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2/3页)

直到傅均城喘着气,小跑上前,拿手勾住徐曜洲的肩膀,都快累岔气了:“你、你听我解释!”

徐曜洲黑沉沉的眸光瞥他一眼,才停住脚。

只见徐曜洲也没吭声,只静静看着他。

傅均城心头一紧,莫名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他迟疑几秒,问:“你生气了?”

徐曜洲那双湛黑的眸子就这样波澜不惊落在他略显忐忑的眉眼间,淡淡回:“没有。”

傅均城:“……”

这个样子……

没有个屁!

他斟酌了几番:“没有生气的话,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徐曜洲轻飘飘瞥了眼旁边,解释:“因为要去洗手间。”

傅均城登时哽了下。

随即也顺着徐曜洲的眸光看过去,一眼就看见了那男性小人的显眼标志,蓦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徐曜洲看着他:“哥哥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傅均城:“……没有了。”

徐曜洲一言不发,转身往里走。

傅均城眨了眨眼,紧随其后跟上去。

猝不及防对上徐曜洲轻瞟过来的眼,傅均城理直气壮道:“我也是来上洗手间的。”

徐曜洲问:“哥哥刚才耽搁那么久,我以为哥哥已经来过了。”

傅均城:“……”

这不是被吴靳那渣渣挡路了么……

纠结一番,傅均城还是决定跟徐曜洲说明一下情况:“我真没有跟吴靳藕断丝连,我发誓!”

徐曜洲眼皮子动了动,这才把目光完完全全落在他的脸上。

傅均城乘胜追击,补充道:“要不是他,我早就回去了。”

徐曜洲似是半信半疑瞧了他几眼,不咸不淡问:“那谢小迟呢?”

傅均城呆怔了一下,满头问号。

谢小迟是谁?

他认识这人?

沉默间,眼见着徐曜洲的眉头又轻蹙了起来,傅均城灵光一闪:“你是说吴靳身边那个男孩子?”

徐曜洲似乎没打算接他的话,不置可否看着他。

傅均城道:“他应该是吴靳什么人,跟着吴靳来的,我不小心撞了他一下,他就摔地上了。”

傅均城越想越觉得那人就是碰瓷的,他又不是什么壮汉,也没走路带风,怎么就轻轻一碰立马倒了呢?

那男生瘦归瘦,又不是瓷娃娃,风一吹就歪了。

况且那人瞧着也不像是真怕吴靳,只是拼命往他身上扑,还一个劲地喊他“哥哥”。

哪有人见面就喊“哥哥”的……

傅均城蓦然多瞄了眼徐曜洲。

对,那人又不是徐曜洲。

小天使喊什么都是对的。

想到这里,傅均城不免多问了一句:“你刚才说吴靳上回被下药,就是那谢什么迟做的?”

徐曜洲轻轻应了声,也没多说。

傅均城咕哝:“肯定是发现吴靳这个大腿变态,想另寻新欢,重新抱过一个。”

“哥哥刚才一直给我打电话,就是想问这个吗?”

徐曜洲浅浅的嗓音传来。

傅均城抬眸,眼前人晦暗不明的漆黑瞳孔里,倒映着他稍显茫然的神色。

但很快,傅均城就认真瞧了过去。

傅均城抬手挠了下鼻尖,犹豫了两三秒:“也不是……”

他咬了下唇,似乎对心里所想颇为苦恼:“上次我喝醉了,是我不好,事后也没有认认真真跟你谈过。”

“……”

“虽然你总说没事,可归根到底是我一直在逃避,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打算负责的态度来……”

话到一半,这本就磕磕绊绊的话被徐曜洲打断。

徐曜洲截过他的话:“怎么,哥哥是不信我的话,非要对我负责吗?”

或许是徐曜洲此刻的语气过于强硬,傅均城愣了一下。

徐曜洲问:“只是负责而已吗?”

傅均城没能说出话来。

下一秒,便觉手腕处一紧,猝不及防被人抵至墙边。

几乎是一个压倒性的姿态。

能察觉到对方微凉的掌心,以及灼灼盯着他的眼。

这一切都来得太过于突然,傅均城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挣脱这个怀抱。

可不过瞬息之间而已——

徐曜洲忽然松开他的手,凛然的气势忽然间消失的一干二净,只将双手轻轻揽上他的腰。

跟之前表情包上那只奶萌奶萌的小猫,一模一样。

对方本来比他高,此刻却勾着腰,将脑袋和以往难受时一样,枕在他的肩膀上。

这也太犯规了,傅均城的心忽然就软了一大片。

他垂着手,有些无措地任由徐曜洲抱着。

对方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颈窝和耳畔,轻声问:“哥哥想要负责是不是?”

这呼吸挠人得很。

痒痒的。

傅均城脑袋有些短路,半晌没反应过来:“什……什么?”

他微仰着头,脖颈线条在他这一举动下绷得很紧,随着下意识的吞咽,微微滑动的喉结也愈发明晰。

傅均城有点摸不清楚徐曜洲此刻的情绪。

他垂在两侧的指尖蜷了蜷,嘴唇也微张着,正打算说点什么,打破这过于微妙的氛围。

徐曜洲突然松开了抱住他的一只手,身子却贴他更紧,强势压过来。

傅均城稍微放松的后背又顷刻间僵了一瞬——

没来得及说的话悉数被堵在唇间。

原本按在腰际的手也不知何时紧紧扣在了他的指间,徐曜洲狠狠咬在他的唇上。

一瞬间似乎在某一刻被拉得无比漫长。

但又不过眨眼之间而已。

傅均城的脑袋空白了一瞬,心如擂鼓间依稀听见不远处的脚步声,这才想起他们所处的地方,随时都可能有人推门而进。

他慌张推了推徐曜洲的肩膀。

对方终于退开一丁点,鼻尖抵着他的鼻尖,也跟他一般微微喘着气。

傅均城莫名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有些不太真切,脑袋里也乱得厉害。

茫然间,傅均城小声提醒:“会有人来的。”

徐曜洲目不转睛盯着眼前人,随着傅均城开口,似是骤然懵了少倾,嗓子哑得厉害:“哥哥是怕人看见吗?”

“……”

“只是这样?”

傅均城此刻根本无法强行冷静下来,也忘了挣脱徐曜洲的束缚。

待他回过神来徐曜洲说了什么,已经被对方拽进隔间,

傅均城心头一紧,昏暗的光线下,隔着一扇锁紧的门,门外传来水龙头的冲水声。

混着这嘈杂声音,徐曜洲的嗓音轻而缓,就在他耳边,一如情人间的轻喃软语:“这下不会被人看见了。”

傅均城惊了,无声道:“你疯了吗?”

他疯了吗?

徐曜洲默然看着眼前人。

要不是有所顾忌,他早就疯了。

就像现在,卑劣地借着那个人的愧疚心,肆无忌惮地做着自己曾回想过千百遍的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