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电卷星飞(二)
宁星意感觉有根极粗的精神触手从病号服的下摆伸进去,像个冰柱般贴在他的后腰上,冻得他头皮发麻泛起鸡皮疙瘩。
精神触手很软,又滑,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某种奇异生物,让人惧怕又忍不住追随,宁星意声音都抖了。
“你拿、拿走。”
陆珩姜松开他的唇,却没有离开,而是贴着他低低“嗯?”了一声:“这么敏感?才碰了一下就开始哆嗦了。”
宁星意脱口:“你他妈……”接触到陆珩姜的眼神硬生生把脏话咽了下去,伸手拨了下那根精神触手,随即被他缠住手腕。
冷蓝色的光芒照映手腕,宁星意忽然觉得有点耳热,之前他就是一直被这东西揉来揉去么,他伸手点了点,触手突然分裂,口器将他手指含了进去。
宁星意见鬼般把它扔了:“我操这什么!它怎么有嘴?”
陆珩姜收起精神触手,用自己的双手接替揽住他的腰把人往自己拽了拽,让他重新回到自己怀里。
少年耳尖通红,陆珩姜经受了长久的暗恋,此刻戳破了这层窗户纸,难以自抑的咬住他的耳朵肆意舔吻,甚至到达了耳廓仔细描摹。
宁星意的感情史一张白纸,又对那些东西不大感兴趣,不知道还能有这么多小玩法,头一回被这么对待整个人都慌的不知如何是好。
他勉强握住陆珩姜的手臂,艰难仰头想要避开,结果又被他咬住了喉间凸起,慢慢撩拨起了感觉。
陆珩姜嗓音微凉沙哑:“精神触手还有很多作用,你想知道么?”
宁星意想,但又直觉觉得不是什么好话:“不想。”
陆珩姜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老师教的好好听,不许不想,说你想。”
宁星意发现这人居然还有轻微的控制欲?心里头泛起一点儿不可名状的兴奋,不甘示弱的隔着颈环啃了他脖子一口:“我命令你快说!”
陆珩姜用鼻尖在被自己咬红的地方蹭了蹭,低声说:“譬如可以捆住你的双手双脚,只要我没有失去意识,你就不可能挣断。精神触手的口器本身是为了安抚手指或者是舔舐用,但是如果你想让它帮你舔别的也一样可以,这根比较软,还有硬一些的。”
宁星意越听脸越烧,这已经不是下三路简直是戳着他的心窝子往里灌银词浪语,几乎把他那点儿岌岌可危的羞耻心烧完了。
“你们学霸满脑子都是这些东西?”
陆珩姜掐着他的肩膀轻轻叹了口气:“不止呢,如果你喜欢十八厘米它还可……”
“好了好了够了!”宁星意后知后觉想起害羞,面红耳赤制止他的话:“早知道不跟你告白了。”
陆珩姜莞尔轻笑,从桌边端了差不多能入口的温水递给他喝:“后悔也晚了,我这里不许退货。”
宁星意忽然发现这个人是不是故意逗自己?
那个突如其来的吻猛烈又强势,还有刚刚这些话,都不太像陆珩姜能做出来的事,宁星意仰头看他:“陆珩姜,你是不是喜欢我很久了?”
陆珩姜手指一顿,宁星意伸手在陆珩姜的下巴上点了点:“还有,你刚刚亲了我是不是代表你接受我了?那我们……算是男朋友了吗?”
他这句话问的不是很自信,陆珩姜心尖又烫又疼,他一直想办法克制着循序渐进,温水煮青蛙,结果有一天这只青蛙突然跳起来跟他说,你跟老子好!
不对,他不是青蛙,他是王子。
陆珩姜低下头,额头抵住他:“我比你想象的要……”
“宁哥!我他妈非要告诉我叔叔把顾……艹?!对不起打扰了。”谢非一脚踹开门,看到病房内的景象立即捂着眼出去了,在病房门口嗷嗷:“我敲门了啊,宁哥你们亲完了没,我进来了?”
宁星意咬牙切齿的吼了声:“谢非你个傻逼。”
谢非探着脑袋进来笑:“这不是不知道嘛,不过宁哥你可真不是个东西,病房里就他妈霸王硬上弓,你这嘴都啃红了,不要脸。”
宁星意耳朵还红着呢,闻言差点没一口血吐出去,是他妈陆珩姜啃的好不?
“你来干嘛?”
谢非坐在床沿刚想说话,发觉陆珩姜的视线立刻弹起来,拉了个椅子规规矩矩坐下来:“我听说你跟陆神受伤了过来看看。”
宁星意:“探病不带礼物?”
谢非:“别搞那些社会人的糟粕好不?我们是骄傲的社会主义接班人,情怀最重要。”
宁星意懒得理他,护士在门口叫陆珩姜,等他出去了谢非才说:“宁哥行啊,一个惩罚换个向导,血赚不亏,这一波我应该叫顾教官红娘啊?刚刚在外面我听护士讲陆珩姜为了你精神力透支,差点失控。”
宁星意看了眼门口,这些事没有人说过,陆珩姜总是喜欢把这些藏在心底,他如果真的从以前就喜欢自己,那就不是讨厌他的拥抱。
他宁愿自己扛着发/情期,也不肯开口跟他要一个拥抱,是怕自己拒绝吗?
刚刚那个吻,他憋坏了才会这样失控,哨兵的五感很强,虽然没有向导的共情力,但那双眼睛里的压抑克制还是清楚的令人心疼。
他总这样,把所有事情都揽在身后,然后给所有人呈现一个无所不能。
“宁哥,我来啦~”凌初拎着一个小果篮在门口出现,身后还跟着冯黎沈渐他们,以及周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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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珩姜到陆行云办公室的时候顾晖和副官也在,化验结果已经出来了,确实是这个糖的问题。
每个人都面色凝重,尤其顾晖脸上的杀意几乎蔓延出来,在场只有陆珩姜一个向导,被他这股戾气压得喘不过气。
她居然给宁星意吃这个?
弗奈当年那么飒爽凌厉的一个人,她唯一的宝贝却在不知情的状况下被人喂了十几年的药,身体素质差得一塌糊涂,就连十只三级异兽都险些要了他的命!
这和废人有什么区别!
顾晖手指搁在腰间的枪上,仿佛下一秒就能拔/出来冲着人的脑门来一枪。
副官在一旁不敢说话,陆行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是见过宁星意觉醒那天不敢置信的样子的,现在告诉他,你的身体不是天生的,是你唯一的亲人图谋已久的。
他该怎么接受呢?
让一个人死并不难,难的是由亲人宣判死刑。
“其实他现在的身体还不到无可救药的地步,我顺便给他做了另一个检查,珩姜用精神力给他做的修补初见成效,长时间下去还是有机会回到正常哨兵的体质的。”
顾晖眼神冷得几乎能掉冰碴,扫过陆行云的时候让他忍不住打哆嗦:“你别瞪我,我只是个医生,他怎么样跟我无关。”
顾晖:“是,跟你无关。”
那他就去找跟他有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