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第3/4页)
他想他只能触碰到他,在这昂贵坚实的金笼里只能接纳他,目光永远只注视着他 ,恐惧的哀求他,哽咽哭音混合着玄铁链发出的音色肯定分外动人。
他想和他一同在深渊里。
林秋白倒并未多担心,毕竟这里就算再隐蔽,寒临霄给他的盘古挂坠也能精准定位。
云流玅从臆想回神,随手从袖囊抓出一壶薄酒,林秋白推拒无力,被迫灌下一大口薄酒,酒液甘醇清冽,入口浑厚滑进胃后却火烧火燎,几乎是立刻他的眼神就迷离模糊起来。
怀里青年双眼失焦,空濛濛雾潼潼,想要推拒又无力推拒的模样可怜极了,云流玅埋藏的野望张牙舞爪地倾泻出来,视线毫无顾忌地巡逡,嗓音却非常低柔轻哄:“嘘,多喝两口,乖,再喝两口就不痛了。”
林秋白意识逐渐混沌,眼前的人像逐渐重影,模模糊糊只隐约听见熟悉的声音,他脸颊染着浅浅一层薄红,嗓音迷糊糊的呢喃:“师、师尊……”
“师尊在这里呢。”
多余的酒液还没有等到喉咙就情不自禁溢出,沿着饱满唇线滴落下来,此时林秋白靠在他怀里毫无反应,眼眸迷离趋于涣散,他无法抑制张唇呼吸,薄酒就从无法闭合的嘴角淌出来。
月亢脏、又引人。
真是让人对他做更月亢脏的事。
更多更多、更月亢脏的事。
……
像饱满多汁的果实被掰开,还没等进入到笼子里,林秋白就已经过一遍。
他轻微的挣扎反倒助涨了对方的气焰,林秋白觉得浑身都要燃烧起来,衣带散落披在肩头,脑袋迷茫的靠在环住他的人的肩头,他看不到云流玅眼里满是氤氲的灼热炙烈,两人衣袖蹭满馥郁甘醇的酒香,混合着佛手莲的香味让人头晕目眩。
“真是好可怜,浑身都在瑟瑟发抖,真想让人用印影石纪录下来反复观摩……”
“永生永世都在这里陪我好不好,这个深渊里只有彼此……”
他眸色暗沉,白玉无瑕的脸庞趴埋在青年颈侧用力深嗅,此时的云流玅不似是悲天悯人的神佛,像是抛弃平素道貌岸然温和宽厚的皮囊,撕裂了伪装,暴露出被染黑着墨的肮脏贪婪甚至触目惊心的野望。
此时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令人畏惧和恐怖。
感觉云流玅沾染着带薄茧的指骨用力磨挲他的唇,炽热滚烫的呼吸喷洒下来,林秋白被弄得难受抬手把那只手摘下来。
用切实的行动表达自己的抗议。
“怎么……”现在连碰都不让碰了,一句话还未出口,云流玅蓦然抬眼凝望半空,那里遽然裂开一道豁口,白光从裂口出照进黑暗,面无表情的寒临霄一步踏出,身旁是扛着重刀浑身煞气的祝西烛。
正如他所想的,两人几乎同时发觉云流玅把人带走,立即锁定方向追了过来。
见到的就是林秋白衣衫不整地坐在云流玅膝上,脸颊酡红乎吸散乱,更别提旁边还有看上去就非常有情趣的黄金鸟笼和脚链,祝西烛本就对云流玅非常有成见,这简直是在火上又撒了一把辣椒油,亲眼见到这一幕愈发怒不可遏。
两人的视线有如剑光在空中激烈碰撞,隐约有火光四溅。
祝西烛见状,眼微微眯起,手掌握紧肩上扛着的重刀,扬肩挥臂重重一刀从上方直劈而下。
云流玅轻叹一声,从手腕捋下念珠抛于空中挡下这一击,然后将林秋白放下来披上一层衣物,掐动法决转身迎上从天而降的祝西烛。
之前三人之间脆弱微妙的关系,终于在这一刻打破。
祝西烛踩着雷霆炙火魔刀势如风雷,背后黑凤凰煽动翅膀降临弥天焰莲,俨然吞天黑地飞沙走石,云流玅念珠上镌刻着不尽佛法,串珠连成九星一线引动草木生灵,漫山遍野风起云涌。
疾风拂过虚无,吹散满天遮天蔽日的黑雾,寒临霄挥剑相对,他原本仅仅针对云流玅,但祝西烛挥动雷霆火刀无差别攻击,暴戾怒火无差别蔓延,让他不得不调转矛头加以招架。
这注定是一场旷日持久难分难解的战役。
小橘瑟瑟发抖蜷缩在不省人事的林秋白身旁,胆小、可怜又无助。
事实上不止小橘,三位老祖毫不收敛气势,翻天地覆的打法早就让外面三十三天所有生灵钻洞的钻洞,逃跑的逃跑,整个云山能动的早就跑得没影。
起初他们的灵识还分了一缕在林秋白身上,直到半日后进入白热化,胜负往往仅在一瞬之间,是以他们的精神都高度集中。
林秋白恍恍惚惚醒过来,远处熟悉的身影正在斗法他也无心深究,浑身都是酸软的嘴唇灼热又干燥,他似乎长期固定一个动作,稍微一动肌肉就如同撕裂一般疼痛,好在药性已经化解,他闭着眼睛还好一会儿终于撑着身体坐起来。
之前的事,对他来说像是做了一场无法逃脱的噩梦。
时间虽然短暂,但他已经对小黑屋有生理性恐惧,他实在不喜欢停留在这个漆黑,无边无际的空间里,被撕裂开的漩涡还在不远处,林秋白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挣扎挪动身体投入漩涡。
这个裂缝是寒临霄撕开的,并不像之前的裂缝破碎且不稳定。
另一头连接着海岛。
落地后林秋白坐在地上闭眼喘息了好一会儿,等四肢的酸软逐渐消退才慢慢睁开双眼。
眼前景色略微有些熟悉,碧海蓝天广阔烟波浩渺,峭壁荒木周围一片赤土,静谧异常,他额头想了一会儿,终于想起这里就是从水镜里看过的沧落附近入口。
沧落入口在临岛峭壁下,就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
四周还保留着之前打斗法术后的痕迹,但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况且沧落入口也属于公认的危险之地,所以平时空无一人,整个岛屿并无虫豸飞鸟,衬得空寂且安静。
撑着膝盖站直起身,林秋白慢慢往海滩走,他的衣摆和指缝全都残留着黏腻,就着海水反复冲洗了好几遍才摆脱那种若有似无的滑腻感。
事实上他觉得喉咙也残存类似的东西,深吸一口气嗓子眼都火烧火燎的,整个口腔里都充满了隐隐约约的佛手莲气息,但考虑到海水的咸腥他还是没有拿来漱口。
“秋白。”
正在他专心洗手时,突然之间清润温和略带一丝愉悦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那种猝不及防的感觉很容易让人从尾椎蹿起寒意。
察觉到身后枯叶被踩碎的声音有人,林秋白慢慢转过身,站在他身后的正是缁衣短衫笑语盈盈的青年,一如韵城初见时潇脱活泼的模样,让人一见就倍感亲近。
林秋白说:“是你。”
周致知抄着袖子慢慢走过来,他凝视着眼前略感诧异的的青年,脸上流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好久不见,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