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3页)
看起来总算好点。
她松口气的那模样,就像偷了主人家干粮的老鼠,被发现后又乖乖的放回去。
谢宴敛目,“不出去吗?”
藏在这狭隘的房间里,两人看起来像偷-情的。
初春意识到自己无缘无故拉着他进来偷听对话这种行为属实说不过去,侧首让他先出去,而谢宴已经给她开了门,示意她走。
她领了好意,前脚刚踏出去,耳朵再次听见秦铮的声音。
以为他要回来,她条件反射地后退。
一不小心,脑袋磕门框上。
谢宴抬手扶了把她的腰,顺势将她拉了进来,那道门,也随着惯性砰地关上。
这个关门的声音,无疑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初春原本脑袋就多出一个包,刚才又碰了下,疼得她不禁咬唇,暗搓搓地想,她不会真成哪吒吧。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的心越来越上提。
秦铮在外面一道门一道门的查看。
且不说如果他发现刚才有人偷听对话后会不会做出防范措施,单是被人看到她和谢宴孤男寡女地共处一室,也说不清道不明。
初春额头上密着细汗,神经不由得绷紧,已经听见隔壁房门被拧开的声音。
脚步近了——!
秦铮和他们的位置只隔一道门。
初春想拉谢宴躲起来,又没寻到可藏身的地方,正准备动的时候,肩膀被人轻轻按了下。
谢宴用口型告诉她,别动。
就在秦铮拧门的时候,谢宴单手抵着门身。
外面的人推了几下,没把门推开。
秦铮低骂一句后,就此作罢。
等脚步声彻底离开后,初春抬眸看着旁边的男人。
挺……意外的。
她刚才怎么没想到把门抵住。
“走吧。”
谢宴这次先出去。
好一会儿没看见人跟上,他回头看了眼还蹑手蹑脚以为自己是侦探的小姑娘,捏了捏眉心,“那人已经走了。”
“噢。”
“你回去可以将刚才听到的话转述给你父亲。”
有无证据已经不重要,先让初父心里有数再说。
初春点头,刚走几步,脑袋不由得疼了起来,抬手摸了下,发现指尖沾着鲜血。
刚才磕碰的力道不轻。
而且刚好碰到她之前的包包上。
谢宴也发现那抹鲜红的血迹,“刚才撞的吗?”
“嗯。”
“怎么那么笨?”
“……你聪明。”
初春本来就疼,这会儿不想和他争论这些有的没的,不知道头上的伤严不严重,估计还得去医院看一下。
谢宴没有乱碰,粗略看了眼她头上微肿的包包,拧眉问道:“很疼吗。”
初春:“还好。”其实挺疼的。
“下次小心点。”
“噢……”
“还以为你有很大能耐。”
“?”
“粗心大意,毛手毛脚,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他顿了顿,“就这还不联系我?”
“……”
她无言以对。
说的话带有强盗逻辑。
他好像故意借这个表达之前的不满。
初春摊开掌心,看着手上的血迹,叹了口气,说:“头有点晕。”
谢宴:“晕血?”
“不是。”她闷声道,“可能被你骂晕的。”
“……”
谢宴沉默了会,“我没骂你,只是有点着急。”
“着急什么。”
“流这么多血。”他目光那个包包转移到她的小脸上,语气缓和不止一倍,“我看着疼。”
许久,初春小声问:“……你有什么好疼的。”
谢宴薄唇抿着,似乎没听见,沉默寡言地先行走在前面。
来来往往不少人,他们走得不快,应该不必担心是否被人撞到,谢宴回头看了眼亦步亦趋跟上的女孩,放慢脚步等她。
她头上的包伤势不小,不去医院是不可能的。
谢宴的车停在D区,离出口还有一段路,出玻璃大门后,他让初春在这边先等,他开车过来接她,省得走路不当流血更多。
“我自己开车来的。”初春没依,“而且你也挺忙的,我就不麻烦你了,拜拜——”
她的话,在谢宴看来如同耳旁风,轻飘飘丢下一句:“别乱走。”
“……”
音落,他扔她在原地,自己去停车位。
怕她逃跑,走到二十步的时候回头看她一眼。
然后,做了个【等我】的手语。
初春:“……”
搞得她像逃犯似的。
不过他对手语这么了解还熟练使用是她没想到的。
去医院确实挺费时间,他又是个忙人,初春自然没有麻烦他的想法,等他走后,从包里拿出车钥匙,望着前面一排的车,回忆自己的车停的位置。
又不是小孩,不至于去个医院包扎伤口还要人陪,待会上车后给他发条信息就好。
初春刚找到自己的车,一辆帕加尼不急不慢停在她身边,很快,车门打开,人没到,熟悉的声音先来,“我就说这车看着眼熟,还真是你的。”
初春回头,发现是谢星临,“你怎么在这儿?”
“出去办点事,看到你的车,就顺便遛个弯过来看看。”
谢星临本来脸上带笑,余光不经意地瞥见她头发之间泛着红,不禁凑近一些,神色严肃,“你这里怎么了?”
“碰到了。”
“这么严重?”他更近了点,皱眉,“怎么不去医院?”
“正准备过去。”
看她要上车,谢星临抬手拉住她的包,“伤成这样还开什么车,我送你。”
“不用了。”
“快点,我还得办事。”
“真不用。”
初春连自己的车都没摸到,车钥匙就被谢星临拿走了,人也被他半推半拉着带到帕加尼副驾驶门前。
谢星临扯过她的包,催促她上去。
“走吧走吧,往那边坐点,我车门关了啊——”
初春迷迷糊糊被他强行带上车之后,他才把包和钥匙还给她,让她快点系安全带。
人没反应过来,车子就启动了,望着窗边的风景以及自己那辆动也没动的车,初春托腮,陷入沉思。
怎么一个两个都这样。
世界上姓谢的都这么霸道吗。
她侧首,乍一看,发现驾驶座上的谢星临和谢宴有一两分神似。
谢星临扶着方向盘,袖扣松散,露出精瘦有骨感的腕部和名贵的机械表,他手生得很好看,指尖干净,不像其他公子哥年纪轻轻指甲便被香烟染黄。前方日光斜斜照进,衬得五官深刻分明。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贵公子,气质上确实拔高一筹。
也不知他有什么事要忙,初春迟疑道:“你有事的话真不用送我的。”
“没事,那些杂事让别人去做就行了,但是送你。”谢星临薄唇挽笑,“我得亲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