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鬼间戏9.6
豆子又道:“还有啊,那宅子诡异得很,珍云的尸体被打捞上来之后,大帅府请了老刘朋友去验尸。老刘朋友跟老刘说,珍云明明从死到被发现没过多久,而且那口井的井水凉得刺骨,可她的尸体和衣服竟然已经腐化到面目全非,好像死了很久了。”
沈容:“那他们是怎么判定那具尸体是珍云的呢?”
豆子:“那小偷来过咱们茶楼吃茶,见过珍云。是他说亲眼看见珍云跳到井里去的。井里就打捞上来一具女尸,身上的扣子还缠住了珍云的头花,那尸体不是珍云还能是谁?”
沈容觉得珍云这事有蹊跷,在心中上又添了个去探查井的计划。
豆子六人组盯着沉思的沈容,问道:“大姐,你查这些做什么呀?”
“你该不会是上头派下来的密探吧?”
沈容瞥了眼豆子六人组。
他们站在墙角的阴凉处,正满眼放光地盯着她。
沈容:“不是,我就是好奇,喜欢打听这些事。”
说罢,她回宿舍休息去了。
豆子六人组面面相觑,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目送沈容离开。
沈容跨过一道道院门,走过回廊,在转角处险些撞上一个身形佝偻的老爷爷。
是昨天在大堂抹桌子的那个老头!
他手上拿了块抹布,步履蹒跚,看他走的方向,是要去茶楼。
他穿的衣服已经老旧发白,但整洁干净。扣子扣得一丝不苟,衣服口袋里还塞了一块小手绢。
他的一双手很是修长,手指甲也剪得整齐,是剪过后还有锉刀细细磨过才能有的圆润。
身上还有淡淡的皂香。
看样子是个十分讲究的人。
那双修长的手也不像是干粗活的,倒像是读书人才有的。
他以前是做什么的?怎么会留在月花楼里打扫卫生?
沈容疑惑,有些想问问这位老爷爷。
不过她记得豆子六人组说,这老爷爷是个聋子。
她侧身让老爷爷过去。
老爷爷低低地说了声:“谢谢。”
嗯?聋子也会说话?
待老爷爷稍微走远,沈容抬高音量对他喊了一声:“爷爷?”
老爷爷没有反应,继续往前走。
沈容心想:他说话口音与卖菜奶奶一样,且口齿清晰。
这说明他是坫城土生土长的人,且以前不是聋子。
沈容越想越觉得,这个游戏里,似乎每个人都有故事。
她回屋休息,临近饭点醒来,去食堂吃了饭,然后去茶楼伺候客人。
今日余世言也来了。
她没去坐楼上的包厢,而是坐在沈容负责的区域。
一帮打手围在她身边,茶楼中无人敢靠近她。就连鬼也不会在她身边转悠,对她十分畏惧的样子。
芳如对沈容笑道:“他昨晚从包厢里追着你出去,今天不坐包厢坐你这儿,估计是看上你了,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
“做官太太,可比做个服务员强多了。”
沈容心中有盘算,倒茶时接近余世言道:“今晚你能不能带我回大帅府?”
余世言拿茶杯的手颤了一下,眸光在昏暗中也闪耀起来,盯着沈容道:“当然可以!但你如果跟我走了,传出去……”
沈容对她笑:“就是需要你帮我这样的忙,让我借一借你的光,行吗?”
行!当然行!
她巴不得全世界人都知道沈容跟她有点什么!
余世言点头,道:“等结束了,我去跟姓马的说,带你回去。”
她放在桌子上的手用力地扣紧桌面,克制住喜悦的心情。
沈容点头:“好。”
然后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去招呼其他客人。
余世言看沈容给别人倒茶,眸光暗下,给了打手一个眼神。
打手立刻去找了茶楼掌柜,让沈容今晚专门服侍余世言。
随后,沈容就被掌柜叫走叮嘱一番,回来时被安排在余世言身边坐下了。
余世言在一片吵杂声中温声道:“不是我叫他们干的,是他们自作主张…。”
她担心沈容会以为她霸道。
沈容:“没事,正好我也不喜欢伺候人。”
余世言嘴角上扬,端起茶壶给沈容倒茶,微低下头,言语暧昧地轻声道:“那今晚我伺候你……”
这声音小得只有她自己听得见。
沈容喝了她的茶,礼貌道谢,观察起这茶楼里的大小鬼,目光骤然就被居佩佳吸引了。
居佩佳也打了和她一样的算盘。
不过不像她这样有余世言配合。
居佩佳在卖力地勾引一位看上去颇为有钱的公子哥儿。
见沈容正在看别的方向,余世言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一眼就看见了和居佩佳调笑的年轻男人。
手不自觉一用力,将手中茶杯捏成了粉末。
迅速回过神来,余世言赶忙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茶杯复原,拿出手帕擦指间茶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问沈容道:“你在看什么呀?”
沈容指了指年轻男人,问道:“那边那个是谁啊?”
“哦,那是坫城里五大豪富之一田家的小儿子田三,平时溜猫逗狗,吃喝嫖赌样样都来。长得尖嘴猴腮的,丑死了。”
余世言最后三个字是从牙缝里咬出来的。
说罢又满目委屈地对沈容道:“你说呢?”
沈容盯着田三,诚实道:“嗯。他们都没你好看。”
余世言浑身一怔,狠狠咬住舌尖,忍住了想要扑进沈容怀里的冲动。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
沈容觉得别人都没她好看,这说明……沈容是真的喜欢她,对吧?
余世言低低笑起来,手指甲掐破掌心,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沈容却是满脑子想着:
香月说濮阳生是坫城六大豪富之首。
如今坫城只剩五大豪富,还有一个豪富是马五爷。
马五爷是从外头来到坫城的,也就是说,原本的坫城里,有两大豪富没了。
沈容闭嘴不言,眼看田三向掌柜的将居佩佳要走,居佩佳任田三搂着却笑语晏晏的模样,心下觉得怪异。
居佩佳是这种为了游戏能屈能伸的性格吗?
如果是,居佩佳为什么总是忍不住脾气,主动跟她作对?
茶楼里人散得差不多了,余世言离开时将沈容一起带走。
沈容跟着余世言出门,上了车,问起坫城豪富的事。
余世言是在他爹决定住在坫城后才搬过来的,也算是个后来的人。
曾经的坫城六大豪富的事,她这个人设该是不知道的,所以她不能说。
余世言只说了新的五大豪富的事,又道:“我来到坫城时,坫城里就已经只剩五大豪富了,而且,那时姓马的也已经是五大豪富之首。”
“老大帅曾带我跟他们吃过饭,他们五家似乎是畏惧老大帅,对老大帅十分恭敬。之后,老大帅只和姓马的有些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