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第2/3页)

他表情有些呆滞。

原来他真是个猹。

真是个猹。

但凡受到一点引诱脑子昏头就分不清楚东南西北,这已经是第三个了……

林秋白趴在床褥里拳头用力捶打毛毯,捶着捶着他又想到云流玅胸口相同的位置似乎也有个相似的印记,但仔细一想他又有些不太确定,毕竟当时战况激烈他头晕目眩,也不能肯定是不是他眼花瞧错了。

也许……最好还是再看一次。

正在他思索的时候,云流玅推门转动轮椅走进来,白袍纤尘不染,光透过窗棂洒在文雅温和的脸庞,浑身有如笼罩在圣光里像悲天悯人的神佛,让人情不自禁生出亲近之意。

然而林秋白此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昔日师徒,终成情人。

为什么这世上就不能有单纯纯粹的师徒情呢?

轮椅转动停在床前,云流玅低头望向床褥里发丝凌乱双眼紧阖的青年,看了一会儿之后忽地勾唇一笑:“秋秋,醒来了就该起床了。”

林秋白眼睫微微颤动,趴在床上仿佛没有听见。

直到他感觉到修长白皙的指骨轻轻勾勒他的眼睑、颧骨,慢条斯理的动作仿佛慢性折磨他的心理防线,这才装作刚刚苏醒,揉了揉眼睛睁开眼:“师尊……”

云流玅笑望他:“秋秋还打算继续赖床吗?”

林秋白摇头。

云流玅仍旧没有收回手掌,指骨挑起青年腮鬓旁一缕发丝,低下头轻轻嗅了嗅,然后抬起青年下颔唇瓣在脸颊蹭了蹭,语气赞叹道:“秋秋真香……”

“我很喜欢。”

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这个时候再躲就显得有些矫情,林秋白抽了抽鼻端,如今两人距离凑得很近他的呼吸间全都是佛手莲清香:“师尊也很香。”

云流玅反问他:“那你喜欢吗?”

林秋白:……

这让他怎么回答。

期待的等了一会儿却没有等来回答,云流玅轻叹一声,抬起青年的脸望着他:“秋秋,你是我的,即使你不听话招惹其他人,最后还是会回到我怀里……”他的手掌沿腰线下滑摩挲着青年的线条分明的腹部:“金莲子原先是我的一部分,现在成为你的一部分,我们是一体的。”

他嗓音清醇动听,有如空弦。

林秋白听出他话里别有深意:“……师尊的意思是?”

云流玅轻笑一声,抚着他的脸颊附耳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听罢,林秋白浑身一震,心道云流玅果真是不出手则矣一出手惊人——

与金莲子融合一体后,他的身体就再也没办法接纳其他人,和其他人有深入交流也不会有反应。

果然是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学医的。

林秋白被深深震憾,原先他得知云流玅为他剖出金莲子内心着实感动过,但现在知道这东西带他体内就相当于隐藏贞—操带,他心里那点微不足道的感动也就随之不翼而飞。

似乎是青年呆滞惊讶的表情取悦到了云流玅,他轻轻抚摸林秋白的侧脸将他环抱在怀里褪去衣衫,佛手莲清浅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充斥着他的感官,也不知道他吞下去的金莲子是什么东西,被揉揉腰就化成一滩水。

任云流玅施为了几次,林秋白紫府堆满尚未消化的灵气,餍足地趴在对方怀里眯眼昏睡。

不得不承认,他的身体已经习惯或者说是乐在其中,尤其是云流玅善于总结反思一次比一次更加精进。

真棒。

可惜的是从头到尾云流玅上衣都没有脱下来,林秋白也没有机会验证那个印记是否存在。

不过无所谓,来日方长。

再次苏醒时,林秋白感觉到窗外的阳光照在脸上,他迷迷糊糊揉揉眼睛,闭着眼伸个了大懒腰才睁开眼,然后就对上祝西烛凶狠又委屈的目光。

祝西烛块头很大占了床榻大半边位置,可表情却委屈巴巴的竟让林秋白生起一丝负罪感,他反射性想坐起来,丝绒被角从肩上滑落下来,结果露出布满暧昧痕迹的肩头和手臂。

想也知道是云流玅故意留下来,并且没有用药膏去除,就是为了让祝西烛看到这一幕。

果不其然祝西烛登时炸了,竖瞳骤然收缩凶残暴戾在眼中肆虐,他脾气暴躁直来直去,这些天隐忍已经触及到他的底线,现在又让他看到这样的画面,他当即起身扛刀就想去把那个道貌岸然的医修碎尸万段。

但他刚拉开门,身后传来林秋白的咳嗽声顿时止住他的动作:“咳,咳咳…”

轻微纤细的喘咳声就像无形的丝线扯住了他的脚步,祝西烛在原地顿了一会儿,缓缓转过身来:“……你哪里难受?”

林秋白声音嘶哑:“我没事。”

祝西烛犹豫片段,在现在去扛刀把云流玅砍死,还是留下来林秋白二选一中还是选择了后者,他倒了杯凉水,发觉温度有些过低,催动灵气给茶杯温了温才递过去,语气却还是硬邦邦的:“喝点水。”

林秋白接过来:“谢谢。”

祝西烛怒意未平:“云流玅这个阴险、卑裂、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竟然趁人之危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本君真的是小瞧他了。”

他劈头盖脸把云流玅从本人到祖宗全都问候一遍,林秋白轻咳声打断他:“……我想洗澡。”

祝西烛注意力立即被转移过来:“我抱你去!”

这可是白捡的福利不占白不占,林秋白住的房间后面就是浴池,祝西烛用毯子把人裹着抱过去,林秋白看着身材纤细人却不矮但靠在他怀里就像个娃娃,就连平时扛在肩上的重刀都是上百个林秋白的体重,毫不费力轻轻松松就把人托起平往浴池走。

浴房可以露天观景,旁边放置着准备好的皂角和熏香,还有湘妃竹屏风可以挂衣服并隔开干湿两边,祝西烛不打算沐浴就把他放到浴子旁边,又担心留在旁边看会把持不住自己,但林秋白肯定不能频繁承受他,所以权衡再三主动走到屏风那头不听不看。

林秋白觉得祝西烛看着暴躁易怒,实则还是很细心的。

浴池里的水早已放好,应该是云流玅特意调配的药浴,浴水整体成浅黄色泽宛如琥珀,温热的汤水淌过皮肤上面的痕迹逐渐褪去,林秋白在池水里泡了半柱香浑身的印记就消去大半,他将头巾顶在额头上,嗅着淡淡的香熏,闭着眼睛在浴壁上靠了一会儿。

在他闭目调息的时候,突然之间他隐隐约约听见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

那道声音听着耳熟,林秋白问:“外面怎么回事?”

祝西烛坐在屏风之隔的外间,和前院也相距甚远,可他是天魔大成修为万里一景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灵识,灵识扫过去一眼:“有个道衍宗弟子一直想见你。”

林秋白愈发肯定此人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