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牧云与顾如渠相性;三人……

牧家大宅。

主人归家, 管家将近期拜访牧家的客人清单告知牧云。

司机刚从机场将牧云接到大宅时,就见老板冷凝的脸色。一路上,牧云闭目养神, 缓解连日出差的疲倦。然而, 即便是在私人时间、密闭车内,他脸上的表情依旧很难让人看出情感。

这个将近而立的青年在回到大宅时, 脸上的紧绷与冷淡,宛若镌刻在他脸上的印记。

体面、冷漠、克制。

管家在牧家呆了很多年, 见过牧云还没遭遇豪门风云事变的意气风发少年模样, 也见过心狠手辣成为牧家掌权人前,年轻人脸上曾出现过的灿烂笑容。

因此,才格外惋惜, 如今的他从不在外人面前展露出丁点真心笑意。

“先生,昨天, 牧丞和明易倩来大宅, 想要您帮忙支付一笔钱。”

他的疲惫稍纵而逝,一点明火在他漆黑的瞳孔中点燃, 管家听到青年哼笑一声, 懒洋洋地坐在大厅沙发上, 支起长腿,笑了:“什么钱?”

管家将他出差这些天,家中发生的大小事,事无巨细地告知。

牧丞、明易倩,这个躯壳法律意义上的“兄长”“继母”的事, 更是重点阐述对象。

“牧丞的女友想要和他结婚,但是他支付不起给女友的彩礼。”

英俊青年缄口不言,只静静听着管家说话。

“……多少彩礼?”

一个好奇的问询, 青年显然对如今京市男女婚嫁的彩礼、嫁妆没有太多概念。语气中,只透出纯然疑惑来。

“八十八万。”

这个彩礼金额对于牧云来说,只是皮毛。牧氏企业一日的流水利润都是这的好几十倍。

他狭目微眯,难得地扬唇:“哦,挺少的。”

“牧丞和他妈付不起这点彩礼钱吗?”辛辣、毒液般的点评,青年仰了仰脖子,舒适地靠在沙发垫上,他语气轻松,疲惫尽消:感谢牧丞和明易倩,这对母子俩的笑话果然是他生活中的调剂品。

牧云感到愉快。

秦池充分感受到这具躯壳属性,以一种她都要称之“好过分”“但是幸灾乐祸真的很爽”的情绪,轻轻地勾了下嘴唇。

管家无奈地笑道:“他们本身就没有什么赚钱的能力,再加上挥霍的恶习……”

这都是牧云和管家很早就知道的事。

牧家夺权前后,游戏主线里,主角牧云耗费了数年时光,利落地将牧丞、明易倩扫地出门。

这个私生子兄长和继母,压根没有什么赚钱能力。前者连本科都是牧云的父亲当年建楼砸上去的,而后者,这位靠着脸蛋、初恋光环上位的继母,没有半点技能。

他们被赶出牧家,只拿到了零星点股份、财产。虽说按照普通人的标准,到他们手上的几千万够活个几辈子。

然而,这对母子俩穷奢极欲、纸醉金迷的作风,注定了这点钱不够他们挥霍。

不管是有意无意,牧云都在他们的“小爱好”上下了点套子。

喜欢赌博,喜欢名奢,那么他就请人带他们母子俩玩。

最后,将手头上的现钱通通撒光,落得想要体面生存,只能来求他的地步。

对于牧云来说,这种居高临下看着丧家败犬的感觉,真的很爽。

管家亦是理解、明白主人家对于这对母子的怨气何来,他不发一言,平静地说完前情后,等待主人的指示。

“这样吧,”牧云的笑容带着某种意味深长的韵味,双瞳里映出兽类才有的情绪,“下次他们来时,麻烦武叔给他们十万元。”

管家:“好的。”

他猜到牧云先生又在蔫坏地冒出主意:一次十万,想凑够八十八万,至少要求九次。

他巴不得他们在他面前摇尾乞怜、卑躬屈膝。

牧云享受这些。

他的享受,是人类高高在上的私·欲、是近乎黑暗的粘·稠恶意。

管家听从主人家的吩咐,默默将这些事记下。

很快,牧云从沙发起身,他往主卧的方向走去,示意自己要休息:出差数日,舟车劳顿,就算是再健壮的成年人都会感到疲惫。

秦池在这个壳子里,也感受到某种因出差久、时差未倒而泛滥出的困倦。

要是有游戏属性值提醒,【牧云】的精力值恐怕已经冒红,处在岌岌可危的地步。

管家注目着年轻主人往房门走去,他道:“先生,待会让厨师给您做一顿饭,等您睡醒后吃。”

“好。”

青年淡声应,直到走回主卧,没有他人的目光追逐,秦池才没那么体面地把自己砸在柔软的棉被上。

意识放空抽离,青年躺在宽大的床铺上,倦倦地睡着了。

=

出差回到京市的第一天,在调时差、补足觉中度过。

年轻男性有着很好的体魄,只要睡足,吃好,很快就能精神奕奕。

休息结束。

秦池决定测试一下【牧云】与【顾如渠】的相性。

与躯壳相处越久,她就越能察觉出各个躯壳属性的不同。

要她说,近日相处最久的“顾如渠”。便是她理想中长辈的样子。

特别温和,值得信赖。

所以,秦池猜想,也许牧云和顾如渠的相性不会很差,至少,应该不会比他与【苏一杳】【路易斯】的相性差。

提到顾如渠,就不得不提她近期与【顾如渠】的相处模式。

夏日祭,校园里她和顾如渠一块行走,将相处细节展示给外人看后,秦池发现了自己在掌握躯壳们与主身体时,有一点拿捏不好尺寸。

她现在的情况,就相当于一个灵魂拥有五具躯壳。

自己和自己们。依誮

你会觉得自己吃自己剩下的东西很奇怪吗?当然不会。节约粮食,光盘行动。属实人类美德。

你会觉得自己咬过一遍的吸管,再喝时,需要换一根吸管吗?当然不会。除非吸管掉了/脏了/损坏了。

以上,就是秦池在与顾如渠·自己,在夏日祭,班级摊位前发生那一幕时,心里头的想法。

她当时没有想太多,直到被班长询问是否要换一根吸管时,才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太好。

在别人看来,秦池和顾如渠是两个独立的个体。

一个女孩,一个中年男人。

只要有心调查,就知道他们无亲无故。

即便有着所谓“叔侄”的关系,这样的行为举止也容易引来他人猜疑。

更别说,这是在高校内,顾如渠是文学院的老师,正教授。

秦池是金融学院的学生。

大学里,师生关系更是需要注意尺度。

她知道【顾如渠】是自己,对“秦池”绝不可能有什么类似于男女之情的过分情感。但将他们独立分开看待的外人也许不会这么想。

好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夏日祭,吸管事件。

可以勉强归类到“晚辈娇纵,长辈溺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