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嗯?梨花没有了。”沈纵一上线就看见了瑰丽如霞的海棠花,笑问道:“沉渊,你这是把桃夭宫当作后花园了吗?”
桃夭宫现在的花一天一变样,桃花,梨花,海棠花,明日会是什么花?
“左右无事,赏赏花也是好的。”谢沉渊坐在凉亭内:“你喜欢哪种花,可以和婆娑说。”
“我都喜欢,无所谓啦。”沈纵笑着坐下,眼睛闪亮。
“可是最近发生了什么好事?”谢沉渊适时问道。
“我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沈纵揉了揉脸,笑意却在眉眼里没有消退过,反而越来越浓,他不等谢沉渊问,就凑到了他面前,高兴道:“沉渊,你把手张开。”
谢沉渊犹豫了一会,还是张开了手。
“我有一个礼物送给你。”沈纵心情激荡,不能平静,他这个月为了筹备这个东西花费了他现阶段所有的金钱还跟孙浩然借了一笔,差点成穷光蛋了。
但是皇天不负有心人,那个位置为商城第三层的宝物终于被他得手了。
“给,这个你挂在腰间,不能取下来,取下来效果就不好了。”沈纵将宝物递到谢沉渊的手心里,脸颊微红:“它叫藏金屋,名字有点怪怪的,哈哈,样子也有点怪怪的,但是真的很有用。”
谢沉渊低头看着自己掌心内的小巧物件。
它的造型是一座小小的宫殿,整体金色生辉,华贵璀璨,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装饰品,而不是一件法宝。
宫殿极小,却也极为精致,飞檐雕花琢玉,四角八檐下坠着珍珠,耀眼奢华,尤其是宫殿内里,绽放着星辉般的光华,柔和无比。
藏金屋。
谢沉渊倒是听过金屋藏娇。
金屋已有,那它藏的是什么…
“我帮你挂上去。”沈纵只感觉脸越来越热,他低下头,把谢沉渊腰间坠的玉佩换成了他的藏金屋,并拽了拽,见结实牢固才松开手。
“不能取下来,取下来效果就不好了。”沈纵再次重复了一遍。
“不需要我激发阵法吗?我看金屋里好像有……”谢沉渊迟疑道,以前阿纵送的衣服扇子类的都有阵法要由他来激发,才能有效果。
“不用,不用。”沈纵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更红了,连额头都出了汗:“你也不要管那个光,你只要戴着就好。”
沈纵一双眼根本不敢看谢沉渊,他该怎么说,藏金屋是一种特殊的保护类法器,取自金屋藏娇,里面藏的就是他的爱意,爱意越强,藏金屋的保护效果越强。
它的力量来源于内心的爱。
执着的,无暇的,纯粹的爱。
这次,由他来守护谢沉渊。
沈纵挠了挠脸颊,用手给自己扇了扇风,他才不要和谢沉渊说这个,他爱谢沉渊,可他并不想这件事成为谢沉渊的负担。
谢沉渊只要站在那里就好。
清风朗月尽入怀。
他的爱意可以是他身边的点缀,但不用成为他的全部。
沈纵转头望着海棠花,心里很是高兴,他终于可以为谢沉渊做一点事了。
谢沉渊望着藏金屋,又看了一眼青年微红的耳垂,心思数转,桌上茶水温热,他伸手,倒了一杯温茶,而后从袖口处拿出一个淡紫色的瓶子,瓶内液体很少,一点点,流入茶内。
若是沈纵回头,就可以认出那个瓶子是在陵川城从商城里买的吐真剂。
“阿纵,要不要喝茶?”谢沉渊将茶杯推过去。
沈纵接过来喝了一大口:“谢谢沉渊。”
谢沉渊望着眼前的沈纵,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藏金屋会对你有伤害吗?”既然不是由他来激发阵法,那么只能是沈纵这边,谢沉渊不想沈纵出一点意外,纵使手段不堪,他也想问清楚。
“啊,这个没有。”沈纵摇头,心里的话不知为何脱口而出:“只要我喜欢你,藏金屋就会保护你,我不会受到伤害的。”
谢沉渊怔了片刻。
沈纵蓦地睁大眼睛,完全不懂刚刚怎么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那个,那个,我的意思是说。”沈纵慌忙解释,可是嘴巴好像不受控制一般,和他想解释的相反:“我喜欢你。”
谢沉渊缓慢眨了一下眼睛。
“我。”沈纵差点咬舌头,越急越乱,口不择言:“我爱你,谢沉渊。”
“谢沉渊,我喜欢你。”
“特别特别喜欢。”
“我…我……”沈纵捂住嘴巴,惊恐无比,头顶热的冒烟。
谢沉渊还未说话,沈纵就在他眼前消失了。
“噗。”白凰从拐角处走出了,笑的肚子痛:“那个傻小子终于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可真不容易啊。”
谢沉渊垂眸望着茶杯里被风吹过的涟漪,一圈一圈荡开。
“他喜欢你,你怎么没有回应啊?”白凰托着下巴,好奇道:“还是你觉得会耽误人家,干脆不回应了,这可不是君子作风。”
“不喜欢就不要吊着人家,爽爽快快的拒绝,对你,对他都好。”
谢沉渊暼了他一眼:“最近没事做了吗?”
白凰咳了一声:“咳,我想起来还要教天守认字,我走了。”
白凰最近和天守处的不错,也乐的逗他,顺便再逗逗那个叫唐衣衣的小姑娘,因此走的很快。
亭内只剩谢沉渊一人。
谢沉渊静坐许久。
最后不得不承认。
他有了私心。
白凰说得没有错,他应该拒绝沈纵,因为他们之间并没有结果。
可他是个卑劣者,他想拥有那份爱意,独属于他的爱意。
哪怕拥有的时间很短暂。
谢沉渊这一刻,充满了愧疚。
他愧疚于自己的欺骗,他并没有阿纵想的那般好。
阿纵喜欢他,可最终给他带来伤害的也是他。
他死了之后,阿纵不会再来这里,这个世界和他的世界会彻底断开联系,阿纵会在那个世界,平平安安的生活着。
也许,阿纵对他的爱意会在往后一年年的时间中,一点一点消失掉。
谢沉渊张开手,一点殷红的血迹滴在苍白的掌心,他擦去唇角的血迹,忽然有点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