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是你弟弟的医生
栾含真的是个很闪耀的人,在任何地方任何情境都像是鹤立鸡群,让人一眼注意到与众不同的她。
白钥露出她拿手的招牌标准微笑,很有礼貌地打招呼:“栾总。”
栾含视线扫过栾南明,最后落在白钥的身上:“回来了?”
白钥竟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几分熟稔,但大佬的世界谁认真谁就输了,白钥只当她客气,点了点头恭谨地说道:“是呀,小明他大概有些饿了,我带他回来吃点东西。”
“他很信赖你。”栾含伸出手,似乎是想摸摸栾南明,但姐弟俩关系本就不亲密,再加上栾含的气场正常人都招架不住,更不用说自闭症患者了,还没靠近,小明就已经抖若筛糠,恨不得变身成鹌鹑把自己藏起来。
栾含大概也看出了弟弟对自己的恐惧,伸出来的手一转,按在了白钥的肩膀上。
白钥身子微微颤了颤,略不得劲的肩膀不着痕迹向后躲了躲,没挣脱开。
栾含微微抿唇,唇角向下勾出一抹不快的弧度,白晗被她盯的头皮发麻。
如果给面镜子,白钥就会发现自己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表情管理彻底崩溃了,她此刻非常不自然——栾含的手指修长纤细,但力道却很浑厚,掌心温度又高,透过单薄的衣物源源不断地传到她的肩膀上,连带着她的脖子和脸都逐渐升温,甚至到了灼烧的程度。
白钥问道:“栾总今天在家吃完饭?”
栾含反问:“怎么?不可以?”
“……”找茬?
白钥深吸了口气,笑着说,“怎么会?”明显感觉到裙摆被栾南明拽的死紧,都快要扯下来了,她又说道,“只是小明今天晒着了,有些不舒服,就不能跟栾总一起用餐了,待会还是让李婶拿上楼,他什么时候想吃再吃吧。”
“好呀。”姐弟俩本来就没同桌吃过饭,她一口应下。
这话一出口,栾南明手的力道小了不少,也避免了白钥裙子被当场撕裂的尴尬局面。
白钥跟着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她又听到栾总说:“他不舒服,白小姐没有不舒服吧,那今晚就剩咱们两个一起吃饭了。”
“!”白钥差点被呛着,猛地抬头,对上栾含似笑非笑的眼神,心里骇然。
她条件反射地想要后退,但肩膀上逐渐加重的力度将她牢牢钉在了原地。
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白钥嗓子发紧,喉咙发干,轻咳了两声正想随便说点什么缓和下然后再婉拒,却见栾含松开按住她的手背在身后,严肃地说道,“最近我联系到了一位骨科医师,他对我弟弟的腿伤很感兴趣,在研究了我传给他的资料之后,说有百分之八十的康复可能性,所以……我想跟白小姐商量下,如何让我弟配合治疗。”
如果栾南明的腿恢复正常了,原定命运肯定会发生翻天覆地改变,就算真被绑架,逃出生天的可能性也变大了。。
这意味着自己的任务难度大大减小了啊!
白钥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脱口说道:“真的吗?”
栾含挑眉:“我有必要用这种事欺骗白小姐吗?”
也是,毕竟表面上自己只是栾家聘请来的心理医师罢了,栾含才是栾南明名副其实的亲姐姐。
“好。”白钥脑海中已经晃过了好几个如何让双.腿恢复后的任务对象如何跨过死亡点,活下来迎接新人生,迎来光明未来的策划方案了,完全没留意当她因为栾南明有希望康复的消息而出神时栾含看向她的不太愉悦的眼神。
白钥把栾南明送进了房间,等饭菜摆好,做了好久的思想准备也没鼓起勇气立刻下楼。
系统疑惑:“不至于吧,好歹也是有过见识的人,再厉害的商场大鳄也见过了,就算栾含气场确实强了些,但也没强到让你连跟她对视都不敢的程度吧。”
她刚才站在栾含面前,眼神飘浮不定,贼眉鼠眼的,尤其在栾含的对比下,看上去猥.琐极了。
白钥还不知道自己在它眼里是个什么形象,她装模作样地站在二楼,手搭在扶手上,忧郁地透过栏杆的缝隙看餐厅栾含的影子,重重叹了口气。
“是呀,我怕她,怕死了,我怕我一个没把持住,扑上去把她给强了,这TM怎么长的啊,全长在了我的高.潮点上。”
说着白钥的声音都有些飘了:“不行了,我有些腿软,站会站会。”
系统:“……”我就不该多余问。
突然,栾含回头,白钥躲闪不及,两人目光相接,在空气中擦出炙热的火花,一道电流顺着空气击中了白钥,身子一阵酥.麻。
白钥下意识紧紧扣住扶手,这才避免了滑坐下去的社死场面。
迎着栾含略带深意的眼眸,白钥强扯出一抹笑点头示意,硬着头皮下了楼。
再不下楼,对方就要把自己当成猥.琐偷窥变.态了。
饭菜都已经端上来了,热气腾腾,香味不断往白钥鼻子里钻。
李婶是不上桌吃饭的,所以——白钥估摸着这顿饭吃完,晚上得胃疼。
毕竟全身血液都涌到脑子里臆想不可描述画面了,指定要消化不良了。
虽没有刻意,但从小养成的教养是刻在骨子里的,即便是坐在餐桌前,栾含也跟坐在国家新闻摄像头前似的,正襟危坐,一派严肃,骇得白钥都不敢就座了。
她敏锐地察觉到栾含的心情似乎不大好,很是识相地绕过桌子,坐在了栾含的对角线,双手垂在桌子下,口观鼻眼观心,啥话也不说,眼皮都没抬一个。
“怎么下来这么晚?”就这么沉默了五六分钟,栾含突然开了口。
“小明晒着了,不想吃饭,耽误了会。”都说有钱人分分钟上千万,十分具有时间观念,白钥不敢说自己磨蹭,只好拿自己的工作说事——她现在哪知道,这个回答在未来产生了多大的影响,导致了多严重的后果。
此时的栾含闻言,只是轻飘飘看了一眼白钥。
那眼神说不上来的奇怪,像是买肉时的审度,看的白钥皮肤上瞬间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身上过了电似的酥麻的难受:“抱歉。”
“怎么换了衣服。”
纱裙虽然好看,但在屋里穿多少不方便,尤其是沾染上一股饭菜味更是毁了,所以下来前她换了一身居家服。
米色的纯棉短袖搭配一条黑色的宽松短裤,再套上一双和小明脚上棕褐色的小棕熊拖鞋一起买的白色小兔拖鞋,搭配着那张只抹了淡粉色唇彩的干净无害的脸——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浓密乌黑的眼睫轻颤,活脱脱刚放学的高中生。
栾含眼眸暗了暗,左手大拇指按在了右手上,眼底情绪汹涌翻滚,很快又被压了下去。
“前段时间和小明出去写生,穿的那件裙子,小明喜欢,今天画画,也要我穿上,但在家到底还是这样舒服些。”白钥句句不离栾南明,为的就是让栾含觉得自己对病人可算是心心念念,变相刷点好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