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两人达成共识之后，容羽歌内心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欢快。在卫明溪身边短短两三天功夫，容羽歌感觉自己身心都经历了一场折磨，但是只要卫明溪一句温柔的话，一个淡浅的微笑，甚至一个眼神，都能顷刻就抚平所有的伤。容羽歌心想再没有比卫明溪更能左右自己情绪的人了。

容羽歌继续埋头吃白粥，本没什么味道的白粥，被她吃得有滋有味，没多久，白粥和咸菜就被容羽歌吃得干干净净。被留下的喜悦，好似心灵营养剂一般，让容羽歌的精神得到快速的复苏，精神复苏之后，身体也跟着复苏，身体复苏就需要本能补充能量。刚才容羽歌还看出几分病意，此刻容羽歌的病意已经不明显了，就连脖子的红疹，看着都一副快好的模样。

卫明溪看着容羽歌胃口不错的把粥全部吃完，卫明溪能感觉到自己答应容羽歌留下之后，容羽歌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就有些不太一样了。以容羽歌现在的状态，再修养上一两天就可以完全康复，她却狡猾的向自己要了五天，自己竟然也答应她了。

容羽歌此刻整个人都被这份喜悦所渗透，眉毛弯弯，嘴角微微勾起，那双漂亮的明眸也异常的明亮，那精致漂亮的五官，像是化作了五个漂亮调皮的小精灵，在容羽歌脸上欢快的跳起了舞，给卫明溪带来了一份鲜活强烈的喜悦。

卫明溪情绪向来波动不大，容羽歌这种如此鲜活的喜悦，她很少有这样的体会。她有些疑惑，自己只是同意让她多留几天而已，她至于如此开心吗？

“卫明溪，我去冲个澡。”容羽歌知道自己今天一定很狼狈，如今可以暂时安心在卫明溪这里留下来，容羽歌便不需要再靠这份狼狈让卫明溪心软，便想马上洗去自己这一身的狼狈。

“刚吃完，休息一下再洗吧。”卫明溪提议道。

“嗯。”容羽歌点头同意。

“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容羽歌看起来状态不错了，不过卫明溪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又问道。

“身上还有一点痒，不过好多了，可以忍住。”容羽歌据实回答道，她现在不敢再让卫明溪帮自己摸了，免得让卫明溪像昨晚那般突然变脸，冷漠以待。昨天被冷漠，自己只顾着难受了，现在想起来，容羽歌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卫明溪一开始摸都好好的，后来突然变脸了，她是察觉到什么了吗？如今回想起来，容羽歌觉得自己过于着急了，自己太早暴露对卫明溪的渴望了。卫明溪这个人太过正派且清心寡欲了，似乎连自己的身体都不曾启动过的人，自己大概真的吓到她了。

总结经验后的容羽歌觉得自己必须调整计划，自己昨晚有点没克制住自己，露骨的表达对卫明溪这样内敛的人，大概是大忌。自己以后勾引要尽可能含蓄一些。容羽歌就不信，卫明溪就真能无欲无求，若真能无欲无求，卫明溪就是神，不是人了。

说到痒，卫明溪不自觉联想到昨晚自己给她摸痒时，容羽歌那脸上不寻常的红晕，内心又有些不自在了。刚才她没想到这方面的避讳，现在想起这事后，又再次觉得答容羽歌留下的决定，有点轻率了。可如今已经答应了容羽歌，又不能出尔反尔赶她，心想，现在就只能尽可能避开和容羽歌的肢体接触。

“能忍住便好。你现在是先吃过敏药，还是感冒药？”卫明溪压下不自在，去拿药，两种药不能一起吃，看容羽歌选择哪一种先吃。

“能不吃吗？头不疼了，痒也没那么严重了。我年轻力壮的，免疫力很好的，今晚再睡一觉，明天肯定都能好。”容羽歌说道，她对自己身体抵抗力还是有信心的。

“不行，你必须选一种，不吃的话，你就回家。”卫明溪说道，容羽歌之前又是过敏，又是发烧的，让自己担心了一场，现在她只希望容羽歌身体早些好起来，恢复来时的样子。

一听回家，容羽歌就马上从两种药之间随意挑了其中一种。为了留下，之前杏仁都吃了，何况吃药呢？

“等睡前，你再吃另一种。”卫明溪在容羽歌吃完其中一份药之后，叮嘱道。

“好，我听话，谁让卫教授是权威呢？”容羽歌俏皮的说道。

“我不是权威。”卫明溪语气认真的说道。大概是听惯了容羽歌总是没大没小的直呼自己的名字，突然叫自己卫教授，反倒有些不习惯。

“卫明溪，你为什么选数学系当教授呢？”容羽歌好奇的问道，她总感觉卫明溪更适合当个中文或历史系的教授。博闻强记，文采风流的卫明溪一定也是仙到不行，最重要的事，她的课，自己就能听得懂了。容羽歌其实很想跟上卫明溪的步伐，可是那些高深的数学，自己真的已经尽力了。看着卫明溪那一堆和天书一样难懂的草稿，容羽歌常有种自己就是个蠢货的错觉。可是，她又好爱卫明溪身上那股和数学融为一体的禁欲感，做梦都想把禁欲系的卫明溪压在身下为所欲为，有种明知不可为却非要为之的禁忌感。

“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就觉得人际关系会相对简单一些，也不用像别的学科有很多实验，一把笔，一张纸就够了。”卫明溪已经回答过很多遍同样的问题。

“我还以为你特别喜欢数学的缘故。”容羽歌看着卫明溪书架上的数学著作，一本都不想打开。

“我好像没有特别喜欢的事物。”卫明溪说道，喜恶当然是有，但是总比别人寡淡一些。

“你看我怎么样？”容羽歌问道。

“人是很多面的，我只是看到我能看到的部分，有时候，连自己都未必了解自己，所以正常情况下，我不对人做出评价。”卫明溪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容羽歌没想到卫明溪回答得这么认真，卫明溪身上有种认真的可爱感。

“我只是想说，你如果没有特别喜爱的事物，可以选择特别喜欢我。你看这个世界线条和色彩总是那么丰富的，一条直线或一种颜色都是枯燥的，所没有特殊感的人生没有意义，所以让我成为你的特殊存在如何？或许忧愁会多，可欢喜也会加倍。”容羽歌毛遂自荐道，她好想成为卫明溪唯一一个特别喜欢的人。想到卫明溪对谁都清冷，唯独能热烈喜欢自己的话，那就是独一无二的偏爱，这样的偏爱，对容羽歌来说太有诱惑性。为卫明溪独一无二的偏爱，容羽歌都愿意拿灵魂和撒旦做交易，如果可以的话。

容羽歌的话，在卫明溪看来，逻辑上没问题，但是这对自己来说，意味着自己需要寻求改变，卫明溪并不确定自己需要这样的改变，就算需要，很显然容羽歌也不是最合适的对象，同是女子还是其次，重要的是，容羽歌对自己来说年纪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