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落井下石流量小花
中秋傅时锦没有给时清薏安排工作。
想着她最近瘦了许多, 那部小网剧爆了以后她的通告和广告就没断过,正好趁着中秋在家好好休息一下,傅时锦对时清薏的掌控一直非常强, 已经超越了金主对小金丝雀的重视程度。
没有她的允许, 时清薏去哪里接的外戏, 还有其他活动?
只有一个答案 , 就是她另有门路。
此刻站在她身边的陆静晗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傅时锦的眼神一寸一寸冰冷下去,轮椅在地上划过刺耳的刺啦声, 别墅的灯已经被全部打开。
傅家爸妈拿着钓竿自然的递给身边的阿姨,笑着抬起头:“时锦, 这么晚打算到哪儿去?”
灯光透亮, 傅时锦的手握着轮椅, 目光在明亮的灯光下变换, 而后在某一刻猝然松开手。
中秋团圆她爸妈又好不容易回来一躺,老人家本来就对她找个女人共度一生的想法非常不赞同,如果这时候再出去无疑是在惹怒他们。
而自己现在其实还是变相依附于傅家,她曾经想过脱离父母的荫蔽自己出去闯出一片天来,刚出去第一天就被小情人骗了个一无所有, 而现在,她身体更是不允许——
这天夜里傅时锦彻夜未眠, 打助理的电话打不通, 打时清薏的手机打不通, 对面传来的只有漫长的没有尽头的忙音。
——那个日思夜想期盼接听的人没有出现。
手机在手里握到发烫,而后猛地被摔出去,在地上四分五裂。
只有她独自站在月色下,肩膀微微发抖,直到手上蒙上一层寒凉。
她像是一座孤岛, 四周找不到救援,灭顶的海水几乎将她整个人淹没。
在某一刻突然发狠的站起来,忍着刺骨的剧痛一点一点撑着轮椅的把手站了起来。
秋天是将冷未冷的季节,夏日的燥热缓缓退却,傅斯廷在楼梯上捡到跌跌撞撞的傅时锦,她趴在那里,她的眼眶通红,像是一只困兽,在黑暗里艰难的挪动。
那是他从小到大自尊自强,从不低头的妹妹。
现在红着眼睛,孤决的问他:“大哥,你要拦我?”
傅斯廷的心蓦的抽疼,傅时锦的性子坚韧,决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了的,就算把她硬是关在这里,她想要出去,还是能够出去。
他蹲下身搀扶起削瘦的人,终于只是叹了口气:“你想去哪儿?”
她想回家。
回她和时清薏的家。
这一路的速度快的让人心惊,几乎是风驰电掣,然而就算是这样傅时锦依然觉得太慢,在副驾驶的位置无声催促。
下车的时候傅时锦是自己下来的,撑着车门,抖着手贴在门框上,钥匙插不进去,也打不开门锁。
傅斯廷看不下去,把她推开一点:“我来。”
钥匙被堵在外面,插不进去。
傅时锦撑在门上没撑住,往后退了一下,刺痛的双腿没支撑住躯体,一下子跌倒在雨后的泥泞里。
“打电话,”良久,她一点一点收拢手指,手掌在泥泞里抓起一团污泥,声音仿佛是被碳火烤过,“开锁。”
钥匙是和时清薏一起配的,现在打不开门锁只能一个可能,时清薏擅自换掉了锁。
她的意思是叫开锁公司过来,然而傅斯廷却递过来一只手机,是她摔碎的那一只。
电话在凌晨响起,一遍又一遍,被挂掉又不死心的再打过去,伴随着幽幽的雨声,一直到对面的人接起来为止。
——那是她打的第十七次。
“喂?”像是刚被吵醒,声音都带着一点慵懒的起床气,不太清醒的喂了一声。
“清薏,”对面的声音委屈到了极致,又沙哑的不行,手一直在抖,努力让自己的声线听起来不那么带着哭腔,“你把我关在了外面……”
对面有一瞬沉默,而后啪地一下挂断了电话。
“时清薏——”
没有人理会她,只有大雨无声落满肩头。
后来门还是开了,傅斯廷叫的人过来开门 ,其实倒不如不开,里面一片狼藉 ,东西乱七八糟的横放在地,有锅碗瓢盆有她们一起买的花,甚至还有两个人一起选的桌布。
她艰难的从客厅到厨房再到卧室,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过去,混乱的喊时清薏的名字,然而没有、哪里都没有——
属于时清薏这个人的东西全部都搬的干干净净,衣服鞋子礼物甚至包括戒指,全都不在,她像是一个短暂经过的过客,来的快去的也快,风卷残云一般把她再次扔下。
“清薏,不要闹了、不要闹了好不好,我要生气了……”她伸出手推开卧室的门,里面一片寂静,没有任何人在里面,只有满堂的风吹过了空旷都房间。
仿佛走之前她说要等她回来,荒谬的像是上辈子才有的哄骗。
傅时锦跌坐在一片狼藉里,洗漱台和桌子上的东西都收拾的整整齐齐,属于时清薏的全部带走,属于傅时锦的还孤独的留在这里。
她在那片废墟了枯坐了整整一夜,傅斯廷就守在门口,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来。
某一瞬间,他这个做大哥的心疼的想说些什么,可最终只是闭口不言,他只能陪着她走过去,无论怎样,这段路必须走过去。
傅斯廷眼底闪过一丝狠心。
——
时清薏站在酒店的窗边遥望夜空。
她的房产基本都是傅时锦的,上一次傅时锦下狠手起诉她以后她为表忠心已经全部转移回傅时锦名下,现在除了钱手里确实没有多余的房产。
登高望远,夜风萧冷,她双手环抱着身前,无声抱紧自己。
系统跟着她一起吹风思考人生:“宿主,反派的黑化值又上去了,现在是百分之百了……”
所以你到底在干什么啊!系统很想过去把她摇醒,我让你来拯救反派不是让你催化她黑化的!
“你听说过破镜重圆吗?”时清薏把手撑在阳台上,无声叹了口气,“但事实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破镜重圆,破了的镜子修复的再好,始终都是有裂痕的,所以就算我伏低做小,傅时锦心中的怨恨都不会消散,只是暂时压制而已。”
裂痕始终在原地,提醒着两个人回不到过去。
系统似有所悟:“所以?”
时清薏眼眸微深,在夜色里熠熠生辉:“如果,从一开始镜子根本就没有破呢?”
这里是整个城市的最高处,可以俯瞰整个城市,她的目光在车水马龙中穿过,一直到某个方位方才停顿下来 ,垂下眼帘。
系统莫名觉得那一瞬她的眼睛格外温柔。
——
另一边傅斯廷终于傅时锦从狼藉里拉出来,暂时叫熟悉的阿姨过来给她收拾狼藉,又叫过来私人医生看着她。
等一切都安排的差不多了已经是凌晨四点半,他心里憋了一口气缓不过来,独自一个人出去抽烟,手机震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