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修真界被放鸽子的未婚妻(5)
说实话, 流悦确实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在男主最大最强的底牌面前拐了一个这么戏剧性的弯子。作为修真界中唯一达到渡劫期的元澜剑尊,出了宗门与他搭上一点关系都是不可估量的财富。
在某个方面来说,景邵陵确实做了一个较为明智的选择。
只是, 他怕是不清楚。
修真界中处处讲究因果, 一旦宗门刻录完成, 流悦与景邵陵之间不仅有着婚约的因果还有着师徒因果,师者为长, 在某个程度上是可以决定为徒者的生死。
这个初一蒙面的元澜剑尊可真是送了一份大礼啊。
她原本只是想要给男主添个堵, 却没想到直接多了个便宜徒弟,实在是他自己嘴太快了。
清澜见景邵陵坚声应下后,眸光转向依旧面色懵懂的女孩,背于身后的手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他面色平静:“承凌, 你先把他带出去。”
流悦本能拉住越过她就要离开的景邵陵, 公z号:半#夏%甜*酥面上血色淡了许多, 呈现出雪般的白:“我……”
吐出一字又生硬的止住了话头,但神色之间流露出是清楚的依赖。
清澜突兀开口:“你们是什么关系?”
这次流悦没有开口,反而是景邵陵镇静道:“我与流悦身有婚约。”
“叫师尊。”清澜淡漠回道。
景邵陵喉间一哽, 改口道:“我与……师尊, 身有婚约。”
清澜冰雪雕成的眉眼中寒气无端加重, 随意扫过他的目光淡漠无比,眼中完全映不出他的影子。
余光睹见流悦刚刚还霜白无色的脸侧似是欣喜之下,漫上淡淡一层浅绛色,一瞬姝色艳人心神。
原本想要吐出的话在心间翻滚几回最终还是默默散去,清澜只觉宿劫已到,几百年无波无澜的心境只一碰上这个初见面的女子就涟漪阵阵。
那些来自更深层次的情绪波动对目前的清澜来说是极为陌生的,他不反感这种因为一人而起伏的心绪, 却不知该怎么克制因此而生的晦暗心念。
清澜垂眸,声音放轻:“未到一定境界结契的话,会影响未来进阶的。”
景邵陵还不熟悉这些修真界的常识,第一次得知成亲这些事竟也不能过早,想到他与流悦婚期将近,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失望。
流悦疑惑地看向易承凌,得到了一个颔首的回应,失落道:“我们婚期将近……”
易承凌面色温和,像是未察觉到流悦的失落:“踏入修真一途便要适当学会放下凡俗约束,当你们二人到达一定境界后再行结契便可,此后百年千年都有可能不必急于一时。”
被直言此后活着的时间能长到百年千年,景邵陵眸中火光迅速燃起,仿若已经看到了日后的遥遥仙途。
他剑眉扬起,方才的那些窘迫都似遗忘了般,仙路漫长,一时的天赋算不了什么。
流悦无话可说,只能放手让景邵陵他们离开。
转身一人面向清澜,行礼道:“师尊。”
清澜唇部微抿,一时不知如何开口,索性手心摊开灵光闪烁,便出现了一个小巧玉镯。
明明是玉,乍眼一看却润得不行,水灵灵的,中间翠意装点甚至还有仙雾隐隐缭绕之感。
“储物手镯。”
说完,手向前一递,示意流悦接过。
流悦拿过后,才轻声提醒道:“师尊,我不会用。”
清澜手势顿住,努力想着当年师尊是如何教导他的,最后发现当时师尊生怕误他,不敢多加规束,大都靠他自觉偶尔指点几句。
依着流悦身上的造化灵根,只要给她入门的功法,后面的路其实就如他当年一样自行摸索,根本不需要清澜时刻看着。
但清澜却没这么说,他脸上的霜色淡化些许,道:“无妨,我会教你。”
“你未来的路太长,关于道侣一事重之又重。”
“切记三思。”
清澜端着一副淡漠的神情,说出来的话都看似极为公正,不带半分私心。
流悦弯唇一笑,不知在同意哪个点颔首回道:“当然。”
清澜这才敛眸轻浅勾了下唇。
……
元澜剑尊要收徒了?!!!
不过几日这个消息就快传遍整个修真界内外,不少暗地里观察玄天宗许久的门派心里开始冒起小心思。
据说剑尊一次性收了两个徒弟,一男一女,灵根如何暂时不知,但能一并被收入其门下想必不俗。
若能在这之前勾走一个?想是敢想,却无人敢这么做。
清澜身份虽然尊贵,却不愿意收个徒就弄得大张旗鼓邀遍整个修真界,出口拒绝了严岳的举办收徒大典的提议。
“不可,流悦身怀天眷灵根,现在修为尚且低微,若是被心怀不轨之人得知必身处险境。”
他能护住是不假,但人有疏忽,总会被有心人钻到空子。
严岳勉强接受了这个反驳,可惜地连连叹气,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能大肆宣扬一番,还要因为种种原因取消。
不过流悦的安全确实比这些更为重要。
景绍陵很快发现,剑尊并不会教人,但他本身的境界也注定了他能轻易看清弊端所在,而且他手上的资源丹药极为丰富,流出几分就足以让他自己几年不用担心。
虽然要在他面前称自己的未婚妻为师尊,但所获得的东西已经完美得弥补了这些许不适。
天灵根不愧为顶级灵根,修为增长极快,短短几年就从炼丹期一路跃至金丹期,越接触这个世界,景绍陵的眼界心境也就越发变了。
除去刚开始,后面的他只在悟道出了岔子的时候才会去见元澜剑尊,大部分都是外出历练,在生死之间悟道进阶。
入门靠师长,往后看个人。
如今的景绍陵在踏入金丹期后,对于未来的路也就渐渐明了,他想登顶仙路,他想与世无敌。
身负天灵根,容貌俊美逼人,心性狠辣不缺,又是元澜剑尊门下弟子。
不知何时,景绍陵的名气越来越大。
这些年,他已经能猜到流悦的灵根是什么,能让剑尊说出比起他天灵根的资质对方更适合拜入他的话,那么她的灵根就只可能是天眷灵根。
偶尔,他也会忍不住去想,若是他当时执意一人去寻崖谷,古流悦现在也只是一个世俗界的公主而已,是生是死全由他定。
而他也不用日日胆战心惊,生怕哪一日就被人揭穿他并不是剑尊的亲传弟子,而是隔了一辈的徒孙。
若没有古流悦,依他的天赋足以让剑尊收他为徒,这个假设一旦成立,景绍陵每至深夜就格外焦灼郁愤。
可偏偏那个让他心情极端焦郁的人,满心满眼都是他,不管得到什么灵器丹药都往这边送,得了空闲就缠着他不放。
脾性依旧娇纵任性,玄天宗上上下下将她宠的不行,他把她当成一个送财童子,但日子久了,心里也就越发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