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两所咒术高专的交流会顾悟本来没打算去的, 直到五条悟说了句“要是歌姬看到你，绝对会被吓一跳的吧”，顾悟马上来劲了。
无视一旁嘴上说着“这样做不好吧”, 实则脸上跃跃欲试的夏油杰，顾悟爽快的改变了计划, 决定这次交流会现场走一波。
——能不能参加什么的无所谓，主要是想和歌姬打个招呼。
交流会当天。
因为去年是在东京校举办的, 于是今年便轮到了京都校。
坐上校巴车, 一路聊聊天，吃吃零食，很快目的地就到了。
下了车, 跟随班主任夜蛾正道, 顾悟一行人来到比赛场地。
“第一场比赛是比祓除咒灵的数量？”顾悟站在石阶上遥望对面一望无际的森林，问道。
旁边的夏油杰听到，解释道：“每年都是如此, 只有第二场比赛是靠抽签决定。”
“你没参加过？”又问。
人设哪会做这么细啊，有个大观就差不多了。心里这么想着，顾悟明面上回道：“因为一些意外。”
闻言夏油杰若有所思，估摸着是在思考什么样的意外能阻止五条悟。竖起耳朵光明正大偷听的五条悟心里一沉, 脑补出了说出来绝对令顾悟啼笑皆非的东西。
夜蛾正道亦是如此。
未来的东京校校长心里愁啊, 另一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五条悟’是不是遭受了什么巨大的创伤？
人群里, 只有家入硝子，内心毫无波动。
或许是因为女性自带的善感，又有那么几分她本人天生的敏锐，家入硝子是真的一点不觉得顾悟可怜，反而觉得这人肯定是个比她世界的五条悟还要魔王的大魔王。
比赛开始前惯例双方会面。
歌姬蚊香眼的看看左边两眼正常蓝的五条悟, 又看看右边眼睛一蓝一红异色瞳的顾悟，觉得自己或许是到了天堂。
其实顾悟的事大部分人都知道了，但这大部分人里，明显不包括歌姬小姐姐。
“冥冥，我一定是眼花了吧，居然看见了两个五条悟！”歌姬说着扶住额头，倒进了旁边冥冥的怀里，一脸即将升天的安详样。
早听闻另一个身怀诅咒来自平行世界的五条悟的传闻的冥冥轻笑了一声，安抚歌姬道：“本来以为那位不会来，但是今日看见，果然让人大吃一惊。”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冥冥抬起眼睛看向顾悟。
撞上那双诡丽妖艳的异色瞳，冥冥浑身一僵，仿佛被冻住了般，感到强烈的不适。
冥冥的术式偏向辅助灵视一类，这就说明她的感官比大多数人要敏感，感受到的东西自然也更清晰。
是以，她的反应也要大一些。
比如明眼人都看出来她的异样，倒在她怀里贴着她身体的歌姬感受更为分明。
“怎么了冥冥？”歌姬赶忙站起来，询问道。
冥冥强迫自己离开视线，那个‘五条悟’的眼睛却仿佛有吸力一样，紧紧攥着她的目光无法离开。
还是歌姬转过身——为了更好的观察冥冥，挡在了冥冥身前，才切断了这股莫名的引力。
冥冥自此不敢再随便看顾悟的眼睛，打起精神，对担心她的歌姬笑道：“没事，只是觉得两位果然是一个人罢了。”
“那就好。”歌姬松了口气道，并不怀疑，“不过说起来冥冥你为什么一点不惊讶，那可是两个五条悟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哈哈，毕竟我喜欢做情报嘛，这么大的事当然知道啦~”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同，旁边的禅院直哉瞪直了眼睛。
居然真的是五条悟......！
虽然早就知道了这个，但亲眼所见，还是让人毛骨悚然。
两个六眼啊，其中一个还是疯子——毕竟没有正常人会愿意被诅咒寄生。
别说是被迫。就五条悟那实力，那目中无人的性格，谁能逼他！
......可恶！压迫感果然很强。不管是哪个五条悟。
这时，禅院直哉忽然想起不久前意外听见的仆人们的小话。
【“你听说了吗？那个人差点把六眼杀死，这么强的实力，家主大人居然都不留下。”】
【“嗐，禅院可是御三家之一啊，最看重咒术传承了。而那位虽厉害，但毕竟身上没有丝毫咒力......”】
【“诶，现在那位好像去做了个什么邪|教教主？真搞不明白，要是我，肯定趁机打出名声巩固地位抬高身价。”】
【“哈哈，你想的挺美。”】
思及此，禅院直哉无意识的握紧了拳头，脑海里浮现出某个黑发男人的身影。
......禅院甚尔。
不，现在是伏黑甚尔了。
差点杀死六眼么。
这样强大的你，居然甘愿入赘一个普通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越是感觉到五条悟那让人感到绝望难以超越的实力天堑，禅院直哉就越是恼怒伏黑甚尔，但又不是完全的恼怒，其中掺杂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仰慕。
禅院直哉是个慕强又不完全慕强的人，从小的教育和环境导致他三观扭曲，是以在发现那个他曾经瞧不起，被家族遗忘的零咒力‘废物’，居然变得比他还强，可以吊打他时，心中涌起强烈的不甘、憋屈、难以置信、愤怒......以及一丝丝羡慕和嫉妒。
于是，世界上第一个扭曲的甚尔厨诞生了。
顾悟倒不知道禅院直哉脑子里在想什么，他对歌姬的反应很满意，果然歌姬最好玩啦哈哈。
五条悟更是凑上前，恶魔呢语：“歌姬，有两个我哦，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歌姬：“啊啊啊啊离我远点啊鸡皮疙瘩起来了！”
五条悟假装听不见，故意凑的更近：“什么什么？”
歌姬急了，运起咒力，握紧拳头挥向五条悟。
“咳咳。”
歌姬动作一顿，你以为是因为咳嗽声吗？不，其实是被五条悟的无下限阻挡哒！
“比赛马上开始，你们该去自己的位置了。”眉毛长长的下垂，遮盖了眼睛的老头颇具威严的说道。
“嘁。”五条悟撅了下嘴，一脸无趣。
夏油杰无奈的笑了笑。
家入硝子对歌姬和冥冥说：“回见。”
两队转身离开，顾悟留在原地双手插兜，站到了夜蛾正道身边。
乐岩寺嘉伸看了顾悟一眼，清明的眼睛深沉，最后终是什么也没说。
进房间的时候，顾悟停住，说道：“我离开一下，比赛快结束的时候回来。”
夜蛾正道下意识问：“去哪？”
顾悟：“他们比赛我也没事做嘛，就四处转转咯，放心吧，不会出事的。”
话是这么说。
顾悟真的也是这么想。
走在京都的街头散步，四周人群流动，人来人往，形形色色的人们讨论不一样的话题，顾悟忽然觉得好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