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CH.07

“10月24。”

沈矜又转起了笔,小小的黑色旋风在他的指尖飞转。

他本来不是话多的性格,但乾坤说话总透着寻衅的味道,让他无法继续当个安静的美男子。

乾坤愣了愣,有点没接上沈矜的跳跃思维。

沈矜的脑细胞活跃,总是能很快抓住别人容易忽视的漏洞。

罗樱“啊”了一声,这个日子她记忆深刻,天蝎座的第一天,是沈矜的生日。

见乾坤看过来,罗樱小声回了句。

刘其麦回忆起去年坤哥生日会时的盛况,那是11月22,特别好记,1122——天蝎的尾巴。

见大家反应过来,沈矜好整以暇地端坐,连续扳回两局的畅快让他的心情有点上扬。

“叫吗?”

沈矜淡漠的像是眼里没这个人。

叫什么,当然是哥哥。

既然乾坤自称是哥哥,按照两人的月份,乾坤比自己小二十几天,谁说几天就不是小了,一分钟都是小。

人群中有人倒吸了一口气。

乾坤虽然在班上一直不怎么理人,但是以往那些丰功伟绩可是让人头皮发麻,听说半年前还把一个惹到他的某少爷整到退学。

沈矜冷着一张脸,说话起伏都不大。

但在九班同学眼里有些高山仰止,突然有了信心。

他们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让这群二世祖一直这么嚣张跋扈。

再这么下去,肯定要忍无可忍爆发出来的。

都惹成这样了,怕了岂不是显得很怂?

一个个又挺直了腰板,站在沈矜身后。

像是在给沈矜当后盾。

在众人以为乾坤会动怒的时候,只见他的头又低了两分,没什么笑意地说:“你确定要听我喊?我怕你受不住。”

“没试试,怎么知道受不受得住。”

沈矜冷哼了一声,你爱喊不喊,直接拿起了一张物理卷子,刚低头,却感到一道霸道的气息若有似无地落在他耳廓上。

伴随着一声低沉悦耳的声音。

“哥、哥。”

简单的两个字,像踩在鼓点上的短促节奏。

勾得沈矜耳朵有点痒。

不像在喊人。

反而像挑衅。

沈矜忍不住捂了下,再看去,只看到乾坤消失在后门拐角的背影。

两人的对话很轻,只能隐约听到,并不真切。

在大家眼里更像是乾坤凶相毕露,要咬掉沈矜的耳朵。

乾坤一离开,带走了大半关注。

插班生眼见老大都走了,再留在这里绝对会被九班这群书呆开启嘲讽模式,也三三两两地走了。

沈矜提醒蒋一帆他们,可以好好想想要提什么要求了,看样子对方是不会赖账了。

这引得同学们兴奋上了,这个提穿女装,那个提围着操场裸奔……五花八门。

校门口停着一排豪车,这在普通公立学校外是比较少见的。

因为今天晚了,家里不放心都过来接孩子。

也还好是晚上,并不扎眼。

乾坤在前面慢悠悠地走,其他人跟在后面。

他们感觉这时候上去,多半讨不了好,这沈矜几次下面子,的亏他们坤哥这几年脾气收敛了很多,已经很少当面给人难堪了。

“回家把错题汇总一下发过来,我帮你们看看。”

“啊??”他们还想晚上开黑。

“还想被他们笑?”

当然不。

刘其麦等人一阵感动,坤哥就是坤哥,输了分数,但不输风度。

看这平静的样子,肯定已经想好怎么整沈矜了,他们还是拭目以待吧。

周游来到乾坤的车边,打开手机屏幕,从一个群里拉出了一张图片,说:“你还没看群消息吧,纪真她们听说你被罚站的事情,弄了个请愿书,收集了大家的签名,希望你改变主意去他们学校。”

纪真是以前私立的同学,和他们经常玩在一块儿。

“她是有多闲,搞什么乱七八糟的。”

“还不是觉得你坤爷亏大发了。”

乾坤拿过他的手机,用周游的号在那张请愿书下面发了两个字:驳回。

丢回给周游,吩咐司机开车。

周游叹了口气,在群里说刚才是乾坤发的。

她们的想法是要落空了。

乾坤坐在车里,看着在夜幕笼罩中沉寂下的城市。

他脸上的表情消失,在外人面前的伪装都卸下了。

为什么选择这里。

乾坤始终没回应过,任由大家去猜。

就算说出来,也没人会理解。

从今年年初开始,他身边就有诡异的事发生。

比如好好的学校毫无预兆地接到了征用的批文,要他们所有学生都在半学期内选好需要转学的学校。

很巧的是,承办这次项目的是他家和谢家,这让两家的地位又再次水涨船高。

乾坤本身对公立还是私立没所谓,也没偏见。

之所以选私立只是因为从小习惯了,而且管理宽松,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

他随手选了个离家近的私立学校,之后就突发了头痛。

连绵不断的刺痛在脑海里像是万针轧碾。

一开始还能忍,等到邻近决定的那几天,疼痛让他全天陷在狂躁的情绪中。

家里人觉得不能这么下去,请了中外名医会诊,用各种仪器检查他的身体,除了频繁的信息素暴动,他的身体各项机能都很正常。

就是太正常了,才显得不正常。

自从来了这里,头疼就不治而愈了。

仿佛有什么在刻意指引他来到这个学校,既然这样,他倒要看看这里有什么!

也许很快就会出现需要他注意的人或事。

如果是人,必然有让他一眼驻足的吸引力。

但乾坤对此很不屑,吸引力再强又能如何,他的自控力不会被任何人影响。

这种强行安排,让人非常的不悦。

不悦到不想给对方任何眼神。

一开始两周,风平浪静。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推测,直到那天早读,看到在讲台上的沈矜。

也许,找到了。

长时间积累的郁气与怒意,并没有如他以为的发泄出来。

比起这些,他更想知道,沈矜有什么特别的。

所以后来的举动,大多是试探,是招惹,是刻意给沈矜留下深刻印象。

路灯朦黄的光在他的脸上划过,随着景物后移,他慢悠悠地往后靠,在昏暗中沉沉浮浮。

……

沈矜也是少数走读的学生之一,刚出校门就看到一双向他挥舞的手。

是弟弟沈谢安,听名字也知道,是结合了沈家和谢家血脉的宝贝。比起有了八年隔阂的长子,父母对沈谢安的要求是平安,宠爱不予言表。

按理说,这样待遇天差地别的兄弟俩,关系应该势如水火,但偏偏沈谢安从小就很粘沈矜。沈家父母的工作很忙碌,对沈谢安有时候都疏于照顾,更何况沈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