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听戏
我一直藏得好好的陛下,就这样被知道了。
闻姚扫视过周围那些人脸上暧昧不清的微笑,“于背后相拥”变得无比刺眼。
既然如此私密的事情都被知道了……闻姚的眼神变得晦暗疯狂。
他不在意更多一点。
“燕国退兵了!”
“北方的三千里防线均撤退,燕国派出使臣议和!”
罗国的军务大臣接到消息之后不紧不慢。
他们陛下是此时会理会燕国的人吗?他的心早就飞回京城了!
然而,出乎他们所料,闻姚神色如常地出席军务会议,安静听完使臣的发言。
座上众人互相打着眼色。
那封信的传言是真的吧?
陛下这都不赶回去?
你懂什么,这是小情侣间的情趣,陛下此时是故意晾着辛国君的,为的就是小别胜新婚更激烈些。说不定早就心痒难耐了。
“咳。”
众人全都惊醒,缩紧脖子不敢再使眼色。
“朕已知燕国君的诚意。”骨节修长的手指在木桌上不急不缓、富有韵律地轻点,“既然如此,那便在军前见一面吧。”
他的语气从容不迫,耐心足得仿佛换了一个人。
使臣连忙答应,赶紧回去禀报燕国君。
“陛下,这个,”老将军仍有些被事后追责的后怕,想要将功补过,“罗国是胜利方,他燕国不是轻易能见的。陛下您若赶着回京,这儿的会盟交予臣等便是。”
指节敲击声骤然停止。众人一阵冷汗,只见闻姚慢慢抬起头,摩挲着下巴,眼睛半眯半笑:“你们在赶朕走?”
“不不不,臣等不敢。”
闻姚命人安排好两军阵前谈话。他刚一走,营帐里众人交头接耳。
“陛下今日怎么了?他收到信后怎得这么不紧不慢?”
“我们哪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他们全都起身,松松筋骨打算跟上。然而,刚出帐篷就被拦下来了。
“诸位大人,陛下有臣等保护,还请诸位回座。”
他们疑惑相视,还是回到了位子上。
盛云眼含怜悯的进来:“陛下去军前会谈是因为须得给各位大人留时间来完成要事。”
“要事?盛大人请讲。”
盛云咳了声,一挥手,士兵们端来了笔墨纸砚。
“陛下说,既然各位大人对陛下的私事如此好奇,那就在这儿写些戏本吧。”
“戏本?!”
陛下刚才还那副欲说还休害羞的模样,此时怎会让他们这群大老粗来写戏本?
盛云微笑:“诸位可以一同商讨,最后一共写出一台戏来即可。陛下说了,他回来后会让人念着听,若不满意,那各位大人便不用回府,重写到他满意为止。”
众:“……”
“诸位,有一些情节是必须有的。还请各位大人都注意一下。”
盛云念完“固定情节”后脸都红了,那一屋子大老爷们僵直在原地。
一想到话本那些肉麻刺骨的故事,再想到闻姚那仿佛剖皮刮骨似的眼神,众人打了个寒战。
这是报复!绝对是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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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阑舒服地翻了个身。冰冷的锁链硌着后腰。他微微蹙眉,睁开眼睛。
“罗国君回来了,傍晚就到。”李全在床边候着良久,终于等他醒了,“晚上将在宫里办庆功宴,也不知他会不会让我们陛下出去。”
钟阑低头看向自己四肢上的东西,耸耸肩,并未抱太大的希望。
忽然一小宫女跑来:“陛下说,今夜的庆功宴,还请辛国君一同出席。陛下得了些有趣的新戏,想与您一同欣赏。”
新戏?
闻姚何时听戏了?而且这刚回来就听戏,简直诡异。
李全在他耳边轻声:“最近奇怪的事情太多了。昨夜提前到京城的先锋军,两名少将回府时神神叨叨,嘴里念着您的名字与陛下的名字。”
钟阑:“?”
我都不认识他们,他们念叨我做什么?
托庆功宴的福,长久不见天日的钟阑终于见着了夕阳。他换上一身新制成的玄黑金纹长袍,由于不见阳光,皮肤无比苍白,在半透明的皮肤下青与红的血管隐隐可见。
他走入会场时,忽地鸦雀无声。众人的视线先停在他标致、无垢的脸上,然后在落到他领口、手腕、脚踝处被衣摆半遮半掩的狰狞镣铐上,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钟阑刚坐稳就感觉了不对。
他们这来庆功宴怎么同受刑似的?
“你的座位不在那里。”
钟阑忽地转头。主位上,闻姚一手端着酒杯,另一手超他伸出来:“过来。”
众人纷纷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
钟阑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环住,有些不自在。
两人许久不见,有一种奇妙的吸引让他们几乎贴得亲密无间。
这让那么多人都见着了,是不是有些不好?
钟阑不舒服地调整姿势,想要离闻姚远一些。
然而,闻姚将人整个圈进自己怀里恶狠狠:“你现在担心旁人的眼光了?”
“……”
闻姚咬着他的耳垂:“你竟然在信里写那些东西,也不想想万一旁人看见了会怎么想。”
我写什么了?
闻姚一边绕着他鬓边的头发,一边在他耳边残酷冰冷地说:“你既然如此急切,在信里也不知廉耻,那朕也合了你的意了吧。”
闻姚压在他腰窝上的手猛然握紧,像是要将他捏碎了似的。
钟阑后背忽地一阵发凉,手猛地揪住闻姚的腿。
“闻姚……这里这么多人……”钟阑咬住牙齿,他就算心再大,也不可能接受这种事情,“你疯了?”
“朕原本只想独占你,不让别人知道一分一毫有关你的事情,”闻姚在他耳边恶狠狠地说,“可你的信暴露了这么多呢?”
钟阑忽地明白,自己的那封信被别人看到了。
可看到了又怎样?
他不就是说的是上次病发时的事情吗?那时他正想与闻姚把话说开,结果闻姚从后面抱住他,亲吻他,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病发倒地了。
他单单提了一句拥抱,哪里过分了?
闻姚这样子仿佛是钟阑将两人床笫之事故意拿去给外人看似的。
“我是想和你把事情说清楚,你这人怎的越来越……唔。”钟阑腰上的那块痒痒肉被手指划着圈,喉咙口泛出一声无力□□。
底下众人恨不得把脸埋进胸口。
闻姚在他耳边残忍地说:“你现在只是朕的俘虏,放清自己的位置。朕想怎么对待你就怎么对待你,心情不好折磨你又如何?”
钟阑的眼睛都红了。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可怎奈手脚被挑逗得犯软。闻姚的力量本就与他所差无几,一把提住脖颈的锁链,钟阑浑身便动弹不得。
钟阑眼角泛着泪光,咬牙切齿:“我不过就想与你好生商谈,你非听不懂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