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五十声汪(第2/3页)
冥加吐魂。
杀生丸冷声道:“冥加,再装死就死吧。”
冥加活了过来,并让身体恢复饱满。
缘一:……
“兄长?”这是怎么回事?
杀生丸没理他。
“少爷,我是妖怪啊。”冥加活络着筋骨,“跳蚤没有骨头,不会被轻易捏死。”但还是很痛啊,内脏都压在一起了。
缘一歪头:“是吗?”
“当然,我冥加虽然本事不大,但……诶?”
缘一捻起冥加,带着极强的好奇心,学着杀生丸的样子捏了一把。
咔!这是冥加被压扁的声音。
他形同薄纸般飘落在地,缘一蹲下来细看,就见冥加真的一点点恢复到原状,看不出受伤的样子。
缘一眼神微亮,有一种……小狗勾找到新玩具的新鲜感。
“冥加爷爷好厉害。”
冥加:……
他的心头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
冥加的日子开始不好过了。
打从自家少爷知道他被捏了不会死,便任由杀生丸少爷对他动手。且每次受罚之后,他家少爷不仅没给出暖暖的安慰,还说:“冥加爷爷,你又惹兄长生气了吗?”
少爷啊少爷!你难道不知道你哥一年到头都在生气吗?
对哦,你不知道,毕竟掘地三尺找铁碎牙还找不到的狗不是你。
“咔!”跳蚤悠悠飘落。
缘一看向不知何时站在阿吽身边的兄长,只觉得他近些天来的杀气愈发重了。
他瞅瞅冥加,再比照杀生丸,总觉得哪里不对。他发现有时冥加爷爷分明很安静,可兄长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突然反身捏扁了他。
“兄长。”缘一胆肥,还拉了拉杀生丸的衣袖,“你最近总是很生气的样子?”
杀生丸拂开幼崽的手,淡淡道:“犬夜叉,你的鼻子是摆设吗?”
出羽确实是豹猫的在逃地,打从进入出羽、走出乱坟岗后,他就嗅到了豹猫的气味。并且,他们已经踏入了豹猫的地盘外围。
一只白犬进入了满是猫味的地方,这能高兴得起来?他还带着一只随时会被猫叼走的幼崽。
缘一动了动鼻子:“我闻到了,是豹猫的味道。”又蹙起眉,“还有别的……是术士留下的咒力味道。”
不仅如此,还有一股里梅身上藏匿的咒物气息。
说起来,他们一路行来没遇到多少妖怪,也没碰上任何活人。出羽的活物似是销声匿迹了,连普通猎物也少见。要不是他杀了不少妖怪囤了肉,如今怕是得饿肚子。
所以,这里是怎么了?
“之后别乱跑。”杀生丸道。
缘一乖巧应下。
他们不知邪术士与豹猫的交易,自然也不知交易能达成,自然也能反水。
当里梅被打得失去形体,当禅院被削得只剩个脑花,这俩可算意识到了狗兄弟的过分强大和十足的危险性!
不接触不知道,一接触头盖骨都被掀掉。
失策了,当初不该与豹猫做交易,也不该打半妖的主意。
现在可好,那两只狗笔直朝出羽前来,就是来寻仇的。邪术师基本失去了战斗力,豹猫又不顶事,来者还气势汹汹,在各方压力之下,他们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豹猫一族的落脚处,冬岚一字摊开诅咒之王·两面宿傩的手指,看向邪术师拖来的“容器”,只觉得人类术士愈发不靠谱。
她就不该做这笔交易。
或许豹猫蛰伏数百年都比跟术士做交易强,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白犬已经找来,容不得她后悔了。
不过,他们还有一张底牌——宿傩。
只要眼下的容器能承受住宿傩手指的毒性,诅咒之王就能借这副躯壳复活。她听过宿傩的恐怖,也猜想白犬怼上诅咒之王不一定能讨到好处。
届时,宿傩拦住白犬,豹猫就有足够的时间换地方。
从杀生丸踏入出羽起,他们豹猫便在有序撤离了。她作为首领,自然是最后一个离开。只是,这个容器真的靠谱吗?
两面宿傩好歹是个诅咒之王,用该容器复活,会不会怒极反杀他们?
“喂,我说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冬岚握着手指,看向身边的脑花。
这是名为禅院的术士在身体被击溃后留下的本体,它是人脑的形状,却长着一张会说话的嘴。
从根本上讲,它与宿傩的手指没有区别,算是咒物的一种,也需要寄存于人体、夺取多方的大脑才能活下来。
可弱势仅是表象,冬岚断定这脑花还有后招,她要是此刻对它动手,吃亏的人只会是她。
脑花:“冬岚首领,你再不把手指给容器塞进去,那俩兄弟的刀下你活不过一个回合。”
“嘁!”冬岚咬牙,“你可真是看得起他们!”
“如果你想尝试的话,请走出这个‘帐’。”脑花桀桀怪笑,“相信有你拖住他们,我还能跑得更远些。”
话说到这份上,他们的交易关系算是破裂了。从开始到结束,就因为两只狗……
“呵,你最好庆幸这个容器能承受住宿傩!”冬岚道,“要不然——长了腿的我总比没有腿的你跑得快些。”
脑花:……
“这是毒蜘蛛和人类生下的‘百蛊之嗣’,本身就带着剧毒,不会惧怕毒物。”脑花道,“就算宿傩的毒性更强,容器也能撑上一段时间。”
冬岚:“哦?看来,你是不打算回收宿傩的手指了。”
“宿傩的手指不会被销毁,失去了再回收就行,留给谁都可以。”脑花道,“留给白犬更好,万一哪天有不懂事的幼崽吞下手指,宿傩就有了一个纯血妖怪的躯体。”
冬岚嗤之以鼻,但还是叩开了半死不活的容器的嘴,把手指塞了进去。
统共三根手指,能发挥出诅咒之王的几成力呢?
……
帐,是术士的结界。
缘一和杀生丸站在了结界外,算是走到了寻仇之路的终点。虽不知敌方逃了多少猫,但除了杀生丸是真想宰猫,缘一对此的态度并不积极。
他没心思宰猫,只想满世界追杀无惨。
又一次被他烧没了那么多肉,无惨铁定很虚弱。趁他病要他命才是最该做的事,但兄长命令他不准乱跑。
“兄长。”缘一看向帐,又透过帐望向深处,“里面……有很强的邪气。”
杀生丸不语,他伫立在帐前,忽然道:“犬夜叉,退下。”
缘一怔愣,又听大妖说:“那不是你能应付的东西。”
杀生丸能感觉到那股邪气,作为白犬,他的兽性不灭,自然明白里头正在苏醒的怪物有多危险。
极致的恶,凶残的意,掠夺的心,隔着薄薄的一层结界,对方正在苏醒。
久违了,连他杀生丸都感到备受威胁的压力。好比父亲用丛云牙使出了狱龙破,给他一种冥界再临的森寒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