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洞房时
外头的动静大, 中途某处墙还震了震, 纪初苓在里头听得一清二楚。
起初谢远琮突然出去了她还懵着呢,这会儿神啊魂啊全回来了,一下将脑袋埋进了枕里。
听着外头谢远琮在赶人,真是又羞又好笑。低了头看自己时,才发现不知觉间已寸缕不着, 之前那般的紧张混沌,就连何时被解了干净都不晓得。
这会知羞了,听着外头脚步声渐近, 他快要回来了, 心口一提, 赶紧拉了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实, 倒头一滚滚到了里侧装死。
谢远琮回来还奇怪人去哪了,而后才在最里头发现了个蚕茧。看着那半露出的小脑袋,虽闭了眼,睫毛尤在不断颤动着,他又无奈又好笑, 方才的火气顿时一消二净。
他踢靴上来,拉被角一扯,轻轻松松又将人解了出来。
纪初苓僵着身子眨眨眼看他,同他拉扯, 最后扯不回被子只好蒙头藏进他怀里, 总好过暴露在外。
谢远琮便躺下将人整个环了进来,手下极为轻柔地抚着她那身柔滑似水。
他也不知那俩没个正形的家伙这岔打得好是不好了。
方才的他有些着了魔, 明明她还在怕甚至慌乱闪避,他却险要控制不住自己伤到她。而她此副身子也确实尚嫩了些……
尽管如此,她眼下也依旧乖巧地在回抱他,没句怨怼。
他吻吻她发顶,只紧拥着人,一时踌躇不敢再进一步,纪初苓却突然窜了头出来问:“他们都走了么?”
“嗯。”赶得远远的了。
这人刚刚还如狼似虎地紧追着她不放,躲也无处可躲,现在却抱着她动也不动。纪初苓有些不明,后猜来猜去,估摸着自己猜到一点原因。
为他的体贴心也柔了大半。
她刚刚确实害怕得紧,像被摘了根的浮萍,除了他再无所依,可偏他又极致霸道地侵略,一时彷徨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会却已缓了过来,想来此事大概就是如此吧,且知她的夫君也定是舍不得伤她的,所以也就不再怕了。
她仰了头去,亲亲谢远琮的下巴:“夫君,我现在没事了,不怕了。”
她的声音软软娇娇的,听在谢远琮耳中蛊惑一般,这下换作他身躯僵硬了。
手臂下意识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
两躯贴得更近了,纪初苓才察觉到有什么抵着她,那儿……
烫得怪异……她脑袋还未来得及多想,身子却已不自在地挪了挪。怀中娇躯扭动,惹得谢远琮终于全线崩溃,他眸色幽黯,再忍不住冲她心口俯了身去……
“苓苓……”
……
任他一路征驰侵伐,驱入关门。
纪初苓额间瞬间大汗淋漓,疼得险要咬坏了唇。
她刹那间心生了丝后悔,若她早知圆房是这般滋味,她方才定不那么勇敢地大言不惭!
她刚还想他定舍不得伤她呢,可这痛楚,岂不是在要她性命嘛!
纪初苓呜呜咽咽诉着她的不满,眼角水珠大颗大颗不受控的滚落。
谢远琮也未比她好上多少,哪怕两世人,她这身子也才及笄而已。他额间青筋迸起,却又不敢乱来,只好强忍着轻轻吻去她的汗珠泪珠。
娇人儿转头一口就咬上了他肩。
他知她有多疼了,这口咬得比以往每一回都狠。不过咬他,总比咬她自己的唇要好。
未知过去多久,她才缓过,察觉到口中一阵腥甜。她竟将谢远琮都咬出血来了。
“好些么?”谢远琮哑着嗓子低声道。她身子终是些许松缓下来了。
纪初苓又委屈又无辜,更又多了重道不明白的难耐滋味。嘤嘤切切地道了句是,又娇娇滴滴唤了声琮,声娇语媚的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谢远琮却是再难受控,失了所有理智……
窗外夜露惹株,湿打娇蕊,枝摇瓣颤。
……
守了大半夜的丫鬟们终于抬了水入。床幔那儿是整个垂下,什么也见不着的。只有两人的衣物凌乱从床一直散落在地。
看得人都羞红了脸。
纪初苓累极,半睡半醒之间被人整个捞了起来,直到热水整个漫过肩头,才舒服地娇哼一声。
谢远琮见她连眼都懒得睁开,一副由着他伺候到底的慵懒样,直被她气笑了。
他撩起水替她擦拭,掌心在水里顺着滑落按揉到底。
谢远琮突然碰来又痒又烫,纪初苓身子正是敏感时,顿时就大睁开眼要躲。
水花四溅,却又被他强势地按了回去。
就算没他捞回,纪初苓也是会摔回去的,此刻她双腿是连半分力都使不上。
嗓子更是媚哑的不像她,纪初苓不欲说话,只好光拿眼神瞪他一眼。
谢远琮此时看清了他留下的罪状,还是心怜更占上峰。之前一失了控,连她肤质极娇都忘了……
晚些待她发觉了,定要遭她数落。
谢远琮心颇感有愧,遂道:“你别动了,歇着吧。”
伺候得自是更加殷勤,也好博回几分。
纪初苓这会也已醒了大半,一入眼皆是谢远琮背上的甲痕,还有肩头一口深深的牙印子,立刻又讪讪低头闭了眼去。
沐浴后,谢远琮替她擦干抱回。怀中人跟猫似的蜷成一团,长长的睫毛上还挂动着水汽。
一沾床就又躲进了里侧。
纪初苓被折腾得实在是累,可有个危机在侧,意识又自个吊在那。等好半天,见谢远琮只是紧拥着她并未再做什么,才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到天灰亮时,纪初苓醒了一回。
只微微一动,一身的酸痛就提醒她昨儿同谢远琮完婚了,嘴角不经意扬起。
也正是这一动,身后不留神就碰上了什么。
纪初苓一惊,瞬间就清醒透了。
这……都过一夜了吧,怎还?
怀里人有了动静,谢远琮搂着她蹭了蹭她后颈道;“醒了?还早呢,你再睡会。”
他声音听来很是寻常,可纪初苓转了头,却见人正睁了一双清明的眼看她,其中暗涌凶光。
昨夜将她吞拆入腹时便是如此。她忙回头闭眼不敢动了。
然躯肤相贴,那般火热,她还如何能睡着啊。好半天察觉他没有一点消去的迹象,反而愈加厉害,搂着她的手心也汗涔涔的。
她迟疑半晌,突然间转过身来环抱住他的腰身,颇有种视死如归的气势。
“你是不是难受……我,听说这样忍着不好的。”
娇香的身躯软软扑进怀里,谢远琮喉结滚动几许,手臂下意识收紧了些。只一想到他留下的那些罪状,却仍是未动。
“你睡你的。”
嗳,这人听不懂么。纪初苓拿指尖戳了戳他胸膛:“我是说,我没事了,你……”
她尚不知自己点了火。
话未说完,眼前却已是天旋地转,谢远琮箍着她手同她咬耳朵:“苓苓,这可是你撩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