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秦淮将东西拎进门后先全都消了一遍毒,这才让慕楠上前去分类物品,一些有损伤的菜和水果都要挑出来先吃掉,剩下的就放进空间里存放起来,还有买的一些肉,全都是冷冻品,也要等化冰以后再收进空间,以后需要做的时候拿出来就能直接做了,不用费时等解冻。

现在也只能买到冷冻肉了,如果他们住在农村里,或许还能买到新鲜肉,毕竟有些家里会自己养猪,但城市里,连活禽都要受到管控,现在哪里还有那个条件去运输新鲜肉,能买得到冷冻的都不错了。

慕楠将肉分类放好,五花肉,里脊肉,排骨肉。还有前两天团购的一些肉,也拿了一些出来,打算等今天买的解冻后,做红烧排骨,糖醋里脊,以及爆炒五花,一次做一大盆子备着。现在要趁着还有时间,将一些重口味的菜能做就多做一点。等以后家家户户都难了,就只能做味道没那么大的,否则人家连饭都没得吃,你家大鱼大肉的饭菜香,也太招人恨了。

秦淮在慕楠分类的时候,把门口打扫了一下,因为消毒物品提前备的多,所以连带着将整个走廊都喷洒了一遍,毕竟是自家住的地方,也没必要省这么点。刚把消毒工具放下,慕楠就拿着手机跑了过来,两眼亮晶晶的看着他:“哥,团虾子吗?”

秦淮朝他手机屏幕上看了一眼,微信群里有团购接龙,这次开的是个虾子团,活虾,但有点贵,将近两百多一斤。不过这个贵是能接受的,这种活肉现在想买太难了,要不是那毒菌丝目前似乎没有在动物身上存活的迹象,并且耐不住八十度以上的高温,人们目前还有的吃,如今的物价恐怕还要往上涨。

不过就算贵,大部分人也是能理解,人家卖菜的也是人,现在都七月份了,已经热起来了,每天穿着密不透风的防护服在外面奔波,虽然说也是为了自家的生计在拼命赚钱,但如果没有这些人,全靠政府调度,政府哪里有那么多人手去忙活一个个城市,一个个省份的口粮。

而且物价贵还有一个原因,因为人人都不敢出门,许多菜烂在地里没人收,成熟的果子也烂在泥里没地方卖,有些活禽因为缺少饲料,甚至饿死了不少,有许多人没得吃,但更多的因为大环境原因,食物找不到销出去的渠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坏掉废掉,那些能拖拉出来运输到城市里卖出去的只有一小部分,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贵上加贵,所以两百多一斤的虾,在有些人眼中甚至还算便宜的了。

慕楠是看到有不少人在团,所以也想买点,他空间里有虾,但因为自己不会做,加上空间无法存放活物,所以他准备的虾都是现成的,别人炒好的,但他现在想吃秦淮做的了,秦淮有独家做虾秘籍,也许是他自己从小吃习惯的一个味道,他觉得外面的虾,都没有秦淮做的好吃。

秦淮将自己的手机丢给他,道:“想吃就买,买了给你做。”

慕楠熟门熟路的开机解锁,他自己账户已经没钱了,这段时间所有买东西都是用秦淮的钱,反正秦淮剩下的钱最后也不知道能不能用完,多用一点是一点吧,不然全都成了一堆废弃的数字,那就太亏了。

“那我们买多少啊?”

慕楠看到接龙的都是一斤两斤的买,可是一两斤的虾子去了头去了壳,都没几口肉,但买多了,会不会有点打眼。

秦淮道:“买十斤吧。”

这点钱不算打眼的,要不是慕楠的那些梦,就现在的情况来看,秦淮也预料不到后面会出现那么多天灾,而且众人的生活正在逐渐规律正常起来,已经有不少能弄到防护服的人走出门去了,看现在的团购越来越多就知道了,人们已经在漫布毒菌丝的雾霾中,找到了新的生活方式,并且在快速的适应中。

而且要说这几斤虾,吃不起的肯定是有,但更多的是舍不得,所以哪怕他们买的多,被人看到了也只会说年轻人不会过日子,对自己真舍得,除此之外并不会招惹什么麻烦。等以后环境越来越恶劣,到了钱都没办法当钱用的时候,那才是该低调关门过日子的时候。

有了秦淮发话,慕楠毫不犹豫的下了单,明明是他自己经历过末世,如今却在秦淮身上找底气,果然习惯性的依赖,是分开了再久都改不掉的本能。

有第一个人买的多,后面有些下单的不知道是不是被影响,四斤五斤的慢慢多了起来,他们的十斤就不是那么显眼了。因为是活虾,所以要尽快卖出去,上午才结束的接龙,下午人家就送到了,但这个就没办法志愿者送上门了,因为接龙的是私人的商贩,所以需要买了东西的自己下楼去拿。

下楼的自然还是秦淮,只要他在,他就不会让慕楠出门。慕楠从小身体就没他好,每年总要发烧感冒个几次,抵抗力太差了,所以他一点都不敢让慕楠出门冒险。虽然慕楠觉得自己这些年挺健康的,尤其是上一世自己就没中招过,但他也不跟秦淮争,反正他有准备防护服,虽然只是下个楼并不到外面,但他还是坚持让秦淮穿上防护服,防护的严严实实。

秦淮刚开门,电梯就在他们这层楼停了一下,秦淮连忙进了电梯,电梯里还有一个人,秦淮看对方有些眼熟,但都戴着口罩,也认不清脸,所以也就没打招呼,倒是那个大叔扭头看了秦淮好几眼,皱眉似乎有些疑惑:“楠楠?”

听声音秦淮就听出了对方了,笑着道:“钟叔吧?我是秦淮啊,住慕叔隔壁的。”

老钟很是意外了一下:“秦淮啊,你这走了好几年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啊?”他就说身高好像有些不对,但刚才他出门上电梯的方向,又是慕楠家。

他们这儿大多都是老街坊,当初他们家那点事,知道的可不少,毕竟当初秦太婆走了之后,街坊邻里的对那两个孩子多少也多照顾了一些,却没想到,人家有钱的爸找来了,还把孩子给带走了,就剩慕家那孩子一个人了。

秦淮道:“疫情刚开始的时候赶回来的,回来也有个把月了。”

老钟似乎有些感叹:“回来的也好,这时候国外乱的很,还是国内安全,这次回来还走不走啊?”

秦淮摇了摇头:“不走了。”

老钟闻言一笑:“那挺好,你们哥俩从小就感情好,这时候有个相互陪伴的人总比一个人强,楠楠这些年也不容易,小孩儿一个人过日子过得也随便,整天吃外卖也不讲究,把胃给吃坏了,大半夜的一个人在诊所打止疼针,可怜啊。”

那天晚上他正好打完牌站门口跟人说话,见慕楠疼的小脸白的不像话,坐都坐不住,蹲地上,一边还吊着针,孤零零的一个人也没个人陪着。他们跟老慕是几十年的老街坊了,从上一辈人就住在一个胡同院子里,后来拆迁还建,又住到了同一栋大楼,老慕走得早,他们这些被喊叔叔伯伯的,自然是能照顾就照顾一下,所以他回家让老婆煮了点粥,送了一大桶给那孩子带回家吃,第二天还粥桶的时候,那孩子还买了一大袋零食说给他家孙子吃的,懂事又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