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王妃”(第2/5页)

还好他飞速而来接住下落的姜莺,若再来晚一点姜莺肯定摔了。

“那个能先放我下来吗?”

王舒珩依言将她放在地上,姜莺站稳立马打量起眼前这个男人。挺拔高俊,她特意绕至身后望了望背影,与记忆中那个熟悉的身影简直如出一辙。

“这位公子”

王舒珩挑眉:“公子?你以前可不叫我这个!”

许是紧张,姜莺变的语无伦次起来,“抱歉,我我不久前受过伤什么也不记得了,只记得夫君。有人告诉我夫君在这里,请问我我的夫君是住这儿吗?”

对方久久不回答,姜莺心头漫上一股失望,他真不是自己的夫君吗?

转眼却见男人已经走到跟前,似是微微叹息一声,抬手拿掉她乌发上不知从何而来的落叶,声音放软几分:“怎么这么晚才回家。”他语气极淡,也很平常,“抱歉是我的错,不该扔下你独自去汴京的。”

“你到底是谁?”

王舒珩又走近了些,“不是找夫君吗?夫君就在眼前,怎么,认不出我了?”

有过前几次被骗的经历,姜莺很谨慎,“那你告诉我我的身世,父母是谁与你如何相识何时成婚?还有我为何醒来会在姜府,那里的人我一个也不认识!”

王舒珩按照事先计划一一作答,说完见姜莺没反应,不禁心道:莫非自己演技太过拙劣,姜莺不信?

其实这会姜莺已经信了大半,莫说此人身形与记忆中的对得上,周身乌沉香更不会骗人。不知怎的她有点难受,又想哭了。

姜莺忍着眼泪,抬眸眼睛红红地瞧他:“抱歉,我不是不信,实在是这些天被太多人骗了。你既说这里是我们从汴京移居过来府邸,能否带我看一看。”

若他们真是夫妻,那生活起居的痕迹是骗不了人的。

“好。”王舒珩依她。

两人往王府后院走,王舒珩走在身侧,与姜莺之间始终隔着一尺距离,这不禁又让姜莺生出好感。这人没有因为是她的夫君就冒然靠近,想必是顾及自己的感受,与姜府那位随随便便就来抓手腕的坏人真是天壤之别。

谦和有礼,她的夫君就该是这样子的。

穿过垂花门遇见两个王府小厮,恭恭敬敬地唤她:“王妃万安。”

姜莺有片刻怔愣,又走了一条长廊,她望着周遭景致竟生出几分亲近之感,好似以前来过一样。

这种感觉尤其行至篱笆围起的院落时愈发强烈,一只兔子停下吃草的动作,蹦蹦跳跳朝她而来。

“这兔子你从前就喜欢。”

姜莺点头摸了摸兔子的小脑袋,她确实喜欢这只兔子。

不过这种信任在来到卧房时遭遇了危机,卧房在玉笙院,福泉提前打点过,院中物品齐全且都是双人份,看上去毫无破绽但姜莺还是起了疑心。

她打开一只紫檀雕花立柜,不解道:“屋内全是男式的衣物,我的呢?”若他们真是夫妻,不可能家中没有一件她的衣物吧。

想必是福泉出了纰漏,王舒珩顿住!还好他反应快,随便寻了个由头:“还不是你自己扔的,总说衣裳穿过一次就不能再穿,所以汴京衣物只带了换洗的过来还在箱笼里,新的没做好。”

姜莺一点不怀疑,甚至颇为赞同地点头。穿过的衣服怎么能再穿呢,潜意识里她认为自己就该每天穿漂亮的新衣裳。

看见二人婚书,姜莺已经完全放下怀疑。她立在桌前,小声唤他:“夫君。”

折腾了一个时辰,王舒珩见目的达到,正欲交待几句,却见姜莺红着眼睛凑近,纤纤素手攀上他的腰侧,仰头好不委屈:“夫君,抱我一下。”

显然,事情还没完,眼下姜莺认完夫君,这便要开始撒娇了。

王舒珩不擅长应付这个,虽之前已经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但肢体接触还是越少越好,毕竟姜莺一个清白女子以后还要嫁人。

他正犹豫,姜莺已经抱了上来,声音闷闷地,“夫君。”

“夫君。”

她叫地实在可怜,像一头摇尾乞怜的幼兽,贴着自己撒娇耍横。无法,王舒珩只得应声:“夫君就在这里。”

“夫君抱我一下。”

再三犹豫,王舒珩轻轻揽住她削薄的背。又听姜莺道:“再抱紧一些。”

王舒珩依言抱紧了些,姜莺埋首在他胸前哭了。她轻轻啜泣,转眼哭声越来越大,呜咽道:“夫君我好怕,好怕。醒来一个人都不认识,就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她紧紧抱着王舒珩,好似要一口气将这些天的委屈说尽:“姜府那位曹夫人好凶,还骗我。人人都说是我的夫君,可我知道他们不是的。”

她醒来意识浑沌,感觉自己置身孤岛。一个没有来历的人,和世界没有任何联系人,就算没有熬过那场劫数,悄无声息死去又有谁在乎呢。幸好,她还记得夫君,把他带回人世的夫君。

怀抱太过熟悉,姜莺抱住就不愿撒手了。她呜呜哭着,仰头已然是个泪人,眼睛红鼻子也红,“夫君不能再丢下我,要和夫君一直在一起。”

“好。”

王舒珩说完,转身进隔壁净室拿了块湿布巾出来替她擦眼泪。姜莺还是抓着他不放,衣裳都抓皱了。王舒珩好笑:“我不走,可以放手了。”

姜莺这才不好意思地缩回了手。她止了哭声,周遭不可避免地安静下来,王舒珩想起福泉的话与女子相处万万不能冷淡。可他实在不知能说什么,只得道:“数日不见,姜莺莺愈发好看了。”

“夫君也好看,比我梦中还要好看。”姜莺热情回应他,“不过都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许是我们夫妻分开久了,都觉得对方更好看了。”

屋外,福泉和一众小厮偷摸听着墙角。方才听闻哭声他以为出了什么事,急急忙忙赶来只见主子抱着二姑娘,分明是受难夫妻好不容易团聚的感人画面。

他悄悄退出屋,有小厮问:“可是主子把人欺负哭了?”

“早说了主子不会和女人相处,说不定嫌麻烦要上军法了。”

福泉得意一笑,“你们知道个屁,我看主子挺会的,肯定没少看我送的那堆书。”

天渐渐黑下,今日找到夫君姜莺已觉是天大的惊喜,不过她还有些事要做。

她从袖中掏出那只平安扣耳坠递至王舒珩跟前:“夫君可还记得这个?醒来便在我身上,它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吗?”

白玉质地中间镶嵌血红宝石,王舒珩眸色渐深。这东西眼熟,他也有只一模一样的,不过是受人所托。王舒珩下意识想问她从何得来,然而又想到如今姜莺记忆全无,问了也是白问,还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倒不如让她继续误会好了。

很快,王舒珩从一只箱箧中取出木盒,里面也是一只平安扣耳坠,与姜莺手上那只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