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cross the lines
一时间,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福尔摩斯。
“我是,”莉迪亚语气不善的问,“有事吗?”
她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不是这里的主人,倒是颐指气使起来,“没事的话麻烦离开一下,我和莫尔森小姐有点事情要谈。”
“不,完全没有,”华生说道,“我们找的是艾琳娜小姐。艾琳娜小姐,麻烦…”
“你先回去,华生,”福尔摩斯打断她说,“那位委托人似乎很焦虑,得有人陪一陪他——”
“我才是先来的那个!”莉迪亚不耐烦的说道,“有什么事情,等我讲完了你再说。懂不懂先来后到?”
她将文件“啪”的放在桌上,“我这次来,是和莫尔森小姐有重要的事情谈。”
艾琳娜没理她,反倒是看向了一旁的小布鲁特。
“我跟着下去一趟,一会回来,”她说道,“你累的话就休息一下,辛苦了。”
“但你应该先——”莉迪亚不满的跺了跺脚,“我才是先来的那个。”
她微微鬈曲的秀发随着动作一蹦一跳,衬着她年轻又漂亮的面容,显出几分天真来。
“不请自来的人,恕我直言,并不是什么正经客人,”艾琳娜冷淡的扫了她一眼,“至于你,小姐,你最好知道点分寸,不然我不介意教教你我在说是什么。她也一并麻烦你了,小布鲁特。”
随后她带上了自己的小包,又拿上了本子。
“走吧,”艾琳娜看向福尔摩斯,“你说这事情很急。”
福尔摩斯带她下楼,“确实,他一来就告诉我自己牵涉到一桩命案。”
“命案?”艾琳娜皱起了眉头。
走下有些过高的楼梯台阶,她稍微提了提自己过长的裙摆,“关于建筑的?”
“对,他被指控谋杀退休后居住在下诺伍德的建筑师,”他语速极快的说道,顺便推开了门。
面前站着一位面色苍白、衣冠凌乱的年轻男人,他抱着一叠文件,仍在不断地大口喘着气。
看见福尔摩斯来了,就像是看到救星般迎了上去,“福尔摩斯先生——”
“这就是我的新委托人,麦克法兰先生,一位律师,”福尔摩斯介绍道,“这是我的邻居,莫尔森小姐,一位女性建筑师,我请她来是帮忙听一下,这次的案件是否有能被观察到的蛛丝马迹。”
“哦,你好,”年轻男人似乎有点意外,又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很高兴见到你,小姐。”
他说完后就转向了福尔摩斯,“我恳求您,福尔摩斯先生,请您相信我,并接受我的委托。我不曾做过这件事。我对此一无所知,直到我在坐火车赶往我在伦敦的律所时,我看见报纸——”
他声音清朗,又带着点律师独有的咬文嚼字感,说起话来也相当有条理。
福尔摩斯站到了窗户边,一边示意他继续说,一边观察楼下的动静。
艾琳娜则是接过报纸,快速浏览起来。
上面简要的印刷着一起关于下诺伍德某住宅后院的小贮木场起火的事件,不但将堆放木材的小屋烧毁,里面还发现了一具已经烧焦的尸骸,怀疑死者为住宅主人,那位著名的建筑工程师约纳斯.奥德克。
死者为脑部受重击而亡,现场留下了一根手杖,那恰恰是属于目前的委托人麦克法兰先生的,他昨晚刚好去过那里。
艾琳娜皱了皱眉。
作为一位建筑师,就算后院起火,也应该设置了足够近的水缸救灾,或者临近水边,从而能够及时将火灾扑灭才对。
设计消防通道以及消防设备虽说并非建筑师的必要选择,但作为著名建筑师,总该发现自己家的布置少了点什么吧。
他难道从来没想到过自己的房子可能遭遇火灾?
不过现在还不是谈这个的时候,虽然蹊跷,但万一临时有什么原因,也不可避免的会存在疏漏。
艾琳娜颠了颠笔,回忆起诺伍德的地形来。
就算这个时代对建筑的消防安全没有系统的梳理,但是直到火灾接近结束都没有扑灭,反倒是等消防队员来后才得到解决,本就不太寻常。
楼下响起了马蹄声,然后是一声马被勒住的嘶鸣。
艾琳娜将报纸放回桌上,就看到麦克法兰先生紧张地叹了口气,几乎连嘴唇都在颤抖。
然后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
麦克法兰先生深吸了一口气,看向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先生——”他哀求道。
福尔摩斯抬起手,稍微下压,示意他先不要讲话。
由于门被艾琳娜进来的时候及时的反锁了,所以外面的人并不能一下拉开。
敲门声又急促了起来。
华生本想去开门,却被艾琳娜拦了下来。
她将笔记本放到用细长腿支撑的小桌子上,站起身来,上前拉开了门。
门外焦急踱步的雷斯垂德拽着自己的手套,用力的再次敲了敲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
“福尔摩斯,”雷斯垂德低声说,“我不得不——”
他本想警告一下福尔摩斯这种擅自留下嫌疑人的做法,却没想到来开门的是艾琳娜,一下子卡了壳。
“莫尔森小姐?”雷斯垂德的语气一下就软和了下来。
“请进,雷斯垂德探长,”艾琳娜直接把门敞开了,示意雷斯垂德进去,“我们恰巧正在等你。”
然后坐回到了椅子边。
雷斯垂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是这位小姐又遇上了新的麻烦?
他呆了一下,然后身侧的手下就凑上前来。
“麦克法兰,”手下低声提醒。
哦对,他来这里是抓人的。
雷斯垂德一时无暇多顾,他扶着帽子走进了门,朝后招手,示意后面跟着的手下也进来。
一时间,这个小而杂乱的起居室居然进来了这么多的人,显得有点拥挤起来。
但雷斯垂德没什么别的想法,反正他抓了人就走。
他拿着手杖直接往里走的时候,就看见了那位嫌疑犯约翰.赫克托.麦克法兰,正坐在靠窗一侧的位置上,虽然十分不自在,但仍然努力的保持微笑。
雷斯垂德有点茫然的看向艾琳娜。
他知道这位小姐身边有位能人,一向口才不错,上次甚至屡屡挑起嫌犯的愤怒,以此转移注意力,拖延时间。
难道这次是故技重施,教化了罪犯,使其重新做人?
怪不得不但要锁门,还让他等了一会。
而福尔摩斯,则是三步两步跨到了雷斯垂德的面前。
他高声说道,“哎呀,雷斯垂德探长——”
雷斯垂德有点无措的将帽子摘了下来,放在身前。
“福尔摩斯先生?”他应和道,转向其他人,“华生医生?约翰.麦克法兰先生?”
麦克法兰下意识点了点头:“是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