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谷仓山战役(Ⅲ)
此刻,跟随阿诺德少校来到最前线的奥术和神术施法者总共六十七人。
其中施法等级较高的有三位,12级帝茉丝牧师洛瑞·格兰特少校,以及两位10级法师,安格尔·利文斯顿上尉和莱恩·凯斯勒上尉,都是米德加德大学毕业的校友。
拉瓦尔将军亲自率领己方施法者发起反击,勉强遏制住了斐真奥法部队的凶猛攻势。
躲在战壕中的大陆军战士,受到己方施法者的激励,重聚斗志挺身举枪,瞄准如同潮水般涌上来的敌军开火。
战斗持续了半个钟头,又一批敌军尸体倒在山坡上,进攻一方再次撤退。
虽然未能如愿攻克高地,但是在山下观战的三位斐真将军已经看出来,守军的火力减弱了许多,明显是弹药不足,后继乏力。
攻城部队稍作休整,康华利将军亲自率领预备队压上前线,与伯戈因和克林顿的两支部队合流,命令士兵为步枪装上刺刀,开始第三轮冲锋,务求一鼓作气攻占大陆军阵地!
此时,困守山头的大陆军战士们已经耗尽弹药,施法者也在刚才那一轮防御战中把法术位消耗殆尽,实在无力阻挡斐真人这一波空前凶猛的攻势。
傍晚六点五十分,斐真军成功突破民兵构筑的防线,翻越堑壕,双方随之展开惨烈的白刃战。
到了短兵相接的关头,大陆军一方吃亏就更大了。
斐真陆军的制式步枪装有刺刀,民兵手中的猎枪和弓弩可没有什么刺刀。
拉瓦尔将军命令民兵换上近战武器,没有佩戴刀剑的民兵就把猎枪倒转过来,用枪托充当棍棒打击敌人。
可惜枪托毕竟不是刺刀的对手,越来越多的民兵倒了下去,拉瓦尔只得下令撤退。
尽管拉瓦尔竭力维持秩序,却无法阻止军纪散乱的民兵把撤退搞成溃逃。
从谷仓山到半岛“脖颈”,在这只有五十多里的撤退路上,民兵的伤亡要比之前守卫高地时付出的牺牲更惨重。
拉瓦尔率领包括胞弟阿诺德在内的老部下们亲自断后,危急关头,不得不动用手上佩戴的那枚魔法戒指,一口气召唤出二十名来自无底深渊的铁骑魔,命令这支恶魔卫队向蜂拥追杀上来的斐真人发起一轮反冲锋,为掩护己方部队撤退争取时间。
拉瓦尔将军的铁骑魔卫队,降临在人类相互厮杀的战场上,为这场战役增添了最为血腥残酷的一抹色彩。
二十名悍不畏死的恶魔,战斗到全部阵亡,饱食鲜血的魂灵心满意足的返回无底深渊,在他们的尸体周围,随处可见斐真士兵的残肢断臂,惨不忍睹,还有更多的士兵被恶魔吓破胆,放弃了追杀敌军的使命。
恶魔卫队不负拉瓦尔将军的期待,成功拖延了追兵的脚步,使大部分民兵得以逃离战场。
至于在战场上借助恶魔的力量会否招来舆论批评,为日后晋升埋下隐患?
遍身浴血的本尼迪克特·拉瓦尔将军,此刻已经顾不得考虑那么多了。
……
1626年6月13日在马靴半岛北部打响的“谷仓山战役”,表面看上去是以斐真军赢得胜利、大陆军败退收场,事后的战损统计却给出了相反的结论。
斐真一方参加战斗的7000官兵,死伤合计3054人,伤亡率将近50%,牺牲者中还包括近百名各级军官,可谓损失惨重。
反观大陆军一方,参加战斗的民兵死伤1450人,连斐真军的一半都不到。
特别是考虑到大陆军只不过是一群装备简陋、缺乏训练且实战经验不足的民兵,斐真正规军付出的伤亡就显得更加惨痛了。
这哪里是胜利,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战斗结束后,温斯洛普伯爵亲自来到阵地上视察,看着尸横遍野的凄惨景象,心痛不已地叹息:“如果再来几次这样的‘胜利’,我们就彻底完蛋了。”
……
1626年6月20日,谷仓山战役结束一周后,乔治·瓦萨将军在一众副官、参谋和卫队的陪同下抵达伊达利尔镇,正式接管大陆军的最高指挥权。
尽管早就知道自己接手的是一个“烂摊子”,瓦萨对大陆军的第一印象还是糟糕得超乎预期。
摆在他面前的是五道难题:
邋遢的军容,短缺的补给,废弛的军纪,北方人与南方人彼此之间的地域偏见,以及令人哭笑不得的所谓“军官选举制”。
“军容”是一支部队的体面,新生的大陆军,简直没脸见人!
别说统一的军装,多数大陆军战士能有件破衣烂衫就不错了,很多人赤着脚,还有赤膊上身的——幸亏这是大夏天,瓦萨简直不敢想象到了冬天可怎么办。
军队驻扎的伊达利尔镇,说是贫民窟都算抬举,根本就是一座臭气熏天的“垃圾场”,鸡鸭猪狗等牲口和士兵混居在一起,妇女和小孩在军营里乱窜,到处乱糟糟的,毫无章法可言。
瓦萨上任后,对部队下达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大扫除,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帐篷统统拆掉,砍伐木材搭建整齐的排屋作为宿舍,还要求各级官兵都把脸洗干净。
不光没有统一的制服,大陆军战士的武器也是乱七八糟,最精良的不过是老式滑膛枪,大多数士兵根本没有枪支,只能拿着弓箭、长矛甚至柴刀凑合一下。
伊达利尔镇的军火库里,总共只有不到30万发子弹,平均下来仅够每名士兵开9枪——当然,前提是你得有枪!
……
·史料:邦克山战役(《美国独立战争简史》【英】斯蒂芬·康威)
邦克山一战,英军士兵总共有226名阵亡,828名受伤,这相当于整个参与进攻的力量的40%。
一位惊愕不已的英军军官在一封家书中写道:“那一天发生的可怕伤亡永远也不可能从我的心头抹去。”
豪将军本人也很可能受到了极大的震动,以至于他后来再也不敢从正面进攻有防备的美军阵地了。但让英军指挥官们不安的不仅仅是巨大的伤亡,他们根本没有预料到美国人的抵抗会如此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