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宁越其实也不是真舍不得失去什么财政自由, 他金钱观念不重,年画娇说他在国外一个月消费五百万那事儿有内情,但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过。
自然也没打算和易柏洵提。
但花钱没概念这点也是真的, 贫嘴贫不过, 当天晚上宁越就老老实实把自己钱包里的卡全部拿出来, 去敲了易柏洵的门。
易柏洵来开门的时候估计是刚洗完澡,头发上还带着水汽。
“有事?”他问。
宁越把手里起码不下十几二十张一叠卡递过去。
“还挺积极。”易柏洵靠着门框看了眼宁越手里的东西,勾唇说:“我还以为你打算捂着自己的腰包宁死不屈呢。”
宁越嘀咕:“你要愿意都给你花我都没意见。”
宁越声音很小,但易柏洵那听力还是清晰听见了这话。他挑挑眉从宁越手里把那叠卡拿过去, 边翻边说:“我还没山穷说尽到那个地步。”
那叠卡里, 除了一张固定的存储卡一张消费卡, 其他的还有什么黄金会员卡,借记卡,甚至还混进来一张火锅店和两张海鲜自助宣传小卡片……
宁越看着易柏洵单独拎出来的时候, 尴尬:“那是在路边别人随便塞给我的,我就随手放进去了。”
易柏洵点点头。
“真让我管了?”他翻完后抬眼笑问:“不后悔?”
宁越点点头:“不后悔的。”
但是易柏洵最终只从里面抽走了一张如今已经绝版了的游戏点卡, 其他的还给宁越。
“做什么?”宁越不理解。
易柏洵笑了声:“逗你的。原本就没打算真的没收你的卡,只是我手里这笔钱暂时是不能给你。”
轮到宁越愣了。
“我真的不介意,哥。”他以为是自己之前那些言论过了头,解释道。
易柏洵:“我知道。只不过是提醒你, 战队的规定始终都在那儿,别总试图去触碰高压线,那可不是一个乖孩子该做的。”
宁越只好伸手又接了回来,懵头懵脑:“哦。”
“你还没开始领工资, 这次的罚款我先替你交了。但我会给你记着, 一旦超过三次, 不单单是经济自由问题, 我会收缴掉你的手机,除了训练和比赛,你甚至都不能走出基地的大门。这次才是认真的,没有意见吧?”
宁越抬头看着易柏洵,开口说:“没有。”
“嗯,那回去睡吧。”
这点小插曲并没有被基地其他人注意到。少爷的钱财在他易哥手里打了个来回,最终又回到了他自己手上。
宁越最近有意加大自己的训练量,对精神上来说也是一大考验。而且经常训练到半夜困得睁不开眼睛,烟瘾自然而然就上来了。
之前买的其中一条已经给齐宇寄过去了,他自己的就丢在行李箱的角落迟迟没有开封。易柏洵没有收缴,宁越也装不知道。
这天他复盘自己的训练撑到凌晨三点还没弄完,实在是没忍住。回房间翻出来,拿着打火机就直接溜去了阳台。
晚上风很大,宁越靠着窗子点燃火机的那一瞬间隐约听见了隔壁阳台说话的声音。
其中一个是易柏洵,他们的房间本来就挨得近,宁越很轻易就听出来了。
风撩起的窗帘布很好地遮挡住了自己的身影,隔壁被风带来的谈话内容,却让他保持着点烟的动作却迟迟没有下一步。
第二天宁越醒来刚坐到训练室,崔哥就叫了宁越开短会。
宁越进去的时候发现里面坐着慕玺,莫神以及易柏洵。易柏洵见着他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昨晚都听见了?”
宁越抬头看着他,有一瞬间的惊诧。
旁边慕玺不客气地笑说:“你知道自己昨晚的影子在墙上拉得老长吗?还在那儿杵了整整一个小时,以为自己藏得挺好?要我说,也就是你易哥不想拆穿,怕吓得你半夜从阳台上掉下去。”
宁越很快反应过来,白了慕玺一眼。
他也没有被抓包的窘迫,也不狡辩了,走到长桌边自顾自拖了把椅子出来坐下。
“是,我听见了。”他坦诚说:“但我可没故意偷听,是你们自己没找好地方。”
易柏洵扫了他一眼,宁越就心虚。
毕竟自己是为什么站在阳台上,这点他无从辩解。
但易柏洵此刻没有深究,宁越隐约猜到开这会是为了什么,他这次偷偷瞄了一眼慕玺的手,面色带着嫌弃又疑惑问:“手真废了?”
这就是他昨晚听见的事实,慕玺上不了比赛。
自从慕玺来了基地,宁越的压力确实陡然间增大了很多,但如今听见这样的消息,却一点没让他觉得轻松或者愉悦。
甚至像是有东西一下子压在心头,沉甸甸的。
他猜到过慕玺有职业伤,易柏洵他们多少也都有,但宁越没想过有那么严重。
“你小子会不会说话?”慕玺听见这话就说:“我一没断二没残怎么到你嘴里就废了?再说了,上次被我打输了差点哭的人难道不是你?”
宁越嘲讽:“你这么身残志坚都不忘污蔑我,真想为你的励志精神点二十个赞呢。”
慕玺:“你坐过来,来,我保证不打你。”
宁越当即往边上一挪:“你在想屁吃。”
好好的一个会,因为宁越上来就和慕玺嘴了几句,原本严肃的气氛瞬间消失殆尽。
莫神不得不把话题拉回来,看着宁越说:“好了,本来这事儿没想让大家这么快知道,但既然devil你也听见了,那就没必要藏着掖着。这次的常规赛战队依然决定让你上首发,所以这些天会给你紧急加训,你有没有什么问题?”
宁越看了看会议室里的其他人,最后把目光停留在易柏洵的脸上。
他摇摇头:“我没问题。”
“那就好。”莫神说:“那慕玺做你的专职教练相信你也没什么问题。”
宁越一愣,迟疑:“这个……就别了吧。”
“你有什么毛病。”莫神瞪他一眼说:“还是你觉得自己挺厉害是吧。你知道慕玺的盗猎者水平不比你差,他还有那么多的大赛经验,教你都是绰绰有余知不知道?”
“我对他个人的水平可没有意见。”宁越拧着脑袋说。
莫神看宁越那副样子已经像在看油盐不进的死孩子了,没好气道:“那你拧巴什么玩意儿?”
宁越正好看见慕玺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他又咬牙,不肯说,只是道:“没什么。”
说慕玺对自己心怀不轨?他又不是脑子有病。
宁越对那天晚上慕玺的话其实一直都半信半疑,深刻怀疑自己被捉弄了,但他每每想到还是能恶寒到起一身鸡皮疙瘩。
那感觉简直不是一个操蛋能形容。
这下连崔哥都奇怪。
小声和坐在旁边的易柏洵说:“他怎么回事?之前对慕玺也不这样啊。”