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是我的爱人吗?(17)
流悦拒绝了许奎文的一路送进她私人公寓所在小区的念头,在小区门口就下车了。
她挂着浅浅的一层笑意,精致的眉眼中萦着疲淡之色,勉强撑着精神对着许奎文挥了挥手。
“就送到这吧,奎文哥我自己回去了。”
许奎文摇下车窗,漆黑的眼眸定定地看着流悦的背影,其中幽暗的情绪在几度流转后缓缓匿于深处。
车窗再度摇上,一点点吞没了他疏淡的侧脸,将那些隐秘的东西也慢慢掩住。
流悦的肩上坐着旁人看不见的小奥,马上就到晚上八点了,天色早就暗了下来。
城市的夜晚极少看到满天星辰,一片漆黑中或许透着点深蓝,但那些如梦如幻的星光却不如以往那些世界中,那些世界中的星光是能落到脸上的美与近。
“要下雨了吗?”
流悦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伸出手在空气中抓了抓,好像在抓住一些根本抓不住的东西。
就如空气一般,看不见摸不着,挥手之间却又散得干干净净。
小奥摇头:“过几天才有大暴雨呢,暴雨过后差不多就要到超级热的夏天了。”
一想到夏天,小奥就整个皱了起来。
流悦束在脑后的乌发有几缕飘到了前方,又被她随手捋至脑后,心情格外的平淡。
“大雨好呀。”流悦长睫微垂,笑了。
小奥选择性地无视了主人听不懂的话,飞到另一个肩膀坐下,心里盘算着这个世界只要及格它就能化型啦!
再也不是看不清脸的精灵了!
流悦住的公寓每一层就两户,但是价格不菲,安保级别也很高,她那一层的另一户常年空置,但这次流悦回去的时候却发现门口堆置了不少东西。
一副正在搬家的样子,门也是半掩着的。
她不感兴趣地收回了视线,拿出钥匙开了门。
将包随手放在梳妆台上,坐下后细细地看了一下额上的伤疤,淡了一些这才欣悦地笑了一下。
拿过手机,翻看着她与林涵海这几年的通信记录,像是碰到了什么难题,在黑名单上犹豫了几下才可惜地放下了手机。
算了。
第二天流悦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散乱着头发没好气地坐直了身子,眯着眼脸色懒洋洋的,娇气地埋怨了一声,憋着怒气起床了。
就算她起床了也没有立刻去开门,换完了衣服洗漱完毕,慢吞吞地整理好自己,才朝门口走去。
在这期间,把她敲醒后也没人来开门的情况似乎让敲门的人知道她还没醒,停了十几分钟又响了,这次隔五分钟敲一次,非常坚持。
流悦差点就把手上的梳子扳了,重重地把梳子往梳妆台上一拍,甜甜地笑着去开门。
最好有点事,不然要他好看!
小奥噤声,着实佩服门外敲门的勇士。
流悦手都搭上把手了,才深吸一口气。
笑着开了门:“你有病啊!”
敲一遍就算了,后面催魂似的不停,简直是在挑事!
门外的封谊轻挑一笑,精致俊美的男人随便一笑都像是携着风流意味,扬眉一挑更是不见多么稳重,可是他生的有点妖,有的是女孩子喜欢并买账。
“我回国了,想不想我?”
流悦被满腔快要爆发的火气就这么被压了下去,她甜甜地弯唇一笑,整张脸都似要沁出蜜来的甜美,白皙的脸侧有一点浅浅的酒窝若隐若现。
漂亮的脸庞是真真要笑成一朵花般的妖娆与艳丽,弄得封谊眼神都晃了几下,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竟一时想不起来。
“滚!”
吐字很清晰,流悦倏然冷了眉眼,掺着寒意说完就要关门。
封谊连忙抵住:“大早上火气怎么这么大?”
流悦不欲与他做拉扯战,松了手嘲讽道:“你也知道是大早上,隔壁搬过来的就是你吧。”
封谊愉悦进屋,顺手关上了门,笑道:“刚回国,近水楼台先得月。”
封谊从来不掩饰自己追求流悦的行为,在当年初遇后再见过几面便当众宣言过,但没有人能在他过往丰厚的情史基础上认为他是认真的。
包括流悦。
直至他当年出国,身旁的女友依旧不曾少过,他追求流悦的行为也从未停过。
这样矛盾的行为谁能当真,换作任何人都知道若想赢得美人心,在追求的这段时间里最起码保证洁身自好。
而不是如他这般女友跟换衣服一样。
流悦坐下,没有理会他刚刚的话:“竟然来了,把早饭做了吧。”
封谊脸色一黑:“我第一时间来见你,你把我当苦力?”
“不愿意?慢走不送。”
封谊认命地打开冰箱,边选食材边道:“明明当年是你先亲的人,给你当我女朋友的机会你还不愿意,暴殄天物!”
俊美到锋锐的面容上那股风流气不曾淡去,与流悦说话的语气总是玩世不恭的,好似半点不曾认真过。
流悦静静看着他动作,目光清澈澄亮 ,轻声道:“我不喜欢你。”
封谊挑选食材的手一顿,背对着流悦的面上寞色稍显又极快褪去:“喜欢我的女人这么多,我又不差你一个。”
他转身眉梢一扬,勾唇戏谑道:“不喜欢我是你眼光不行。”
流悦微微一笑,浅淡的风华从眉眼之中倾泄而出,衬得她红唇白肤都似妖了几分,与方才一笑时的甜意截然不同。
“封谊,我分手了。”
语气淡然,缠着那点风华在封谊心间如蜻蜓点水般触之即逝。
封谊拿着鸡蛋,努力将目光从流悦身上移开,镇定道:“我知道。”
流悦嗤笑一声,似是自嘲:“所以我已经不是林涵海的女朋友了,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劈头盖脸的冰水从封谊头上浇下,恐怖的寒气从头顶一路漫至脚下,刚刚火热加速的心脏瞬间被冻得僵硬,封谊的大脑在那一瞬间几乎是一片空白。
心底莫名涌出的巨大恐慌,表现在脸上却化作了一抹惶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