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成交 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嘿, 我没搞错吧,”方鸣之怪叫了一声,“是不是哥哥留学太久, 都脱离大集体了?咱远子什么时候转性了?

“哦?不行?不让玩?”

季远探手将另一只袖扣解下,侍者恭恭敬敬地将袖扣接了,跟之前的放在一起。

“玩, 玩,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方鸣之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

他们这个圈里,如果说谁的性子最难琢磨, 那必定是季远。你说他绅士吧,他会冷不丁给你个猛的,一点情面都不给。可你要说他不绅士吧,可他又挺绅士的, 基本不给女士当面难堪, 男的也少。

方鸣之:“胖子, 方脸,你俩下来, 都玩三轮了吧?既然远子要玩,咱就让他玩得尽兴, 可别纸头没到他那儿呢,就掉了。”

“行行行, 下来就下来。”

胖子悻悻地下来。

果然, 前面队伍窸窸窣窣下来几个,不一会儿,队伍前面就只剩四个了。

方鸣之第一,胖子女伴第二, 之后是翟墨和方鸣之女伴,再之后才是沈双,季远就站沈双后面,而其他人——

都排他后面去了。

很显然,季远后面是风水宝地,沈双听着后面俩女人娇嗲着谁也不让谁,非要排季远后面,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两只,你乐什么呢?”

翟墨不知什么时候到她边上了,屁颠屁颠地要来拉她去自己后边,沈双没肯动,目光往他嘴角一落,从旁边抽了张纸巾:

“擦擦。”

翟墨初始还没明白,等对上沈双的眼睛,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明白过来:“啊,那……那游戏闹的。”

说着,接了纸巾死命地想将嘴角沾上的口红印擦了。

沈双就笑着看,大约是她眼神的缘故,翟墨这下也不再提之前的事,灰溜溜站回原位。

不一会,侍者端来一个托盘,托盘上放了一打漂漂亮亮的彩纸,这彩纸手掌大小,倒像是幼儿园用来哄孩子用的玻璃纸,半透明,被包厢的霓虹灯一照,五颜六色,十分漂亮。

“开始了开始了!”胖子在旁边嚷,“都给老子站好了啊!”

方鸣之笑在前面骂了句“犊子”:“在老子面前叫老子?”

胖子又“呸”:“谁是老子?!”

游戏在闹哄哄中开始。

方鸣之排第一个。

他剪了个周润发头,一身白西装白西裤,此时手一捋额头,一脸的轻薄样:“今儿庆祝远子下凡,哥哥给你挑张红的?”

季远睨他:

“行,方哥哥既然这么喜欢红,赶明儿给你捎块红盖头去。”

“损!”

旁边人一阵哄堂大笑。

沈双在旁边弯了弯眼睛,这一刻说话的季远,倒和从前那个少年有些相似。嬉笑怒骂,漫不经心得好像谁也没能进他心里。

沈双想着,回头看了一眼。

季远眼角微弯,桃花眼里是一片融融春光,好像要将暧1昧的包厢也融了似的。

似是注意到她的目光,他的眸光微微往下一落,沈双便给了个甜甜的笑,而后,回过头去,重新将注意力放到游戏上。

玻璃纸这时已经从方鸣之传到了胖子女伴那儿。

胖子心宽体胖、人不算高,女伴却是个身高腿长的辣妹,尤其还蹬了双细高的黑色小皮鞋,转到翟墨面前时看起来似乎比他还高点。

“有一米八几了吧?”

旁边人窃窃私语。

“胖子这口味,啧啧,还真是十年如一日,不像咱远哥,杂食派的,什么样都有。”

“那又怎么样,没一个长的。我看远哥他压根一个都没看中。咱们这帮人说起来女人缘是好,可也都是青涩里走过来的。你别看墨水现在这鸟样,人家初恋的时候那模样你瞧见没?黏糊着呢。再瞧方哥,现在是包小明星带网红样样来,人以前谈起恋爱来是要死要活的,还跟家里人闹了一场,搬出去了。远哥什么样?他见他发过脾气没?黏糊过没?除了给个笑脸,还有别的表情没?”

“那……倒没有。”

“对吧,谁真谈恋爱是这样的?成仙呢吧,一点都不闹别扭,姑娘生气也从不哄人,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

沈双漫不经心地听着,一边看游戏进行。

胖子女伴微微低头,翟墨没动,她就有点急,拼命眨巴那双化了烟熏妆的大眼睛催促。翟墨这才过去,他似乎不大满意对方的身高,仰头,嘴角与对方嘴角一碰——

旁边一阵哈哈大笑:

“墨水,你下次换个高跷来啊。”

翟墨给了个中指,嘴唇一个吸溜,就将红色玻璃纸吸到了自己那儿,还不忘朝周围比了个中指。

沈双也忍不住跟着笑了。

排翟墨后一位的,是刚才还和他亲在一块的方鸣之女伴,她笑嘻嘻迎上去:

“翟哥,这回可千万等我接牢了再放。”

翟墨瞪着眼睛:快点的。

方鸣之女伴也不闹了,她踮起脚尖,才要碰到对方嘴巴,谁知道翟墨就像见了鬼似的往后一躲——

“翟哥?”

方鸣之女伴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

翟墨指指嘴唇中央,摆了个“no”的手势,又指了指旁边。

前面方鸣之乐了:“墨水,你干屁呢?!还避嫌?避什么嫌?守节呢?你问问自己,你有那玩意没有?快点,别磨磨蹭蹭的,你远爹还等着呢!”

“方哥,别再说了,你看墨水脸都红了,他女朋友在这呢,给点面子,给点面子!”

翟墨脸胀得通红,偷偷看了眼沈双。

沈双朝他做了个加油的姿势,他才摆出一脸视死如归的姿势。

可方鸣之女伴却不敢碰他嘴了。

她是常在这些公子哥儿身边打转的,最知道这些公子哥儿的德性,个个都是被人捧着长大的,喜怒无常,脾气个个都大得很,高兴的时候要包包要车都行,不高兴的时候能踩你进地里。

明摆着这位翟先生顾忌那位沈双,要和她避嫌,她就不能硬凑上去。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上前,避开嘴唇中央,挨着翟墨嘴角一吸。

玻璃纸到了她嘴上。

只是,位置有点偏,在半空飘飘忽忽的,眼看就要掉下去。

周围人都不说话了。

沈双的一颗心也忍不住提了上去。

幸好,方鸣之女伴稳住了,吸着玻璃纸顺利转到了她面。

沈双屏息上了去,才要碰到,不知打哪儿来了一阵风,将那玻璃纸一吹,玻璃纸飘飘忽忽地掉了下去。

“艹,飞了!”

周围乱哄哄的。

“输了输了!翟墨,这算是你媳妇,还是前接吻对象的?”

无数声音灌入沈双耳朵,可她却似乎一点都听不到了,紧紧盯着那玻璃纸,猛地一个下腰,以一种完全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在嘴唇堪堪碰触到玻璃纸时吸住,又迅速弹起,站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