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礼物……

昨晚的情形太混乱,他都差点忘了礼物这回事了。

耳边只听得徐曜洲刚睡醒的声线松软,带着明显的鼻音,闷闷的,接着在话音落下后,将视线完完全全落在他的脸上。

四目相对。

徐曜洲注视着他,眼神纯粹且认真,一直没再吭声。

傅均城却被阵道眼神盯得有些喉头一阵滚烫,正想再说点什么。

徐曜洲眨了眨眼,委屈道:“哥哥,我好难受。”

这句话实在是太熟悉了。

每个字都准确无误地牢牢踩在他的羞耻点上。

傅均城的思绪出现短暂的空白,连表情也十分耐人寻味。

昨晚上徐曜洲虽然只是紧紧抱着他,但情难自禁时难免倾身磨蹭几下,傅均城动弹不得,也觉得浑身发烫,十分不对劲。

但傅均城安慰自己,这都是正常的身体反应,不要想太多。

可是……

怎么可能不多想!

尤其是二人现在面对面,睡在同一张床上。

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悄无声息多了几分其它不可言说的微妙氛围,让傅均城不得不强行把视线别开,却又无法控制地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徐曜洲唇角的咬痕上。

明明徐曜洲的表情很正常的,眼神也很干净。

可他就是冷静不下来。

见鬼!

下意识放缓呼吸,傅均城不动声色把身子往后挪了半寸,曲起的膝盖不经意间擦过什么,透过棉质衣料,不知道是他热,还是对方的体温。

傅均城懵了半秒。

但很快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年轻人嘛,血气方刚,正常正常。

傅均城把头往被子里钻,只露出眼尾略垂的一双眼,因为过于羞耻的缘故沁着一层薄薄水光,凌乱黑发下的耳尖也是红的。

他决定先发制人,闷声说:“你别想太多。”

徐曜洲静静看着他。

傅均城说:“不要太有心理负担,。”

徐曜洲疑惑问:“哥哥以为我说的是什么?”

“嗯?”傅均城愣住。

徐曜洲主动牵起傅均城藏在被褥下的手,往自己的脸上贴。

能感受到徐曜洲灼热的掌心,紧紧覆在他的手背,随即在挨上徐曜洲肌肤的同时,连他的掌心也只剩下一阵温热。

徐曜洲轻声说:“哥哥,我好像有点不太舒服。”

傅均城反应慢了半拍:“啊?”

徐曜洲说:“可能是发烧了。”

傅均城:“???”

傅均城:“哈?”

傅均城没想到,徐曜洲说的发烧,是真发烧。

他原本以为会是什么玛丽苏狗血桥段,不谙世事的小可怜对某方面一无所知,把正常的身体反应当不正常,还以为自己生病了……诸如此类的桥段,他之前还专门吐槽过这类的剧情,实在是不忍直视。

看着显示三十八度的体温计,傅均城一阵无言,默默忏悔了几秒钟。

嗐,他误会徐曜洲了。

可是眼瞅着徐曜洲那张颜值颇高的脸,傅均城就突然觉得这种情节如果是放在徐曜洲身上,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违和感。

毕竟是白月光小可怜,徐曜洲说什么他都信。

回剧组的路上,徐曜洲吃完药就立即睡了,颠簸间脑袋轻轻枕在他的肩上,傅均城低眸瞧了眼徐曜洲紧锁的眉头,一阵不忍。

这样的天气还洗冷水澡,不发烧才怪。

别说徐曜洲了,连他自己都有些鼻塞。

正这么想着,傅均城突然觉得鼻子有些发痒,登时打了个喷嚏。

因为害怕吵醒徐曜洲,傅均城不得不克制地没敢弄出太大动静,结果反倒把自己搅得头晕眼花,差点没背过去。

驾驶位的陈肆暗暗朝看了傅均城和徐曜洲好几眼,眼睛时不时往后视镜瞟,终于没忍住,疑惑问:“感冒了?”

傅均城还没完全缓过神来,没张嘴,有气无力地从喉间“嗯”了一声。

陈肆不解:“你们昨晚上干嘛去了?”

他委实想不通,不过是一个生日宴而已,怎么前一天还好好的一个人,过了一夜都跟蔫了一样。

还一个两个的都感冒。

这传染速度也太快了。

想了想,陈肆道:“对了,粉丝送来的礼物我还放在剧组那边的公寓那儿,等会儿问问曜洲怎么处理,是不是要拿到……”

话到一半,陈肆突然卡壳。

只见傅均城眼皮子打架,登时脑袋一歪,跟叠叠乐似的把脸挨着徐曜洲头顶,阖眼也睡着了。

陈肆:“……”

俗话说的好,小别胜新婚。

可小别也没几天,把人累成这样……

这新婚也忒野了点。

-

徐曜洲因为生病直接回了公寓,傅均城有些不放心,跟张尘泽确认暂时没有拍摄工作后,索性就陪着徐曜洲一起。

其实说陪着,徐曜洲休息时,傅均城也吃了感冒药,窝在徐曜洲房间的懒人沙发里呼呼大睡。

徐曜洲醒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傅均城弓着身子蜷在豆袋沙发上,跟只猫似的,唯有一双大长腿无处安放,放肆伸展,姿势极度嚣张,怀里却抱着一个十分卡哇伊的公仔抱枕,估计是粉丝送的,被陈肆随手丢在沙发上,仔细瞧过去应该是跟上次他从傅均城那儿骗过来的Q版娃娃是一套的。

衬得这个人也可可爱爱。

徐曜洲的眼光顷刻间柔和下来,连带着嘴角也不自觉浮现星点笑意,正打算起身凑近,突然发现自己的左手上多了一根黑色的编织绳,在他的腕间绕了一圈,上面还嵌着一个转运珠。

他多看了几眼,指腹擦过那个金色的小珠子,若有所思地摩挲。

“阿嚏——”

傅均城忽然又低低打了个喷嚏,整个人都哆嗦的一下,迷茫睁眼,猝不及防对上徐曜洲投来的视线。

傅均城微微眯开一只眼睛,似乎还没完全睡醒,嗓音也弱弱的:“你醒了?”

徐曜洲点头:“嗯。”

虽然依旧很困,但傅均城挣扎了半晌,还是从舒服的沙发里站起身,掌心贴向徐曜洲的额头,同时探了探自己额上的温度,自顾自嘀咕:“好像没那么烫了。”

徐曜洲的视线片刻没离开傅均城的脸,闻言小声应了句。

傅均城随后把温度计递给徐曜洲:“看看烧有没有退,再不退就得去医院了,你不同意也不行。”

徐曜洲乖顺点头。

傅均城问:“头还晕吗?”

徐曜洲静了半秒,答非所问:“这个是哥哥的吗?”

说着他抬手,转运珠正对傅均城的眼底。

傅均城愣了少倾,轻轻搔了搔额角才回:“你之前不是问礼物吗,我不知道送什么,也不清楚你缺什么,就想着图个吉利,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说完他看了徐曜洲一眼,观察对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