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想活着没错
萧宁面对两个并非对彼此有意,又不好对付的人,完全没有非要把人凑在一起的意思。
别开玩笑了,不说清河郡主将来会长成什么模样,只论萧评的杀伤力,硬逼他成亲,那是要结仇的好吧?
更别说还有一个贺遂在,贺遂早对萧宁表明了心意,更是萧宁劝他务必勇敢,一个男人建功立业重要,护住自己心爱的姑娘同样重要。
萧宁好不容易说动贺遂,贺遂在扬州那是不畏生死与海寇作战,立下汗马功劳,有功于朝廷。结果朝廷这时候挖他墙角,这事换成谁能接受?
很明显,要是换成萧宁,萧宁都定是不能接受的,更别说贺遂从前遭逢变故,这一生至今怕是最喜的莫过于清河郡主,夺人所爱,那是要结仇。
看好贺遂的萧宁,断不可能自己作死,把好好一个人才,助力,变成她的敌人。
“如何回长沙夫人。”萧谌一向尊重人,萧评更是必须要尊重的人,清河郡主看起来亦是萧宁要重用的人,他怎么能断萧宁的臂膀?
可是长沙天人合那一边,也得给她一个答复,不能伤人的脸面,更不能让她心生不喜,以免伤了彼此的和气。
望向萧谌,萧宁道:“为何要我们回应?”
此事自有正主,长沙夫人这一边当由清河郡主出面。
萧宁拿着奏疏在手道:“我自知清河郡主的心事,愿意助她一臂之力,无可厚非。”
萧谌正是因为明了此事不好处理,是以方有此一问,萧宁想好了,他自然不会管萧宁如何同清河郡主沟通。
“行了,回去吧,早些休息。”事都谈完了,不必再让萧宁留下,萧谌即将萧宁打发,萧宁笑眯眯地道:“阿爹慢走。”
先送君父,再自己走,倒是牢牢记住规矩,萧谌莫可奈何,只瞪了萧宁一眼,“最近切不可兴风作浪,无事生非。”
萧宁一脸的无辜,“阿爹说的哪里话,我何时兴风作浪,无事生非了?”
这话说出去骗鬼的吧!
“你要是都不算兴风作浪,这天底下都是老实人了。”萧谌回得毫不客气。
“阿爹竟然如此中伤于我,改日我定要向阿娘告状。”背后有人撑腰却不会用,那不成了傻子?萧谌最怕的人是孔柔,孔柔却是她最坚实的后盾。
闻之如此威胁,萧谌指着萧宁道:“你要是敢在你阿娘面前胡言乱语,定不饶恕。”
“分明是阿爹自己嫌弃我,竟倒打一耙。”眨眨眼睛,萧宁一脸无辜,无声地控诉萧谌,谁先说的谁?道她兴风作浪,那叫兴风作浪吗?
“罢了罢了,算我说错话,你赶紧的,该干嘛干嘛去。”急于把人打发,萧谌只是不想萧宁再揪着这事不放。太难了。
萧宁见萧谌自觉认错,眉开眼笑地道:“阿爹先行。”
得,萧谌既为君,又为父,确实应该先走,那就走吧。
可是,萧宁手里拿着萧谌刚给的奏疏,这怎么可能不兴风作浪。但此事最好是由清河郡主出面,不管她是同意或是不同意,最终解决的人都该是她。
不过,萧宁尚未寻到清河郡主说明长沙夫人上书一事,萧评身边的人送了一份奏疏,“公主,王爷请公主在燕王之下署名。”
论身份,身为燕王的萧钦自是最尊,居于他之下就是萧宁,自是说明了萧宁在他们这些人心中的份量有多重。
萧宁张嘴欲说些什么,来人道:“公主,这是诸位王爷一同商议决定的事。公主既是大昌的镇国公主,亦是萧家的支柱,公主好,诸王自是更好。”
此话一出口,萧宁马上明白,伯父们确实都是聪明人,明了其中的弯弯道道,她需得领这一份情。
是以提笔,在这一份请改亲王制的奏疏上签下她的大名。
萧宁其实并不是全然不把萧家的血亲放在心上,知情知趣的人自是惹人喜欢得多;反之,总想白占便宜,不想付出的人,叫人甚为不喜。
恰好,这时候清河郡主回来,见有生人出入,避之于后,等人离去,她才出来。
萧宁亦不赘言,将案上的奏疏与她递去,清河郡主一愣,不过还是伸手接过,不发一言的看了起来,看完后大惊,“这,姑母岂能如此”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公主的父母皆已不在,长沙夫人是你的姑母,你的婚事,她能说话。”萧宁仅仅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让清河郡主必须要接受的事实。
清河郡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陛下之意?”
她能从这份奏疏中看出长沙夫人的打算,但她现在最迫切想知道的是,萧谌是何想法,是不是萧谌亦为之心动?
“这份奏疏,陛下的意思自然是听你的,你的婚事,由你来做主。”萧谌纵然未将这样的话脱口而出,意思是这个意思,并没有错。
清河郡主颔首道:“我明白了。”
有何不明白的。萧宁知她的心事,亦知她想嫁的人是谁。
萧宁想助她一臂之力,纵然萧谌未必不会心动,想让清河郡主和萧评成双成对,并不代表萧谌的心里只有算计。
“联姻,于旁人看来好似牢不可破,实则你我都心知肚明,不过是个笑话。
“天下男儿建功立业时,从来不会为一个女人迟疑。纵然有那样一个迟疑的人,身边的人也总会会在不断地提醒他,成大事当当机立断,最忌妇人之仁。
“将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赌一个男人的良心,女人是不是都这么傻?傻得透透的。”
萧宁提起此,透着无尽的无奈。
多少女人如此,最后纵然因此惨死,总有看着先例在前的女人,前仆后继,如那飞蛾扑火。
萧宁不阻止清河郡主喜欢一个人,可是喜欢和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为了一个男人不管不顾,付出所有,那是断然不可取的。
女人,再怎么喜欢一个人,也要懂得爱自己。唯有你懂得爱自己,别人也才能懂得爱你,珍惜你,而不会再视你如草芥,随意弃之。
“我阿爹也是一样的。从前他无法做主,家里定下一门亲事,我的身世你亦有所耳闻,便该知道这婚姻之事,从来不会因为人的意志更改。”观清河郡主的神色,有些怔住了,不知是在消化萧宁的话,亦或是在想其他事。萧宁拿不准,只好提起旧事,她自己的旧事。
清河郡主自然知道此事的,知道,亦是好奇无比,问:“虽是冒昧,但我还是想问公主,你恨你的母亲吗?”
这个问题世上不知有多少人好奇想问。萧宁肯定地摇了摇头,“不恨。”
“为何?是她让你和陛下沦为笑柄,而且这些年以来,她从未尽过一个母亲的责任。”清河郡主显得急促,她要问萧宁这些问题,或许有些困扰她多年的问题,她可以从萧宁这里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