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是你弟弟的医生

第二天一大早,白钥醒来又是一个人,她留恋地在这个屋子转了一圈,流着眼泪一寸一寸摸过去。

就在系统忍不住问她在干什么的时候,白钥哭着说:“好怀念被压在这张桌子上的那次,你是不知道,栾含的身高简直绝了,她站起来,腰正好到桌子高度,简直完美……”

系统:“……”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白钥又蹲下来摸地毯,系统已经在思索怎么才能屏蔽宿主。

研究了好一会才发现,为了宿主的安全,此功能暂未开通。

系统也快哭了。

白钥说:“这地毯,毛茸茸的有没有那么软,每次就真的跟打桩似的,比睡在床垫上要舒服多了。”

白钥又进了卫生间,摸着洗漱台,呢喃道:“希望下个也能把我一把抱到洗漱台上的人。”

系统:“……”自顾自心里默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白钥又依依不舍地跟墙壁和阳台告了别,这才坐在床上,婆娑着床单被罩,声泪俱下地说道:“啊,虽然这张床太软了,一不小心就陷下去了,但我真的真的真的太喜欢它的弹力十足了,压下去立刻就能弹上来,反作用力总会给人更深的体验……”

系统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你到底要不要走了?”

本来只是随便玩玩,后来就是为了逗弄系统,当然不能耽误了正事。

白钥走到衣柜前,拿了一件衬衫裙穿上,随手将换下来的衣服扔在了桌子上,正好盖住了安装摄像头的笔筒,紧接着她又拿了本书,不小心撞歪了书架上的摄像头,就这么随便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白钥终于弄出了一小片视觉盲区。

她捧着书,背靠着床沿坐在地毯上,摄像头正好能从后面拍到她微微低垂着的脑袋,却看不到她到底在干什么。

白钥拿着先前要来卡刘海的一根卡子,使劲撬着锁链。

就算再不济,也是活过好几辈子的,专业技能没掌握多少,但零碎小技巧倒是学会了挺多。

栾含从没想到她会开锁,铁链很结实,但锁扣不算高级,白钥略花了点时间就打开了。

吧嗒——

白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邀功道:“啧,我怎么这么厉害。”

系统:“……”你脸皮怎么那么厚?城墙拐角都甘拜下风。

白钥把锁链胡乱系在脚踝上,保证待会走动的时候还能拖着它,否则一眼就被看出不对劲了。

系统由着白钥沾沾自喜了一阵,提醒道:“再不走,就有人来做午饭了,你是想吃了饭聊会家常再走?”

白钥:“……你不爱我了,还学会挤兑人了?走走走,现在就走!”

系统:“……”苍天啊,我什么时候爱过她?

白钥放下手,佯装三急地走进了卫生间,然后门打开了一条缝隙偷偷溜了出来,深呼吸催眠自己是一张海报,踮着脚尖使劲贴着墙壁往外挪。

卫生间距离门不远,但白钥一直吸着气,尤其是到门口的时候更不敢松懈,调整了好几次方位这才找好角度,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够门把手。

只是——还没等她用力,门把手忽然转动了。

白钥:“!”

门口赫然站着正散发着冰冷气息的栾含。

哦豁,感觉自己要完了。

白钥受到了惊吓,完全呆住了。

栾含低低叫了一声:“小钥。”

白钥浑身一颤,双腿一软差点跪下来,她求饶地看向栾含:“你怎么回来了?”

栾含面无表情说道:“看你想去哪儿,方不方便让我送你去?”

白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可以解释的。”

栾含说:“你说,我听着呢。”

白钥:“……”好像也没什么可以解释的,她确实是想逃跑,还是为了去找野、不,家养的男人,说出来栾含只会更加生气吧。

白钥微微垂下脑袋,不说话了。

栾含向前逼近一步:“怎么不说话了?”

白钥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博同情,就听见栾含低沉着嗓音说道:“你想好了再说。”

她抬头,猛然对上一张冷若冰霜的脸,纵然有一万个理由也说不出口了,更何况还是显然易见的假借口。

栾含低头,视线落在白钥光溜溜的脚踝上,缓缓说道:“我倒是小看你了,没想到还是个全才?”

白钥眼神略微有些躲闪,抿紧了唇瓣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栾含笑得阴沉:“怎么不说话?不解释了?要我帮你吗?”

“栾总,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但却管着我,我是真不知道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还是玩物?就算是宠物,也得出去透透风吧。”

“你想出去透风?”栾含反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要用这种法子逃跑?”

她自嘲地笑道:“说这么多,不过是想走?你想去哪儿?找栾南明?你不知道我为什么爱你,我还想知道你怎么就对她有执念?”

“只可惜——”栾含冷声道,“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了,我只知道,你这辈子只能呆在我身边,哪里都去不了!”

她走进来,反手关上了门,墙上的壁画都要被震下来。

“栾总,你等——”突然被撂倒在地,白钥尖叫一声,一边大叫一边想要推开她,但她的力量在栾含的面前实在不值得一提,很快就被制服了。

在栾含一句又一句的骚话加狠话中,白钥在她最喜欢的地毯上被太阳了。

栾含眉眼间满是寒冷,整个人都要往下掉冰碴子了,动作也比前几次要狠上一些。

白钥最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别说推开她,就是手搭在她的身上也随着晃动不断往下掉,还得栾含时不时地拉过来环在自己的肩膀上。

白钥狠狠皱着眉,微微睁开的眼睛里满是无助和绝望。

但栾含一点都没手下留情,将她剥皮拆骨吃了个干干净净。

既然你这么不信任我,既然你把我视为恶魔,那我为何还要忍着?

一番狂风骤雨过后,白钥累得睡着了,而栾含看着她睡着后还忧愁的眉眼,一时之间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栾含的父母重男轻女,在生下她之后就彻底将她扔给了保姆,直到有了弟弟之后,又为了防止她和弟弟抢夺家产,把她送到了国外。

即便弟弟小时候被绑架,失去了一双腿,甚至还患上了自闭症,他们对弟弟的期望慢慢淡了下来,但他们却从未想过将视线和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身上,而是想要重新要个小孩。

但栾父先前受了点伤,精子质量不行,基本没可能了,这才没再给她增添一个弟弟。

栾含被送到国外,刚开始每月定时还有生活费打到账户上,后来栾家就像是忘了她的存在,半毛钱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