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第五站:“死城”(15)(第2/3页)
“啧。”苦艾酒气定神闲地往后一跳,发出嫌弃的声音,又很快高兴起来,“还好我不喜欢这辆车。”
“嘿!我这儿完事了。”苦艾酒冲他们大喊,“你们怎么样?”
木慈的支援给了清道夫一个极大的喘息空间,他们互相配合着清理掉肉眼看到的丧尸,中间还换过几次武器之后——在子弹几乎消耗殆尽的情况下,他们总算把整个营地清空出来了。
“结束了。”清道夫又看了一眼营地,跳下车,然后对苦艾酒展示了下自己手里的那把枪,“不过,它也完事了。”
这就是枪的坏处,子弹很容易打光,在敌人聚集的时候,它的消耗几乎是惊人的,这让三个人心里都有点沉甸甸的。
为了缓解气氛,苦艾酒夸张地大喊起来:“你打光了所有子弹?能不能学学木慈,一把手枪结束全场?”
清道夫脸色不善地看着他,实际上这么说不太公平,拿游戏来比喻的话,木慈只是打个辅助,主要威胁几乎全在清道夫那里,他甚至还负责补枪。
如果这真的是个游戏,那么苦艾酒就能看到他脑袋上顶着一个金灿灿的“MVP”,还有全场碾压他们三个人的输出了。
甚至,清道夫直接举报他们三个人划水都没问题。
木慈不住地喘气,他一直在地上跑来跑去的,现在体力消耗过巨,加上这种血肉横飞的场景,多少有点吃不消,只觉得喉咙干得要命,如果再不喝点水就快要裂开涌出血来了:“没有更多了吧?”
他把嘴里那点微弱的血腥味咽下去。
“暂时没有。”清道夫简单总结。
于是他们回去观察那只导致一切事情开始变得混乱不堪的丧尸,它穿着一件格子衫,剃了个板寸头,体格看上去比苦艾酒还大一圈,而且非常眼熟,是被回力标惊动的丧尸之一。
它本来该在……
木慈忽然意识过来。
他们一开始的猜测其实并没有出错,这里的确有一名眼力极佳的狙击手,只不过不是之前那个异眼丧尸,而是清道夫开枪的这一只,它还保留着生前的习性:安静、无声无息、耐心……
“这已经是我们遇到的第二只特殊丧尸了。”清道夫的脸色不佳,“如果身体素质越好意味着保留的本能越多,这会是个很糟糕的坏消息。”
只剩下几枚子弹的枪成了奢侈品,好在他们在营地里还翻到了消防斧跟棒球棍,将整个营地大致清扫一番后,左弦也过来了。
众人一边回收车钥匙,一边由清道夫给左弦大致说明情况。
“噢——”左弦只给了这样的反应。
这让清道夫很不满,他皱起眉头:“噢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知道了。”左弦冷淡地撇开眼睛,打量了一下木慈,确定他没事后又再转过头来,漫不经心道,“如果真的发生某些不幸的事,考虑到威胁性,我会给你跟苦艾酒准备大型犬专用的锁链,你们可以放心。”
苦艾酒:“……”
清道夫:“……”
木慈正在拼命喝水,一整瓶矿泉水眨眼间就被他喝空了,这才缓过气来,真心实意地说道:“火车其实压根用不着给你制造死亡危机,你一张嘴就很危险了。”
“那要是木慈呢?”苦艾酒忽然来了兴趣,他抱着手臂,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两个人,明目张胆地挑拨离间,“你打算给他什么?小型犬?”
左弦像是看笨蛋一样看着他:“如果是木慈的话,你们会带上他吗?”
空气一下子沉默下来,这句话让苦艾酒的大脑微微冷静下来,没错,如果出事的人是木慈,他们压根不会考虑带上一个累赘,当然也就不存在选择什么锁链了。
真奇怪,他刚刚居然下意识按照木慈的想法来了。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清道夫决定把这事儿怪在左弦跟苦艾酒这两个白目头上,他皱皱眉头说:“快干活吧,我们还得清条路出来,把这些乱七八糟的车都挪开。”
苦艾酒乐得转开话题,他们很快就从丧尸身上找到大部分的钥匙,再把钥匙对上相应的车辆。
“随你挑一辆。”清道夫像个队长,“我们信得过你的眼光。”
喜爱享受,在这一点上,左弦跟苦艾酒不分上下,而鉴于苦艾酒看起来对房车足够了解,把这事儿给他来决定再好不过。
“保证完成任务!”苦艾酒严肃地敬了个礼。
至于木慈——考虑到他开车时的杀手本能,清道夫指定了左弦过去,降低一点效率总比发生一起车祸要好得多。
“刚刚的话。”开车门的时候,左弦问道,“你会不高兴吗?”
木慈疑惑地转过头:“为什么要不高兴。”
左弦的眼睛里暗沉沉的,像是一片化不开的浓雾:“因为……我可能也会放弃你,他们放弃你是理所当然的,但是我……”
“嗯。”木慈低头想了想,然后笑起来,“其实刚开始是有一点,不过你问我的时候,就完全没有了。”
“为什么?”
木慈抿了下嘴唇,舔掉下唇残留的一颗水珠,微笑起来:“在比赛的时候,如果我有十足的把握,就不会担心对手,我自然就不会问能不能赢。只有对手很让我敬畏的时候,我才会担心,我才会问自己能不能赢他,我有没有准备好……我知道这个例子不恰当,但是道理都是差不多的。”
左弦静静地凝视着他。
“你觉得他们放弃我是理所当然的,可你不是。”木慈脸上的笑慢慢大起来,看上去有点抑制不住,“既然会这么想,说明你在意我,那么不到那个时候,这个理性的决定也只是可能存在而已。再说,就算到最后你真的选择放弃我,也没有什么不好,我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当然不会伤心,而你会更安全。”
“带其他人一起离开,那是我自己要做的。”
木慈的声音听起来坚定而具有力量,就像他曾经说过的每句话,做的每件事一样:“就像我在画廊里救你一样,它很值得,是我做过最值得的事,甚至远远超出它本来该有的价值。但不是说其他的就不值得,我做这些,本来就只是满足自己而已,并不是为了逼迫别人跟我做一样的事,包括你。”
而左弦只是望着他,像是一尊精心雕琢出来的雕塑,眼睛里的雾气化成了雨水,湿漉漉的,让那双好看的眼睛看上去更温柔了。
在木慈快要爬上车的时候,左弦忽然地吻了他。
路过的苦艾酒发出了一阵犯恶心的声音,然后尖叫着逃跑了,他冲着清道夫去的:“他们居然完全不遮掩一下!我受伤了!”
“他们是情侣。”清道夫用一种公事公办的口吻表达自己的不耐烦,“这很正常,再说,我又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