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也不知道是被磨的,还是因为嘴唇打开到极限太久的缘故,他唇角出了血,被手指蹭下来些许,花在嘴边。

瞧着像是刚才当雕塑时候,被化妆师故意蹭花的口红,不同的是,现在是被郁松年弄破了。

郁松年看着他的嘴角,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是他现在的模样很难看吗?嘴角带血,应该是不好看。

沈恕刚想拿起手机,试图通过相机查看自己嘴角的状况,就感觉眼前一花,郁松年压了下来,将他抵在沙发边。

嘴里还残余着微涩的味道,郁松年的亲吻带着点凶狠,撬开他的齿关,捕获舌尖,纠缠不休。

嘴角的刺痛,血液被郁松年舔了干净。紧紧箍住他腰身的手,按住他后脑勺的大掌,接吻间加速地呼吸。

一切都让沈恕头晕目眩,唇齿间充盈着苦涩与血的气息,口腔里作乱的舌尖,从深处退出,力道由重到轻,浅浅咬着他下唇肉。

粗暴到轻柔,不过数次呼吸间,扣着他后脑勺的手往下走,按住他温热的后颈,抚过肩胛。随之一同往下的,是嘴唇。

郁松年吻过他的下巴,蹭过喉结,最后抵达他锁骨。

一阵刺痛中,沈恕本能挣扎起来,他看不见郁松年在做什么,只觉得锁骨下的皮肤被叼住后,极重地吮咬着。

同时被困住的,还有他身躯。结实的臂弯从腰间环绕,至后腰聚合,掌心紧紧贴着他的后腰,再往下便是臀。

但郁松年却没再继续往下碰,而是略微焦躁地揉着他的腰。

衣服在他掌心里皱成一团,指腹隐约能触碰到衣服掀起,露出来的腰身,触手滑腻,在指间颤动。

直到锁骨那块肉被对方释放,沈恕才松下身体。

郁松年把脸埋在他的颈项处,大口地喘气,平息着过速的心跳。

沈恕还在吃疼,忽然视线一凝,露出错愕又复杂的神情,望向郁松年。

他甚至开始怀疑,郁松年和正常人的构造是不是有什么不同,为什么能这么精力旺盛。

在沈恕惊奇的目光下,郁松年耳朵红了,他松开抱着沈恕的手,胡乱地整理好裤子,撑着沙发起身,准备离开。

沈恕犹豫地抬起手:“要不要我帮你?”

他声音都哑了,大概是喉咙里有些难受,说话声音都低了不少。

沈恕摊开的掌心不薄不厚,不像郁松年那般满是老茧,光滑细腻,是没干过粗重活,很矜贵的手。

手的主人的意思很明显,用哪里帮?就是手。

郁松年不敢细想,怕再这样下去,就收不住了。

可以沈恕没能感知他的苦心,甚至有点想笑,还艰难地抿住嘴唇,将笑意憋下,刚准备碰郁松年,就被对方推开了手。

郁松年低声道:“别再碰了。”他用力地揉了下沉恕的脑袋,似警告似无奈:“不然你疼的就不只是一个地方了。”

沈恕慢半拍地明白了郁松年话语里藏着的含义,在面红耳赤时,郁松年大步迈进浴室,仓促地关上门。

水声哗啦,用时很长,沈恕本还端正坐在沙发上,等累了才稍微放松些许。

他抱住枕头,本来还想继续等郁松年,可是水声没完没了,人就是不出来。

昨夜没睡好,今天又忙了一天的沈恕在不知不觉,伴随着浴室的水声,昏睡了过去。

几乎没有做梦,他太疲惫了。不知过了多久,等再次醒来,是在郁松年企图将他抱起来的臂弯里。

郁松年头发湿润,水珠顺着下巴淌下,看起来性感得要命:“去床上睡吧。”

“今晚就不要回去了。”郁松年的声音就像隔着一层水雾,朦胧地来到沈恕耳边。

沈恕突然清醒过来,不是因为即将要和郁松年一起过夜,而是他还未洗澡,如何能够睡郁松年的床。

在他的坚持下,郁松年将浴袍递给他,又拆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品给他,而后自己拿上手机,下楼给他买一次性内裤。

沈恕进入郁松年用过的浴室,里面热气未褪,满地湿滑,好在地上铺了防滑垫。

赤脚踩上去有点疼,也让人清醒。热水浇满一身,将沈恕蒸得泛红。

郁松年敲门后将一次性内裤隔着门递进来,又快速抽手离去。好像怕晚一步,今晚过于主动的沈恕就把他拖进去了。

镜子是防起雾的材质,清楚地照出沈恕现在的模样。

双唇是肿的,嘴角是红的,锁骨下方的皮肤是淤的,明日应该会变成青紫色,是刚才郁松年给他留下的痕迹。

沈恕没敢碰也不敢多看,羞臊迟来地涌了上来,他竟真的对郁松年做了那种事。

没有想象中的抗拒,除了真正直面这件事的时候,感觉到惊吓和心情复杂外,其余的自然而然地就做下去了。

男人果然都是无师自通。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

灰色的浴袍掩住胸膛,沈恕收紧了腰带。

他走出浴室,发现郁松年刚关上阳台的门,一点烟味被风送了进来。

郁松年听到了浴室开门的动静,就把烟熄灭后从阳台出来。

怎么突然抽起烟了,沈恕心道。

他没看沈恕,而是弯腰收起了茶几上剩下的雪糕放进冰箱:“我这只有一间房,你介意吗?”

沈恕当然不介意,他早已给李叔发条消息,让其明日让司机过来接他时送一套西装过来。

这是郁松年在洗澡的时候,他就已经决定好的事。摇了摇头,沈恕说:“在青水山庄那晚,不是一起睡过吗,没什么好介意的。”他还睡得挺好。

说完他又打了个哈欠,生物钟早已到达,哪怕洗过澡也不能让他彻底清醒。

托着沉重的脑袋,沈恕主动进了郁松年的卧室。

郁松年的床是张榻榻米,对面便是投影幕布,大量的书放在房间角落,木头架子上放着各式各样的小雕塑。

沈恕脱了鞋,解开了身上浴袍的带子,他拿起郁松年放在床上的宽大短袖,套在了身上。

衣服下摆恰到好处地掩住了胯间,只露出一点白色的内裤边。

沈恕没有急着穿上裤子,而是跪坐在床,抓起衣领,低下头轻轻地嗅了下。

不知郁松年用什么洗衣服,香里又有点苦,非常好闻。

沈恕忍不住又闻了几下,有点像郁松年身上的味道,又有点像沐浴露香气的残余。

郁松年拿着两个杯子进来时,正好看见沈恕背对着他跪坐在床,泛着健康血色的脚后跟,微微陷入丰盈的肉里。

郁松年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时,把他吓了一跳,他听见对方问:“闻起来是什么味道?”

沈恕立刻松了手里的衣服,掀开了被子,迅速地钻了进去,侧身躺下,连裤子都忘记穿了。

郁松年把两个杯子放在了桌子旁边,看着被子外的那条裤子,拿起来扔进衣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