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2/3页)
这时,门开了。
程晚静探出半个身子,“妈,谁来了……”
话音刚落,余光瞥见了初春,程晚静的眼神顿时发生变化,眉间皱紧,难以置信一般打量着初春。
很多年前,初春便是光鲜亮丽,过着富足生活的大小姐。
而此时此刻,出现在她眼前的,是比以前更加光彩靓人,气质压上好几筹的矜贵名媛。
不同于程母,程晚静一眼就认出了初春。
奋斗努力这么多年,程晚静只想过上自己梦寐以求的富裕生活,但这几年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没有挥金如土的日子,反而是父亲经常因为投资的事情烦恼,还曾经拉着她一起出入饭局。
她知道这是因为公司受到名誉上的打击,纵然不甘心,也只能默默承受,好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初家再怎么落败,房子和车以及每个月固定的新衣服是少不了的。
哪怕比不上以前的初春,她也比同圈子里的朋友有钱阔绰,买得起香奈儿等一些奢侈品牌。
然而如今她再站在初春的面前,发现对方随便拎的一个手提包就赶得上她好几个月的零花钱,身份差距再次拉开,程晚静又羞又恼,态度强硬地问:“你来做什么?”
初春挽唇,真是麻烦,她来医院的这间病房,不为了看病人难不成是来看热闹的吗。
程晚静突然想到什么,把门合上,站直身子,趾高气昂:“哦,对不起,我忘了你不会说话。”
她那抬起下颚的样子,哪有半点歉意的样子。
经过女儿提醒,程母同样用一种审视的眼神打量着初春。
程母自认为自己的女儿颜值不低,毕竟她当年是个美人,初父同样英俊帅气,但两个姐妹不论何时何地站在一起,气质永远相差一截。
哪怕全身堆满大牌,程晚静也给人一种刻意赶潮流的感觉。
而初春自然和谐得多,宠辱不惊,神色平静,没有和她们计较的意思。
“原来这就是他的二女儿。”程母心有不服,同样故意轻蔑地望一眼,“是个哑巴,对吧。”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就算是哑巴,她也是我最好的妹妹。”程晚静一唱一和地接,“就算别人嫌弃,做姐姐的是不会嫌弃一点的。”
初春用看智障的眼神把她们看着,“你们在说什么玩意?”
程母:“……?”
程晚静:“……?”
会说话了???
初春把挡路的两个人推开,径直走入病房。
病床上,初父静静地躺着,身上插满管子,手背和脚背都在输液。
看着头发半百的中年男人,初春有些意外,父亲竟然会老得这么快,变成这个样子。
当年好歹是个把母亲一个富家大小姐哄得团团转的青年才俊。
看到小女儿,初父眼里的情绪激动,恨不得现在就坐起来,然而身体行不得,双手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初春把果篮放下。
来之前,初母叮嘱她,不要把当年离婚的恩怨带到父亲身上。
初春确实没有带恩怨过来,但对于这个中年男人,也没有太多的情分。
“爸,我来看你了。”初春简单道一句。
初母让初春过来的目的很简单。
先把初家公司弄到手。
虽然初家的利润对王家来说不足为提,但如果初春不过来的话,等同于让给程晚静那对母女。
这是初母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送男人可以,但不能送公司,好歹也是她曾经亲手扶持的事业,哪能白白给别人。
哪怕公司破产也绝对不能便宜别人。
“初春……”初父声音嘶哑地喊了一句。
“嗯,我能发声了。”初春抿唇一笑,“爸你有什么想说的尽管告诉我,我可以和你正常交流。”
初父试着抬手,去拉她的腕,但一点作用都没有,他太虚弱了,身体都不听使唤,今天才勉强醒过来。
“爸——”
门口,程晚静意外叫了声,然后小跑过来,情绪激动,生怕初父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
初父叹了口气,闭上眼睛,缓一缓后才说:“我知道你们都在想什么。”
程母和程晚静一愣。
这些天,她们母女夜不停歇地照顾初父,目的昭然若揭。
只要初春不出现,程晚静就是初父唯一的女儿,唯一的继承人,家产房产必然会落到她身上。
然而就在关键时候,初春出现了。
还没到临终分家产的时候,程晚静迫不及待地解释:“爸,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要你快点好起来。”
初父没说话。
“能出去吗?”初春这时慢悠悠地道。
程母愕然:“你叫我们出去?”
“是。”初春淡淡道,“我要和我爸谈谈公司的事情。”
“呵,我就知道。”程晚静冷笑,以为抓住什么把柄,立马公示出来,“你在外这么多年,回来就是为了和我争夺爸的遗产吧,真是没良心。”
说完还嫌不够,指着初春,对床上的初父说:“爸你看她,狼心狗肺,你还没死她就想来分割家产了。”
初父气得浑身颤抖。
程晚静她们暗中得意,以为是自己挑拨离间成功了。
“真麻烦——”初春实在没工夫和她们两个掰这些,看向初父,直奔主题,“史密斯先生大概今天晚上能来,到时候再商谈公司的事情吧。”
说完,她就走了。
程晚静想追过去,却被初父一声喝下。
“爸——”程晚静只觉委屈,这还不够明显吗?来后没多久不仅没关心爸爸的身体状况,反而直接说公司。
“她带人是来拯救公司危机的。”初父勉强说出一句完整话,后半句却被气得够呛,“你,你瞎掺和什么?想气死我吗?!”
程晚静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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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停车位。
坐在副驾上的卫准降下车窗,瞅着不远处的迈凯伦570s,感慨:“这真是初春的车吗?”
“嗯。”谢宴应了句。
“这车顶配吧,不少钱。”
“几百万。”
卫准想到自己还是个为大别墅发愁的社畜,不禁叹息。
本来他只是来医院补开个痔疮药,没想到谢宴直言要送他,给他充当司机,体贴得卫准以为是兄弟情深,结果刚才又听谢宴道一句,那边的是初春的车,卫准才意识到,比起陪兄弟来医院拿药,偶遇女人才是更重要的事。
“我就搞不懂了,你到底对咱们家小初春什么想法?”卫准问。
“咱们家?”
“噢……你们家小初春。”
谢宴敛眸,“还不明显吗。”
卫准:“?”
谢宴:“我想要她。”
卫准:???
这一点都不明显好吗。
您当年哪有半点表现出想要她的行为。
“那你三年前怎么不把人留下来?”卫准问,“现在好了,人家快把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