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番外一:婚礼
感谢主系统的“倾情支持”, 青福和酆都大帝度过了一段格外满意的蜜月,等回家已经是半个月之后。
“呜呜,这就是有了对象忘了家啊!自己去度蜜月, 抛下可怜的弟妹们在家里等得都快发霉了。”聂小倩一看到俩人就欣喜地扑过来,半道上才想起矜持,假模假式地抹泪装哭,“亏我们辛苦劳动大半个月,将岛上装饰一新,就等给哥哥们一个惊喜。”
多少是有点乐不思蜀, 忘了孩子们哈, 青福难得虚心地接受批评,顺道在弟妹们兴奋地自夸中带上酆都大都一起上岛参观:“……老四呢??小许下毒成功了???”
为什么他会这么问,岛上原本是佛寺道观各占一半, 如今佛寺整个儿没了, 统统改成了道观, 再一看,法海居然不在,青福可不得怀疑。
“?我倒是想。”许仙幽怨地说, “这不是世界补全, 北海眼恢复了么?上面就说吸取这次的教训, 做到防微杜渐, 在北海眼上建立扛煞第一线,同时保留东海眼以备应急。那死和尚就跟一群佛门弟子将佛庙搬到北海眼驻扎镇压去了。”
可恨,不仅没死,而且过得越发滋润了啊!眼瞅着这都独立分家了。
孟姜女喜滋滋地搓手:“不错吧?现在啊,妹妹挂心的就剩一件事了,哥哥们准备什么时候摆宴?实不相瞒, 婚礼的流程我都想好了,会有丰富多彩的闹洞房环节……”
“……”青福缓缓开口,“这就不用了吧。”
连一向爱闹的酆都大帝都点头附和,他们只想正经办个宴席,不想打群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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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结婚的新人中有一位身份特殊,这场婚宴的规模堪称空前盛大,孟姜女恨不能包个体育场,最后还是司纪积极踊跃地借出自家画廊,酆都大帝施以拓宽空间的法术,才解决了场地问题。
婚礼当天,青福凌晨就被几个弟妹从床上薅起来准备,直到吉时,司纪缓缓开着车外挂满红绣球的巴士停靠在门前:“……鬼车接亲?”
“哎呀上去吧你!”聂小倩和孟姜女胆大包天地一推青福后背,将还想说几句的青福推上巴士。
“……”青福站在车门口无语片刻,难怪弟妹们不让他和酆都大帝知道婚礼流程、也不做彩排呢!看看有且仅有他一名乘客的车厢,青福只好找了个位置坐下,没坐一会,又想起新问题,“玉斗那边说是和我流程一样,那他坐什么车?”
司纪喜气洋洋:“当然也是鬼巴士啦!前些天我们特地去抢……不是,缴获的。现在沈哥开着那车呢。”
青福:“…………”
算了!这也算是维护阴间良好秩序。
因为新婚双方都是男士,很多环节都被省略,两辆鬼巴士几乎同时达到,下车后就是迎宾。
这就比较有趣了,根据宾客进门时不同的状态,你就能分出是哪一拨的,像那中尊敬有加的,多半是吃阴间饭或者佛道弟子,一般红包都是包得厚厚的;自备大海碗那就是曾蹭过饭的蝗虫兄弟,不要说带红包,他们恨不得连迎宾处的花都扫荡走;畏惧瑟缩的是被婚宴吸引来的孤魂野鬼,法海提议婚宴也做一部分供品,届时供给这些可怜阴魂们吃了,沾沾喜气,晚上再做超拔;至于抓住青福的手就絮絮叨叨不放开的,除了秦老爷子就是酆都大帝从天上来的亲友团。
一思和顾封也来了,此时一思正拿着一个仪器对某个吃阴间饭的人驱使的役鬼说:“嗯,真的不会对鬼造成伤害,这中程度的刺激更像是按摩。体验一下就知道了,体验不要钱……”
顾封则被文森特拦住了嫌弃,从没有他哥高到没有他哥有钱,刀子净往顾封心口上扎,惹得顾封不禁问:“最近是不是跟小五混的多啊,能不能离他远点。”
文森特青蛙叉腰:“为什么!”
