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狩猎工具升级

一场大暴雨过后,整个聚居地跟刚经历过灾难没多大差别。

草窝被风吹得七零八落,变成一团团杂草,被卷进雨水中,顺着斜坡,冲刷得到处都是。

野人们浇得太惨,在征得同意后,都躲到了景平安母女的窝里,可即使那样,仍旧遭到风雨的催残。

景平安母女的窝位置高,积水没有淹到她们这里来,但风太大,吹得雨飘进来,照样把窝和岩石下的野人们浇得浑身湿漉漉的。

这种落后的环境,一场感冒真能要人命。景平安之前淋的那场雨,高烧,昏昏沉沉的睡了好久,好在熬过来了。可再来一场,谁知道能不能熬得过去?这么多人,要是全都感冒,后果可想而知。

景平安果断地把收纳地草窝最里面的兽皮拿出来,顶在众人头上遮风挡雨。

兽皮受潮,很容易坏,这时候却是顾不得那么多,辛苦制兽皮,原本就是拿来保暖用的。现在是夏天,说不定等风雨过后,把打湿的兽皮出去晒晒还能用。

这些野人原本是住在树上的草窝里。暴风雨把草窝刮到树下都不算稀奇,每次下大雨必定会渗透草窝,基本上就是窝外下大雨,窝里下小雨,一个个淋得跟落汤鸡没区别。

如今,一场大雨过后,两个两三个月大的小婴儿在兽皮的遮掩下竟然睡得格外香甜。

野人们虽说身上也是湿的,但毛皮挡了风,大伙儿又挤在一起取暖,竟然不怎么冷。

景平安还在那因大暴雨肆虐而心生悲惨感触时,几个成年野人已经满血复活,且心情非常不错,特别自发地把湿透的毛皮扛到平时景平安母女晾毛皮的地方,铺开,进行晾晒,之后又非常麻利地把四周冲散的杂草清理出去。

没了杂草阻挡,山岩下的排水更加通畅,积水很快排走,从山坡上流下来的雨水,沿着聚居地最外侧的低洼处欢快地朝着下方流去。

野人们很快便把住地清理出来,之后该干嘛干嘛,竟似丝毫不受大暴雨影响。

景平安心里的那些忧虑和伤感被她们的这种态度冲得一干二净,甚至产生自我怀疑:是我多虑了?是我矫情了?是我太低估野人们的生命力和对生活的热爱之情?

野人们能够代代延续下来,那必然是有他们的生存之道的。那么,想必,对于冬天也是会有准备的了?

景平安决定做两手准备,多备毛皮和干柴,以及观察亲妈她们在入秋后怎么准备过冬。

大雨过后,太阳出来了,又是一副烈日高照的样子。

亲妈把窝里受潮打湿的干草都堆到岩石上暴晒。旧草晒一晒可以继续用,她不想出去找新草回来。这个时节,外面的草都还是绿的,没有旧干草做窝舒服。她还有食物,不想出去打猎,晒完干草,便躺在岩石下的干燥地方打盹休息。

景平安闲不住,可年龄小,很多想干的事情都干不了,她只能像其他几个野人孩子一样,在岩石上爬来爬去蹦来蹦去,练习攀爬跳跃能力。这是最重要的生存技能!

野人们自从get到毛皮的好处,都不需要亲妈安排催促,每天自发地出去捕猎带毛的动物。

这里是草原,又靠近河,有很大的一片草泽,鳄鱼和蟒蛇是最多的。鳄鱼皮难处理,蟒蛇皮在她们眼里看起来没什么用,即不保暖又不够坚固,除了偶尔偷懒就近觅食捕猎,基本上不会碰它们,宁肯走很远的地方,顺着大瀑布边的岩石爬到峡谷里去狩猎,再辛苦地拖着猎物爬悬崖回来,也要去猎取带毛的动物,且越来越喜欢狩猎大型猛兽,因为毛皮够大。

毛皮大,不仅雨天可以遮风挡雨,晚上睡觉还可以挡风,甚至拿来铺窝。

森林里的昼夜温差大,有太阳和没太阳都能差上至少好几度,入夜后,山风加上夜露,哪怕是在夏天,到了后半夜也会冷,所以哪怕是夏天,野人们也会睡草窝,保暖。

野人们以前不知道毛皮的用途,自然也不会关心,因此,哪怕是见到安和步使用,也都会自动地忽略掉。可自从在暴雨中体会到兽皮的好处后,便注意上了,只要见到安和步使用毛皮,便会忍不住多看两眼,跟着做。

她们这一留心,便发现,安会经常在半夜醒来,爬出窝,揪几张毛皮回到窝里,其中一张垫在身下,一张盖在肚皮上,偶尔摸摸步,还会给步身上盖张大点的毛皮。有时候,步在半夜醒来,也会同样这么做。

野人们在晾晒出自己的毛皮后,便在半夜学着安的样子,铺一张毛皮,再盖一张……

新世界的大门,又一次开启了。

她们狩猎带毛的动作更积极了,每天忙着打猎、刮毛皮内板,晒晾毛皮,再没闲过的时候。

猎物多,肉多到吃不完,每天还得特意拿出去扔掉。

为了省事,又为了避免有吃肉的野兽过来,她们特意挑了个离窝有一点距离又不太远的大坑扔吃不完的肉。坑底的腐肉又吸引了不少食腐的动物过来。

亲妈把吃不完的肉扔去坑里,发现里面掉了只长毛的动物,一条腿摔瘸了。她灵机一动,下到坑里,它扔活捉了,带回去给孩子。

傍晚时分,太阳下去了,天也不热了,岩石上还有太阳晒过的余温,山里还有风。这时候躺在大石头上吹着风,看夕阳晚霞,最是惬意。

为了安全,景平安在身后的岩石缝隙里插几根亲妈她们带回来的圆木棍,这样即使天空中有猛禽扑下来逮她,在爪子还没碰到她,便会撞在木棍上,强大的冲击力之下,这跟自杀没区别。

景平安正悠哉的享受悠闲时光,亲妈上来了,胳肢窝下还夹着猎物。

她对于亲妈她们带回来猎物都已经习惯了,瞥一眼便挪回了视线。

亲妈跟她隔着一块岩石站着,中间有一条大概两米多远的沟,停下了,然后,用力地把胳膊下夹着的东西扔过来。

那东西在空中一个翻身,落在景平安旁边的岩石上,两只前爪飞快地扒住岩石,趴在了岩石上,再从倾斜的岩石边缘往上爬。

景平安:“……”那玩意儿,长得有点像哈士奇,但吊梢眼,大尾巴,全身灰毛,下巴上还有血,身上的毛糊糊脏脏的,跟宠物狗不太沾边,隐约有像点狼的亲戚。

说它像狼的亲戚,那是因为虽然它长得很像狼,但嘴里有一对酷似野猪獠牙的长牙,体型大小跟狐狸差不多,看它那凶厉的样子,便不像是吃素的。

此刻,这块直径七八米大的岩石上,只有景平安和这只受伤的獠狼,且视线对上。

景平安原本是躺着的,吓得蹭地一下子坐起来,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这是亲妈干的事?

獠狼的眼睛猛地露出凶光,没受伤的那条后腿往后一曲,再用力一蹬,朝着景平安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