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新春十二点的夜空格外热闹, 漫天布满的烟花绚丽多彩,装点出整个繁花似锦的世界。

萧倦与许岁辞打游戏到临晨两点,无论怎么喝多功能饮料, 岁岁的眼皮子都打架到不行, 张嘴哈欠连连。

夜猫子总有打盹的时候。

萧倦亲昵地以两指扭动他的鼻尖, 颇为宠爱道, “我抱你回房睡觉去吧, 嗯?”

“好。”

岁岁揉了一揉逐渐朦胧困乏的睡眼, 丢开手机双臂缠紧萧倦的脖颈, 贴近他温热的颈侧脉搏撒起娇, “直接把我抱去你的客房, 卷卷猪搂着我睡才香。”

萧倦轻笑, 双臂稍微用力,许岁辞双腿一抬, 自然而然夹缠他的腰, 如同考拉抱紧桉树直接可以闭眼睡觉, 柔软的面颊不断磨蹭对方的薄毛衫。

萧倦在他头顶吻了口,“要是被你哥哥发现,估计要举刀杀了我。”

话虽如此,他的脚步反而坚定不移,抱起岁岁往许乘风规定的楼层走去。

许岁辞浓厚微翘的长睫垂落, 从小巧的鼻尖流转出轻声的低哼。

“我不管,俗话说得好,除夕夜要守岁,你要好好守着我。”

萧倦被他耍无赖的地方惹得愈发怜爱,叼住许岁辞的耳根轻声笑道,“岁岁这么可爱, 万一我实在忍不住了,你每次声音都叫好大,被哥哥听见怎么办?”

许岁辞的脸埋入怀底。

看不见,但心口一阵一阵得热烫无比。

原来,这是岁岁在无声地邀约啊。

萧倦更得寸进尺道,“那我也不怕哥哥闯门进来,若是他问,我就说你最喜欢侧面位,两次后还能用泛红的眼睛勾我。”

不知餍足的小妖精一般。

两人趁着夜深人静,没羞没骚得说着情话,萧倦的手指已经开始在到处运作,点着星星般的微火,在二人相贴之间燎原。

刚走到二楼长廊口,两人甚至情不自禁,直接来个缠绵悱恻的窒息拥吻。

却见灯火阑珊处。

许乘风搬了一把靠椅,斜躺着浅眠,他实在放心不下萧贼这小子,熬夜也要坐在姓萧的客房门口盯紧了两人的动态。

大约是听见动静,属于半寐状态的许乘风惊醒似的,淡棕的眸子朔亮如抓贼的探照灯,朝正上楼的二人问,“几点了,还不睡?”

真正守岁的人是哥哥呀!!简直悄无声息得杀个措手不及!

许岁辞连滚带爬从萧倦怀里跳下来,探个头朝许乘风拜年,“哥哥新年好,恭喜发财!!”

仿佛刚才每一句骚话都被亲哥听进耳朵,吓得要命,甩起两条长袖往三楼跑去,比兔子逃命还矫捷。

萧倦无奈笑笑。

许乘风见二人总算顺利分开,于是打个哈欠,伸展蜷缩半晌的腰肢,冲萧倦催促,“过来,赶紧睡觉,明早回家去,不要让你家里人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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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六的时候,白烨陈燧与鹤望兰都忙完了自己家的事情,鹤家家大业大,一众亲戚大几十个,鹤望兰专门挑选走了老一辈的几家,剩下的旁枝末节根本懒得去拜。

一行五人又混在一起。

许岁辞有萧倦撑腰,张罗着赶紧摆一桌麻将,好把满脸贴字条的大仇报复回来。

鹤望兰才不是傻子。

萧倦参与的活动,谁敢沾手

转了念头说不如去新开的滑雪场玩,脑子只要谈论玩乐转得极快。

许岁辞气呼呼地坐进沙发里,盘算究竟怎么样才能拖鹤望兰下水。

白烨温柔地拢住他的肩膀,一番宽慰道,“你偏要这两天跟鹤少爷讨债,何况萧神还在身旁,若是等个半月后你再约他......”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许岁辞立刻心领神会,而且还融会贯通,要知道他曾经可是疯狗攻人设,最近忙着太恋爱疏于思考。

只要先......再......接着.......

许岁辞也反手搂住白烨的肩膀,一对姐妹花般的纯真友情,此刻至高无比。

不过话说,白烨确实还如初见时清丽漂亮,不落凡尘的出众容貌在温润如玉的气质下,仿佛生出一股新生的清冷俊雅。

总有点不一样的地方。

但究竟哪里不一样,许岁辞也说不好。

只觉得烨烨似乎看起来有那么一点非同类的气质,或者说,身体发肤间散发出雄性张扬的气息,却又被他极好看的眉眼稳妥地隐藏。

几人实在没个去处,暂时先在鹤少爷的私人外宅苟且。陈燧双手揣进衣兜,似乎是喝了点酒,需要去洗手间解手,悄无声息的,连招呼也没打扭头走了。

白烨看见,不知为何盯得那般紧,与许岁辞笑道,“我去去就来。”

烨烨前脚一走,萧倦顺利坐到许岁辞的身旁,眉眼深处多出一抹无法融化的阴云。

许岁辞一眼看穿。

乖巧得趴在他的肩头,两根手指反复拨开萧倦眉头间的微皱,乖顺且甜蜜,“别小心眼,卷卷猪,烨烨与我可是好朋友,再说……吃醋的猪猪最丑了。”

萧倦当然不会介意岁岁身旁多几个朋友。

只是他的感觉要比寻常人更加敏锐,连第六感与观察力都是极强的,是普通人的十几倍。

“我没吃醋。”反手将人扯进怀里,用下颌抵在柔软的肩膀上,“就是觉得白烨似乎不是之前那个柔弱的人了。”

他不太一样了。

像个掠食的同类。

许岁辞笑道,“那是因为烨烨变坚强。”

说得牛逼一点,全部多亏我的功劳。

哇哈哈哈~

两人在客厅打情骂俏。

白烨推门进入洗手间。

陈燧慌张抖了一抖,赶紧把水门前的拉锁拉好,回眸朝白烨笑说,“我用完了,你等一下。”

喝了酒的陈燧,面颊不知觉扫了一层红晕。

白烨似乎放松了某些忧虑,走过去抚摸一下陈燧的脸侧,体贴入微道,“我不是借用洗手间的,就是来瞧瞧你哪里不舒服。”

毕竟生手第一次,最尴尬的事情无非是弄流血了,那偷偷摸摸的场面简直血流成河,痛并快乐着。

白烨还抱歉得哭了好一阵,害得陈燧反过来安慰他,说没关系,熟能生巧。

“反正我也进来了,”白烨始终有点不好意思,从兜里掏出一管子消肿药膏,主动提议道,“我给你涂点?我刚才看你坐沙发皱了几次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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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所门外。

安贺连冷冰冰地站在路口,寒冬腊月,虽说春节的年味尚未消退,忙于奔波的人们已经开始在马路上驱车往返。

钢铁水泥建造的城市又重新发出野兽一般的咆哮。

安贺连因为教唆属下绑架许岁辞,被许乘风控告,但因证据不足,背叛他的家伙已经被当场击毙,许岁辞也不愿深究,就孤零零在看守所里,度过了这辈子最没有温度的春节。

不过他倒不是很在意华国的传统节日,从大衣兜里掏出烟夹,修长的五指间转作流云飞花,最后一定手,打开取出里面最后一根叼在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