青福不忍目睹,忍不住接话:“把手放下吧你,现在全网都知道你个混血说起英文一口东北大碴子味儿了。要进赶紧进,别在这儿堵门。”
驱赶走了不自觉的活人宾客,门对面又涌来不自觉的死鬼宾客,老熟鬼黑白无常姗姗来迟,身后还跟着一大帮子兄弟,见面就对青福抱拳:“大哥,大帝,恭贺良缘,喜结连理啊!这是我们一点小小的心意……”
青福看着白衣无常从手指缝里漏出一小粒银珠子来:“……”好抠啊,这点融掉都不够做个戒托,“你们走吧,刚刚地府已经来过一拨阴差代表了。”
白衣无常愕然:“怎么可能,作为家中常驻蝗虫,难道不该我俩是代表……谁啊!!居然敢在这么重要的时刻偷混入场,抢我们的合法席位!”
义正言辞地嚷嚷着要守卫自己的权益,白衣无常率领着弟兄们就往门里涌了,被守在门口的陆判官一敲一个准,只好老老实实去走专门给死鬼安排的偏门。
“见笑了,御下不严。”酆都大帝忍笑,顺便亲了一下青福的耳尖,“席凉怎么没见来?”
说到这个,青福也有点无语:“本来是说要来的,今早一听有鬼,又说不来了。”
“大哥——”一道清脆女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聂小倩和孟姜女手挽手而来,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聂小倩还喜滋滋提起裙摆在青福面前转了一圈,“好看啵。”
旁边跟吃阴间饭的人一道来的役鬼们:
“哇!黑山老妖!”
“树妖姥姥也来参加婚宴啊……”
“……”聂小倩提着裙摆的手缓缓就放下去了,黑着脸和孟姜女一道上前,从牙缝里挤字儿,“快到时间了,剩下的迎宾交给我,两位哥哥和孟姜女进去准备。”
“嗯行,”青福和酆都大帝进门的时候还不忘扭头叮嘱,“大喜的日子,不要打人,不要打鬼。”
酆都大帝笑着把他的头扭回来,一起往厅里走。
即便新人同为男子,即便他们一人一鬼,婚礼的流程走起来还是同凡俗的婚宴相差无几,当初画皮还出馊主意,说可以让法海来主持婚礼,众所周知法海是爱情的磨刀石,能被法海主持婚礼那少说也要永结同心个三生三世,幸好被厚道的陆判官和酆都大帝制止了。
长长的红毯尽头,是一堵高高的花墙,艳红的玫瑰拥簇着一路铺撒至地面,青福与酆都大帝在司仪的高声庆贺下拥吻时,孟姜女终于把忍到现在激动的眼泪给流下了,早早布置好的花墙立即倾倒而下,编织在一起的茎叶松散开来,盛开的鲜花、落下的花瓣汇成一道芬芳的海洋,于徐风中送往宾客席间。
唇舌若即若离间,青福的目光越过纷扬的花瓣,望向台下的亲友,鼓掌的人群之中,有几位女宾客浑水摸鱼,捞住了肆意撒欢的柴犬试图求子,宁采臣悄悄拿胳膊捅画皮,掏出他那破皮囊比划,大概是想让画皮给它换个“皮肤”,法海在孟姜女的指点下掏出雷峰塔说了点什么,孟姜女冲着雷峰塔一抹泪,雷峰塔像不倒翁一样在法海手中摇晃片刻,最后不堪孟姜女的眼泪轰然而倒,自塔下飞出一道白色的身影,和许仙拥抱在一起,许仙又哭又笑的喊声淹没在宾客们兀自看着台上兴奋鼓起的如浪潮般的掌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