。”周老爷子道。
“外祖这是哪里话。”裴奕不爱听。
周老爷子笑笑，示意他们可以去了。
又多了一个，两大人，两小孩直奔京郊的马场。
这马场是专门给京中的贵人消遣用的，它背靠青山，前面还有一弯小河，此时正有四五匹马在草地上悠闲的吃着草，端的是个好地方。
姜瑶一到这里，就觉得心旷神怡，果然，人还是得多出来活动。
马场的管事听说姜瑶跟裴奕来了，吓得立刻出来迎接。
“有没有比较温顺的马，牵出来几匹。”裴奕道，随后看看何霁跟萧珩这两个小豆丁，又补充道，“或者有适合他们骑的。”
“有，稍等。”管事很快去了。
不一时，他带人牵着六七匹马回来了，这些马都不高，有黑的、白的、枣红的，无一例外，都低着头，很温顺的样子。
“表叔，这些马一点也不好看。”萧珩瞅瞅那些马，不满意道。他还是喜欢裴奕那匹，又高又大，精神抖擞，让人看着就欢喜。
再不济，也该是他之前骑的那种。这种病瘟瘟的马，谁喜欢！
裴奕瞪了他一眼，不过这些马确实也温顺的过了头，估计是7788ZL专门给那些贵人准备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估计抽两鞭子都不会反抗的那种。
这种马是可以骑，但根本练不出骑术，下次估计一换马，就要两眼一抹黑了。
而且这些马完全没了野性，也跑不快。
“带我们去马厩看看。”裴奕道，他想给姜瑶他们选几匹差不多的马。
“是，贵人们小心。”管事赶紧前面带路。
进了后院的马厩，这里大概有四五十匹马，各种颜色的都有。不过姜瑶这次也注意到了，这些马确实都比不上裴奕那匹，更不要说萧协的越影了。
想到那匹神骏的黑马，似要越江而去的样子，姜瑶就心里痒痒的，觉得这些马都太没意思了。
“就这些了吗？”她问管事。
“是的。”管事诚惶诚恐的回。
姜瑶有些失望。
“我的紫骅骝是我花重金买的，跟我上阵杀敌，从没后退过一步，甚至，还救过我。”裴奕看出姜瑶所想，道。他的马，岂是这些养在庭院中的马能比的。
“重金是多少金？”姜瑶问。
“八千两。”裴奕回，当然，现在就算给他八万两，他也不会卖自己的马的。
姜瑶惊讶，她一直知道，古代的马贵，大概好马就跟现代的豪车一样，可八千两，也太贵了吧！
“我的紫骅骝是有名的北疆名马，有钱都不一定买的到的。当时，我也费了好一番功夫，才从一名吐蕃商人手里买到它。”裴奕解释。
说到这里，他忽然皱眉，大齐跟北疆僵持多年，焉不是大齐的马太弱的缘故。北疆人擅骑射，马也比大齐的高壮、耐力足、跑得快。打攻城战，大齐可以据城而守，影响还不大，可是每到平原，或者能乘胜追击了，就追不上北疆人，每每丧失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